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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拂连忙应了一声,将那几个南岐人带了过来。
    剩下的那几个南岐人神色都很是难看,还未等李拂开口便直直的往徐淮意这边来了,这会儿雨刚停歇,可那几个南岐人还是浑身湿漉漉的带着雨水和血,那些留在手上脸上的血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
    他们走到徐淮意跟前的时候看着徐淮意的眼神里都透着怨毒,“你们这些大齐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说什么愿意将世子妃归还,背地里却来这一招,呸,真是虚伪!”
    李拂皱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徐淮意抽出佩剑直接架在那人脖颈上,“你们带走的人,在哪?”
    事到如今,他不关心别的,只想知道沈昭禾在哪。
    冰凉的剑锋靠近的那一瞬让那南岐人呼吸滞住,他不受控制的盯着那把剑,“你……你便是大齐太子亦是不能乱来,我们贺大人死了你们要承担责任,南岐不会放过你们的……”
    徐淮意皱眉,那把剑已是划破了他的皮肉,湿湿黏黏的血瞬间流了下来,“她在哪?”
    这明晃晃的死亡威胁让那南岐人最终是慌了神,他轻轻咽了口口水,“她,她被那个大齐的什么谢大人带走了。”
    他并不认识谢江清,只是听到贺文这样称呼,便也只能这样说了。
    徐淮意一听却知道了他说的是谢江清,心里稍稍松了松,可到底还是不好受的,毕竟沈昭禾之所以会承受这些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可她需要人帮着的时候,第一个来到她身边的却不是自己。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徐淮意想着,又道:“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那个南岐人的嚣张气焰已尽数消散,一听徐淮意开口询问便连忙指了方向,“他们坐着马车走的,那马受了惊,跑得极快,想来应当跑出去有些距离了。”
    徐淮意收了佩剑同李拂道:“让人看住他们。”
    而后便上了马往那南岐人所指方向去了。
    第048章
    李拂只能跟着跨上了马匹, 又对着其中两个护卫道:“你们两个跟上,剩下的人看住这些南岐人。”
    说完,他也匆忙骑马跟在了徐淮意后头。
    那两个护卫也急急跟了上去, 其他的便留下守住那些南岐人了。
    因着那是一匹惊马, 跑的时候脚步凌乱, 直接在没有路的地方闯出了一条道来, 所以这会儿徐淮意几乎是不需要犹豫只需顺着这条道去找就是了。
    等徐淮意到了那断崖边上的时候,沈昭禾方才将谢江清身上的伤势处理妥当, 只是包扎的简单了些, 但毕竟是在如此情况之下,能处理到这种程度已是极为不易。
    听到马蹄声, 沈昭禾的心里也是一慌, 下意识抬眼望去,不曾想竟是看见了徐淮意。
    徐淮意见谢江清一身是伤的躺在那儿,好似是昏迷了,而沈昭禾亦是极为狼狈,脸上和手上都沾了不少的血不禁一顿,那阵异样的感觉又爬上了心中。
    他下了马,步步朝她走了过去。
    身后方才追上来的李拂同那两个护卫跟着下了马, 他们发觉如今的气氛极为奇怪, 自然是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站在那儿等着。
    “殿下。”沈昭禾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我原本还想着应当如何给京中传个消息, 您来得正好, 我便不需要再为这事发愁了。”
    她看见徐淮意出现在这儿的一瞬, 心里是意外的, 可是很快, 她就想清楚了徐淮意的来意,大约是来处理这个烂摊子的。
    她没想过徐淮意可能是过来救她的。
    徐淮意皱眉,“你说什么?”
    沈昭禾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那断崖,“那贺文是我杀的,谢大人虽然拦了马车,可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是那些南岐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只是自保,而贺文是我趁乱杀死的。”
    她从听到谢江清说到他们都已经没法再回到京都开始心里便已经有了要替他揽下所有罪过的念头,谢江清同京都其他的官家子弟不同,他背后什么都没有。
    他家境寻常,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是靠他自个。
    若不是同自己扯上关系,他年纪轻轻身为京兆府少尹又得徐淮意重用,日后必是前途不可限量,沈昭禾怎么能忍心真就看着他成为人人唾弃的杀人犯,而且杀的还是贺文——南岐的官员。
    这将会让他前途尽毁,诸多努力皆失了意义。
    “昭禾,你先别急,你等到孤这儿来慢慢说吗?”徐淮意顾不上去管沈昭禾方才到底说了什么,只看着她步步朝着那断崖的方向后退就已是慌了神,“即便是你们杀了贺文,孤也能保你,也能保住谢江清。”
    他知道沈昭禾心中所想,她是想独自一人背上那杀人的罪行,这样谢江清还能有机会可以继续好好活着,虽说她这样一心想着救谢江清让徐淮意心里有些不适,可眼下并非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只能这样宽慰沈昭禾的心。
    “殿下。”沈昭禾忽地笑了,只是笑得眼角酸涩,“你可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些事儿要比死去更让人害怕?”
    徐淮意手心已是渗出了冷汗来,他头一回这样慌。
    直至此刻他方才明白他疯了一般往京都赶的时候,心中想到的那个仿佛要失去的重要的东西不是旁的,而是沈昭禾。
    男女之情于他而言从来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儿,十多年间他心里装着的几乎全是如何做好一个太子,而也不知从哪一日开始他心头忽地多了一个名叫沈苏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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