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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知州

      汤圆是什么,沈与求并不是很清楚,这个时代,汤圆还不叫汤圆,而叫‘汤团’,不过,这并不影响沈与求对赵桓那句感慨的理解。
    微微叹息了一下,沈与求又说道:“是啊,所以我们更应该尽快收复北方失地,让燕云故地,早日回归我大宋,重沐我大宋之礼仪教化。”
    赵桓微微点了点头,瞧了沈与求一眼,然后又说道:“先生,滦州初复,民心未归,正是需要大家教化之时。”
    “吾想请先生勉为其难,暂领滦州知州之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已经不是赵桓第一次想要给沈与求官职了,之前在跟契丹人进行谈判的时候,赵桓就已经征求过沈与求的意见了,想要推荐他白身入官。
    只不过那时候,赵桓能够给沈与求的官职,除了东宫属官之外,可能就是鸿胪寺中的一个寺丞或者比寺丞还要低上一等的主簿,甚至很有可能还是刚入官的那种从九品的录事之类的!
    当然,即便是从九品的录事,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官身,还是有实质差遣的官身!
    一入官就能够得到这种实质性的差遣,已经可以说是远超过其他新科的进士了!
    即便是政和五年的那次科举,沈与求高中进士了,能够得到的官身,也依然是从九品的判簿尉录事参军等,跟鸿胪寺的录事基本上没多大的差别。
    不过,那并不是沈与求的追求,沈与求若是想要做官的话,当初在科举考试的时候,不用交白卷,只要把题目都答上,高中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一旦考中进士,释褐为官,最低也至少是从九品的官身了,哪还用赵桓来举荐他入官?
    而现在,赵桓再次提起了这件事,而且还提出了具体的差遣和任职,领滦州知州!
    一个军州的知州,最低都是五品官,一些大的州府,甚至有以宰相的身份,出任知州知府的,嗯,虽说这些宰相,多半都是在朝堂上,失势失权后,被贬谪到地方上出任知州知府的。
    但毕竟,他们身上还顶着宰相的名头,甚至还可能有着使相——节度使兼平章政事的名头,出知地方知府的,也不是没有!
    可以说,出知地方州府,在大宋的官场上,绝对是一条重要的分水岭!
    爬不上州府地方亲民官的位子,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八九品,或者最多六七品的转运判官之类的芝麻小官,永沉宦海。
    而一旦爬上了州府地方亲民官的位子,哪怕只是做过一任的地方州府长官,后面的路子,可就宽得多了!
    地方州府长官,路分转运使、路监,乌台御史,甚至是文阁侍选,都有可能!最主要的是,做了州府长官之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有了入选两府宰执的资格!
    当初,主持熙宁变法的王安石王荆公,便是以江宁知府的身份,奉诏入京,然后被任命为参知政事,成为两府宰执的!
    当然,江宁知府,跟其他州府的知州知府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区别的,重要性就不是其他普通州府的知州知府可以比拟的。
    嗯,能够跟江宁知府相提并论的,整个天下,也仅有开封、太原、河南(洛阳)、京兆等寥寥可数的几个府的知府,能够跟江宁知府相提并论,其他的军州府衙,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都没法跟这些府相比!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一个大宋的官员,在做了知州之后,他的官途,就算是走宽了,以后发展的方向和可能性,也就更多了!
    说白了,就是能够有更多的发展的可能和机会,甚至可以一望两府宰执!
    因此,如果说沈与求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嗯,就算是暂领滦州知州,只是个代理的,连正式的任命诰命,都可能没有,但是,这个职位依然十分的吸引人!
    嗯,如果不是在滦州,不是契丹人的重重包围之下的一座孤城,不是在女真蛮子的兵锋所指之下,这个滦州知州的位置,肯定会有很多人去争去抢!
    但正因为滦州处在契丹人的重重包围之下,周围都是契丹人的领地城池,旁边还有女真蛮子虎视眈眈,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杀到滦州城下,夺取滦州。
    所以,现在这个滦州知州,便从一个香馍馍,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接,不肯接!
    沈与求自忖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他没有做过地方官,哪怕是一座小小县城的县令县丞,他都没有做过,根本没有任何处理地方政务的经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胜任这样的工作!
    这是沈与求的缺点,这一点他认识的很清楚,太子赵桓想来也是很清楚的!
    微微犹豫了一下,沈与求这才又说道:“殿下,不是草民不愿,实在是……草民没有任何处理地方政务的经验,冒然接手,恐怕会,有负殿下重托,还请殿下……”
    沈与求话还没说完,赵桓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没有处理地方政务的经验,我知道,我也没有,现在不还是得被赶鸭子上架,去做这个宋辽边境特别行政公署的署长嘛。”
    “没有经验没关系,就当这滦州城是咱们学习和实验的实验室好了,慢慢的学着去处理,去分析和研究地方政务,不就可以了么?”
    说完,赵桓更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沈与求。
    沈与求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起身,后退了两步,然后大礼参拜,拜倒在赵桓面前,磕头说道:“殿下重托厚望,三顾茅庐,臣岂敢再有推脱?臣沈与求,愿粉身碎骨,以报殿下知遇隆恩,为殿下守好滦州!”
    “好,太好了,滦州有先生在,吾当可高枕无忧了!”赵桓兴奋地起身,上前一步,搀扶起沈与求说道。
    说完,赵桓又转身走到一旁床边放着的一个竹箱子旁边,打开箱子,从里面翻找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来。
    重新走回小矮桌边,将那厚厚的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推给沈与求,赵桓这才又说道:“这是我从东京北上的时候,在路上跟陆宰他们讨论和商量,整理出来的一些在宋辽边境特别行政公署设行政司、商务司、巡捕司等三司衙门的一些讨论资料和结果。”
    “有空的话,你可以看一看,我觉得对于如何治理滦州,恢复滦州的经济民生,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听了赵桓的话,沈与求急忙伸手拿起了那叠文件。刚拿起来,却听赵桓又笑着说道:
    “不过,这东西我还得带走,带去行政公署,等行政公署正式成立后,将之作为三司衙门的条令条例,加以颁布,落实和推行下去,可不能留给你。”
    “你要是觉得有用,就尽早抄下来!”
    听了赵桓的话,沈与求也忍不住笑道:“殿下,你这也太小气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