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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奚对上他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在如雷的掌声中走下舞台。
刚落座,左侧一位嘉宾便将头凑过来,“周总,你的演讲稿方便分享吗?”
“可以,我晚点整理一下发给你。”
“我也想要。”右侧的嘉宾连忙说。
周奚爽快应好,转身去摸矿泉水,视线一掠就瞥见隔着两个座位的宁延正往她这边看。
她握着水瓶,轻点下巴,示好的笑了笑。
宁延则抬手和她隔空打了个招呼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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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分享会还未结束,周奚和宁延的“两大引擎”已飞速霸屏各大金融投资类新闻主页。
作为鸿升中国新一任掌舵人,刚刚回国不到十天的周奚,第一次正式亮相便在业界掀起一阵热议,人们不再只关注她女性的身份,而是把目光更多放在她出色的专业能力和耀眼的既往成绩上。
然而,就在投资界对两大引擎津津乐道时,琼州某度假酒店繁花盛开的小径上,贡献出财富密码的两人正在进行一场有意思的月下谈话。
“周总今天的分享等于把财富密码告诉别人,不觉得可惜吗?”宁延问。
周奚看也没看他,“你不也挺大方的吗?”
她为大家指出数字经济的赛道,他不也圈出一片新消费的蓝海?
宁延弯起唇,侧头看向她,镜片被路灯折出一层光晕,“你也这么想?”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周奚却心领神会。她点头,不紧不慢的说,“池塘里如果只有一条鱼,最后只能是鱼死,水臭。”
很多企业和投资人热衷做独家,梦想最好能垄断市场和行业,他们思考得最多的是如何干掉对手,排挤打压同行。这其实是一种短视和狭隘,因为从长远来看,一个行业、产业、市场要繁荣,一定需要更多人关注、参与、投入,才能让水活起来。
这就像一条街上只有一家餐馆,哪怕盛名之下,不见得能经年不衰,而一条三天两头换商贩的小吃街却越来越热闹。简单通俗的经济学原理,只不过人往往被利益遮住了眼。
“数字经济和新消费的赛道很宽,只有我们在上面跑,多没意思。”周奚略顿,似笑非笑,“再说,他们不进来,你和我手上的几个项目怎么融到后面,怎么做成独角兽。”
如此直白的话把宁延生生噎住,半晌才出声,“确实。”
说完,发现周奚竟停下脚步,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心里罕见的凛了一下。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周奚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宁延留在原地,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皱了皱眉。
走出几步,见他没跟上来,周奚扭头回望,“怎么了?”
“没什么。”宁延回出相同的话。
不久之后,他们的关系已从月下漫步发展为床-笫之-欢。某次耳鬓厮-磨时,宁延撑在她上方,摩挲她的脸,翻旧事,“在琼州那天晚上,你一直盯着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周奚伸手摘掉他的眼镜,勾下他的脖子,气息若有似无的浮在他唇上,“这眼镜应该是平光,戴着不过是为了遮一遮你的野心和光芒。”
宁延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夜望着她背影时心中那一丝细流早已汇成汹涌的浪潮。
就这样看了好久,他倏地俯下头,狠狠吻住她的嘴唇。
周奚迎着他强势侵略的吻,在心里想,那些评价他温润敦和的人才需要去配一副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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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过时间的印记,他带着她的手触及他没有镜片遮挡的眉眼,毫不避讳的向她展露出野心。
周奚微微曲指,轻滑过他的眉端,“你在蛊惑我?”
宁延与她对视,“我在找战友。”
周奚挑起嘴角,“我喜欢这个定义。”
不仅仅是为了利益缔结的盟友,而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并肩战斗的战友。
宁延克制住心底翻腾的情绪,问,“那你愿意吗?”
愿意把后背交给我,和我一起去抗争、去搏斗、去厮杀、去实现我们的野心吗?
做GP的,都有一张蛊惑人心的嘴,既能让LP把身家交给你打理,又能让创始团队相信你的加入会让企业如虎添翼,成为下一个行业独角兽。
无疑,宁延更是他们中的佼佼者。然而,他遇到的是周奚。
“宁延,没有什么关系是固定不变的,我们的确可以成为战友,但也一定会再做对手。”周奚轻轻笑了一下,“我的野心比你想的要大,你真的敢把后背交给我吗?”
“有何不敢?”宁延亦是轻笑,“有人说过,池塘里如果只有一条鱼,最后只能是鱼死,水臭。资本市场这片海里,不应该只有KR这条鱼。”
周奚撇嘴,“又拿我的话堵我?”
“有什么错?”宁延反问得一语双关。
周奚白他一眼,“还想吃包子吗?”
“你不喜欢,换别的吧。”
第9章
晨光渐明,空寂无人的青石板小路上,宁延和周奚并肩而行。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S基金的主意?”周奚问得很直接。
“两年前。”宁延答得干脆。
周奚偏头看他一眼,“藏了两年,你那副眼镜看来确实有点用。”
宁延轻笑,“也分人,对你就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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