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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强忍住害怕:“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让你动他!”
寂行奸诈一笑:“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瞬间移到流离面前,手在她腰间一搂,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带着她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四周都是猎猎风声,吹得她长长的头发胡乱飞舞。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俊美到妖异的男人,心里有的却只是恐惧。
寂行朝她靠近,她就往后退了几步,几块碎石从崖上滑落,落入万丈深渊之中。她立即止住脚步,强忍恐惧道:“你想干什么?”
寂行道:“你的血这么有用,不拿来练功实在可惜了。上次放过了你,这次你可别想逃。”
他出手朝她打了过来,流离旋身而退,避开悬崖,与他过了几招。可两个人法力悬殊,她脚上又有伤,很快被打得摔倒在悬崖上。
寂行两只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一时间整个人更是妖异无匹,朝着她直扑而来,牙齿狠狠咬在她后颈之处,大口吸起血来。那血果然满溢灵力,香醇无比,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流离颈间剧痛,伸手推他,却都只是枉然。此时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闭了眼正要认命,寂行眼前却浮起一副图像来,隐隐约约的,一片似火红梅中站着一个穿蓝衣的姑娘。
图像模糊,他看不清楚,却是让他心下莫名一痛,不自觉松了齿下力道。
寂行把流离往后一推,放开了她,自己站起身来,举袖擦了唇边的血,目光如炬看着她道:“你到底是谁?”
流离捂着后颈,那里却已被施了灵力,不再往外渗血。她蹙眉道:“你以为我是谁?”
寂行看着她那双眼睛,倒不像故意隐瞒什么事情的样子。他深深喘了几口气,突然拂袖转身:“滚吧!”
流离如蒙大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起得太急,触到脚上伤口,一时没站稳又往后栽去。
寂行微微侧头,却是并没看她。她赶紧忍痛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却又想起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该要如何出去得好。
正是为难,身后寂行却突然朝她背后一推,将她送离了此地。
几乎又是瞬间,她回到了方才离开的学校后门之处,见裴绪魂魄还在地上躺着,忙忙跑过去把他扶起,带着他去了地府。
判官正在府邸里头撰写生死簿,看见她过来,搁了笔站起身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给你药了吗,你不好好歇着又去干什么了?”
流离说道:“我没事,你快看看裴绪是怎么了,为什么叫不醒?”
判官把裴绪接了过去,手在他腕上试了试,说道:“无妨,封住他脉门了而已。”伸指在他胸口点了几下,裴绪咳了一声,醒转过来。
流离松了口气,对判官道:“他就拜托你了,你手底下刚好缺人,他一定会好好办差的。”
判官道:“这小子天生一双阴阳眼,倒有几分仙缘。你就放心吧,我地府不会亏待了他。”
流离这才放心,又嘱咐了裴绪几句,起身走了。
今日客栈里鬼客寥寥,生意不大好,人间该是一派安宁。小二说师父已经大好了,跟着涤星仙子不知去哪里相会去了。流离头又晕起来,扶着桌子坐下,缓了良久才慢慢睁开眼睛。
厨娘抱着一篮子洗好的菜从后院出来,看见流离脸色十分难看,过来问了几句,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她跟小二觉得奇怪,晚上等流离早早就回屋休息去了,过去在她窗前濡破了窗纸朝里看,却见她坐在床上无比小心地脱了鞋袜,口中吸气连连。
流离一双脚上竟是伤痕累累,好几块烧灼出的皮肉翻飞着。她忍着痛拿出兜里装着的瓷瓶,往脚上胡乱倒了些。
小二与厨娘捂住了嘴巴转过身去,互相对望一眼,都无法相信自己方才所见。
次日一早厨娘给流离送去了一碗南瓜红薯粥,在她身旁踟蹰良久,终于问她:“你去了火山地狱里的鬼炭池?”
流离一口一口喝着香甜软糯的粥,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厨娘难以置信道:“那鬼炭池足足有五里,步步都是钻心得疼,你怎么能去走呢?有什么事非要去走不可?”
流离说道:“我欠一个人一条命,总要还给他才好,不然怎么能安心。”
厨娘心疼得看着她的脚,也知道她向来是个不肯欠人恩情的性子,当下也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走了。
流离又在客栈养了几日,每天跳着脚过去前面大堂里喝茶吃果子,听客人说话。
有时黑白无常会带着许泽一道去阳间缉拿鬼魂,回来时在过路客栈歇脚休息,许泽就默然无声地走过来,往她面前放上一瓶治疗烧伤的灵药。
流离看着他平静的双眸,有时也会怀疑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可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记得不记得又如何呢,若他想装作不记得,其实不是一件好事吗。
第49章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厨娘和小二早早去了鬼市置办东西,回来时厨娘穿了件浅红色的交领襦裙,唐时风格,裙上绣了密密匝匝几枝迎春花。
把另一件给了流离,让她换上等晚上一起出去看花灯。流离见那衣裳是件碧青色的撒花烟罗衫,隐隐是魏晋时风格,又做了改良与修缮。
她把衣裳接过来,往身上一甩,瞬间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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