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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宁馨轻轻一叹,看着眼中满是担忧的皇后笑了。
    “没想到,最后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
    富察昭婉看她无力地笑颜,心中一紧,出声宽慰到。
    “你不过是风寒加重了些,定是会好转的。”
    高宁馨摇摇头。
    “这般境地,怕是没人比我更清楚的自己的身子。”
    生命在流逝,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身体中慢慢衰退的体征。
    “富察姐姐。”
    高宁馨悠悠的开口叫了一声富察昭婉,时隔十几年间她又开口叫了这个称呼。
    富察昭婉听到,狠狠一怔,思绪被拉回了十几年前她们初入潜邸时,个个儿都是没长大的小姑娘。那时高家还未曾崛起,而高宁馨也不过是府内不起眼的格格。
    那时的她,手上的刺绣功夫一绝,常常缝了新样式便向自己展示,喊得就是富察姐姐。
    不过十几年光阴,富察昭婉却觉得像是过了半辈子一样长。
    长的她都已经忘记是何时起,那个手握针线的宁馨儿却成了狠心毒辣的慧贵妃了。
    “宁馨儿。”
    富察昭婉深吐一口气回到。
    “你恨我吗?”
    “恨过。”
    富察昭婉回的干脆,回想起往事历历在目。
    “罢了,我累了。”
    高宁馨偏过头,不愿让富察昭婉瞧见她的眼泪。
    似是隐忍到了极致,她颤抖着呓语。
    “他不曾来。”
    富察昭婉听清了她的话,握着她的手一颤,也垂下头,无力地安慰。
    “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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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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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薨逝
    82
    富察昭婉握着高宁馨消瘦如柴的手心里酸涩的紧,看着她一瞬间如干枯的玫瑰般败落,这是所有宫中女子最后的宿命。
    那么,她呢?
    自己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她心头爬上惊慌。
    高宁馨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她将头偏向内侧,将脸侧的泪痕藏了起来不愿叫人看见。
    富察昭婉轻轻替她掖了掖被子,起身辞去。
    “本宫恨过、也怨过,但身负家族的你我都不过是身不由己。你…好好养病,莫要多想其他的。”
    在枳画的搀扶下出了储秀宫,甬道上落得雪早已经被清理尽,仅剩下方才落下的薄薄雪印。
    空气冷的凌厉,寒风打在脸上刺的生疼。富察昭婉顿了顿步,沉下眼睑深深将寒风吸进胸腔。
    “娘娘。”
    枳画看着停下脚步的皇后娘娘,小声唤了一句。
    “本宫无事。”
    “枳画,高家的事莫要人传进储秀宫。”
    “奴才知道,已经安排人办了,定不会让人传进贵妃娘娘耳中。”
    慧贵妃见过高大人后病危的消息,最后知道的竟是钟粹宫的纯妃娘娘,还是身边的奴才说漏了嘴才叫她听了去。
    “贵妃娘娘病重,你们怎能不告诉本宫!”
    一向温和待人的纯妃头一回黑了脸斥责下人,急急匆匆地收拾着要往储秀宫去。
    身侧跪倒的贴身宫女白了脸色,应答着。
    “娘娘,这如今高家生事端,奴才知道娘娘与贵妃娘娘关系好,但若是此时前去沾了麻烦可怎么办!奴才也是为娘娘着想啊。”
    一听这话,苏若安怒火更旺,奈何自小的教养叫她也斥不出口,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倒在身边的人,不予理会。
    当她见到不过一日便生机散尽躺在床上的高宁馨时,一路来做好的心理建设全然溃散崩塌,眼泪不止的落。
    她哭的很小声,但高宁馨还是被她啜泣的声音惊醒,悠悠睁眼,看见站在床畔哭成泪人的苏若安,无奈地开口。
    “都跟他们说了别让你知道,就怕你这样。”
    “你还想着瞒我!”
    苏若安嗔了一声,眼泪落得更狠了些。
    “我是不行了。”
    高宁馨握紧苏若安的手,喃喃道。
    苏若安一听这话,心里猛地一紧,不由得握紧她的手,忙忙说道。
    “怎么会呢,你不过是这两日操劳了太多加重了病情罢了,你不会有事的!”
    “若是再来一回,我怕是不会像这一生过得这般凄凉……起码,是为自己活过一生。”
    高宁馨痴痴地笑了,她发觉自己今日笑的似乎格外的多。
    她这副异常的模样叫苏若安心头暗生不好的想法。
    “莫要这样想……”
    苏若安觉得无力,除了开口安慰便再无事可以为她做。
    “我这些日子,睡着的时候常常做梦,梦见潜邸的日子。”
    “他们都说,人死前常常会想起过去的人和事。呵——说得倒不错。”
    “我梦见了你、我、娴妃甚至还有富察昭婉。”
    她自顾自地说着,脸上浮现了莫名的神色,似迷幻、似向往。
    “下辈子,我们便做对姊妹,仍像当年一样自在的过吧。”
    听了这话,苏若安再也忍不住握紧她的手哭出了声。
    怎么会这样呢?
    高宁馨薨逝的消息传来时,富察昭婉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也仍然愣在原地,无言地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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