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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锦,你这次回来都一个多月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宁城?”张秀芬抱着被子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在打盹,忍不住唠叨,“房子重建的事有我和你爸,你不用管。”
“我不回宁城了,以后会留在村里做事。”元锦闭着眼,懒洋洋回话,“回去就会被他们抓走。”
张秀芬噎了下,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回了宁城,她亲生爸妈一定不会放过她,可是躲在这也不是个办法。
她都24岁了,别说村里,就是县里也没人配得上她,再拖下去今后可怎么嫁人。
坐在一旁听着她们母女俩谈话的樊泽,不自然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悄悄给裴父发消息。
元锦是铁了心地拒绝出具谅解书,并不打算回宁城,也不知道裴家,最终愿意给多少赔偿金。
“我的事你俩不用操心,说不定过几天他们就会找过来。”元锦睁开眼坐直起来,“妈,你别瞎操心有的没的,我要留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
他们没念过多少书,知晓的都是女大当嫁那一套。没关系,她会让他们慢慢改变想法,让他们知晓,嫁人不该是女人唯一的选择。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不劝你了。你爸那,我会好好劝他。”张秀芬知道女儿读书多,主意多,自己说不过她。
元锦应了声,继续闭上眼小憩。
张秀芬忙完出去,樊泽拎起凳子坐到元锦身边,迟疑开口,“宋小姐,你的预期赔偿金是多少,三千万已经不少了。”
他在这住的很不习惯。
“我没有任何预期。”元锦睁开眼看他,“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是吗。”
裴靖深的案子起码得判五年,他不止找了原身做配型,而是前后找了无数人。这不是什么激情犯罪,而是有预谋的要买卖人体器官。
五千万不算贵。真判五年,靖源科技的股价下跌,损失的可不止这个数。
“宋小姐,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想要多少。”樊泽忍不住给她挖坑。
跟裴洪量在酒店见面的那次,她没提条件,裴洪量倒是提了五千万。
难道,她真想要那么多?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我不缺钱。”元锦似笑非笑,“裴总想要我原谅,没诚意可不行。”
想让她报出价码,回头反告自己敲诈,年轻人真天真。
……
从南山村到县里有一百多公里,县道坑坑洼洼。
元锦一早爬起来,开了两个多小时,总算进了县城。
和梁春晓随便找了家米粉店吃完早餐,两人分头去忙。
元锦开车在县城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可以打印大图的店子,将同学设计的规划图、自己设计的建筑图打印出来。
以前当鬼到处游荡,对扶贫工作了解不多,自己做了人来干这事才知道。没有信仰,真的很难坚持下来。
11点整。
元锦带着合同、图纸赶到县政府,跟梁春晓碰上头后,一起上楼去见县长和县委书记。
两位领导的年纪都不大。
元锦做完自我介绍,打开自己带来的图纸和银行验资证明,微笑开口,“这是我请同学帮忙设计的规划图,整个规划区域涵盖现有住户、未来新增住户,以及将来可能要建的度假酒店。”
县长和县委书记对视一眼,打开她带来的图纸细看。
梁春晓也想看,又不好跟两位领导抢,等他们看完了效果图,赶紧拿过来。
规划地定在2号选址,离湖边不远,修路走长甘村。建筑沿用南山村原有建筑样式,设有村民医务室、村委会、以及村办幼儿园,图书馆、村民活动广场。
效果图很漂亮,但一些设施,对于只有65户的南山村来说,好像没什么用?
“这次强降水天气,受灾严重的不止的南山村,还有梯田被毁的羊头村。”元锦看出梁春晓的疑惑,不疾不徐解释,“羊头村一共33户,他们应该也愿意迁出来。”
羊头村无人受伤,房屋也未出现倾塌现象,只是整村的梯田都被泥石流冲毁,能继续耕种的不足四分之一。
说服全村的人搬出来难度很大,受灾的严重的村民,应该会搬出来。
梁春晓抿着唇点点头,继续看图纸。
会议室安静下来,过了许久县委书记才放下图纸,严肃开口,“重建可以用你的图纸,但是我有疑问,你打算留在南山村多久?”
“荒山承包合同定下年限是多久,我就呆多久。”元锦坦然一笑,“南山村养育了我,现在是我回报的时候。”
她很喜欢现在这种充满了挑战和未知的日子。
“那好,你把图纸跟合同留下来,我们开会研究,最迟下午给你答复。”县委书记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欢迎你回来建设家乡。”
元锦笑着站起来,礼貌伸出手,“合作愉快。”
这事急不来,她知道。
离开县政府,元锦去买了个信号增强器,又开车去采石场打听碎石的价格。
忙到下午,梁春晓来电话,让她去县政府签合同。
两份合同,一份是荒山承包,一份是水泥硬化路出资合同。全部签完,元锦带着合同离开县政府,联系上谈好价格的采石场老板,让他们往南山村新址送碎石。
铺路的工程机械她也联系好了,明天就能开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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