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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娇憨地喊着。
    “怎么还没睡?”宋野问。
    “一下子睡不着。”说完,宋瑜打了个哈欠,她在被窝里动了动,伸出小手抱住爷爷放在床上的手,“爷爷陪。”
    宋野说,“好。”
    “爷爷啊,公子说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我会努力背诵药方的,你不要着急,我会学好宋家的医术,给你长脸的。”小宋瑜含含糊糊地说,“我会陪着你的,爷爷 。”
    孩子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野抬起手捂住眼睛,老泪纵横。
    ······
    杨久还未出王府,就被应铖喊了过去。府内的办公处,应铖把整理的《天花抗疫日志 》交给杨久,他说:“按照公子吩咐的,每个小组的组长都有写工作日志,现下大槐树巷子的隔离任务即将完成,我就让他们把日志送了来,初步地进行了整理,就有了这本册子。”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还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兀自忙着。
    杨久看应铖的双眼红红的、眼下青黑很重,明显有几日没有好好睡了,“长史你这样可不行,该做的工作做,该休息的休息,你要是累倒了,偌大的王府谁给我管理。日志我收下了,你现在就回家去休息。”
    她对旁边的侍从说,“送你们长史回去休息,他要是不肯或者偷摸着回来,扣你们一个月的月钱。”
    侍从有人撑腰了,开始抱怨应铖,“公子你不知道,长史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我们让他睡一会儿,说多了,他要扣我们月钱。”
    “你们两个!”应铖急。
    “三天了!那可不行。”杨久抢过应铖手上的东西,不容置疑地说,“你快去回去休息。”
    应铖无奈地说,“公子,事情实在是太多,我走不开,再处理一两日就可。”
    应铖都忙得像干瘪小老头了,哪里有老帅哥的样子。
    “你再不休息,我怕要给你收尸了,你不想回去睡,就……”杨久看到有一张榻上摆着被子,她指着那边说:“就在这儿休息,不睡够三个时辰,别想起来,你们两个看着。”
    两位侍从响亮地说:“诺。”
    杨久再一次指指长塌,表示自己可看着呢,应铖无可奈何,只能够答应了,她这才满意地带着日志离开,她的身后应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目送着,直到看不见杨久的身影了才合衣躺下,“我睡半个时辰,一定要喊我。”
    “不行,公子说了三个时辰的。”
    “听我的,扣的月钱我补。”
    侍从笑嘻嘻地说:“我们不要月钱,长史你可快睡吧,公子还没有走远,你再不睡,我可以要冲出去喊她了。”
    “……行行行,睡睡睡。”应铖刚合眼,就打起了呼噜,实在是太累了,也就靠着意志力在支撑,不仅仅是职责所在,他还对杨久心怀感激,如果那天杨久没有一再劝着他送小孙女回去,他说不定就抱着孩子走进了大槐树巷子……
    后怕和庆幸一直在他心中徘徊!
    幸好有杨久提出来的牛痘之法,才没有让天花进一步扩散,应铖睡梦中皱起来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杨久拿着《抗疫日志》翻阅着,发现大家总结出了不少实用的小技巧,比如卫生队怎么处理患者的衣物、医疗队怎么调整药物的配伍……其中还涌现出了不少感人事迹,等痘疫彻底结束后自有赵禛论功行赏。痘疫能够这么快平息,靠的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的共同努力。
    “我们不出去了,去厨房做饭去,给大家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大家。”杨久把《日志》交给小甲,调整了方向往食堂厨房走,不是王府的那个小厨房,都说好了要犒劳大家的,那肯定是去食堂。
    小甲劝着,“公子也忙碌了这么久,应该休息着。”
    “是啊是啊。”小乙吞咽着口水,不舍地说,
    “好久没吃我亲自做的东西,都馋了吧,我听到你肚子咕噜噜叫了。”杨久打趣。
    小乙捂住肚子极力否认,“才没有咧,公子听错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哦。”杨久笑着往前走。
    小甲拍了小乙的肚子一下,快步追上去。
    小乙委屈咕哝,“公子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嘛,我不是饿了,我就是馋了,我会打下手,不让公子干很多活的。等等我,我来了。”
    开辟出来的食堂在王府前院,在叫做食堂前就是前院的大厨房,仅仅为府中各处侍从提供饭菜,偶尔为留驻的将领、幕僚提供一些吃食填饱肚子。厨子的手艺一般般,做出来的饭菜只能够填饱肚子,比沈千户做的就好上那么一点点,毕竟厨子是从杂务营退下来的,退下来前就给沈千户打了五六年下手。
    大师傅的手艺如何,就知道了嘛。
    自从杨久接管府中事务,改大厨房为食堂后,大师傅开始有了钻研和危机意识,就怕自己做的不好吃,杨公子一气之下就把自己给撤了。丢了差事不说,还丢面子,那滋味,光是想想就让身高七尺的汉子涨红了脸,咱丢不起这个人啊!
    大师傅姓黄,在家时爹妈浑叫的名字早就于多年的行伍生活中丢了,大家都喊他的绰号黄铲子,因为他在杂务营的时候用铲子烧饭、用铲子打仗,铲子就是他的武器。
    “市面上的鸡爪子都在我这儿呢,外头又不吃,我就红烧了给大家伙儿做个肉菜。”黄铲子给杨久看整盆的鸡脚,已经洗了两边,上面的硬皮和指甲都给去了,“我做的简单,就是红烧,放多水的闷,水收干了鸡爪子也熟透了,吃起来烂乎乎的,肉一抿就掉,吃着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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