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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也怀疑过乐颜,可刀柄上的指纹是苏晨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证据。
    找乐颜去了解情况,乐颜被吓得躲在家里哭个不停。她一直只说是自己的错,苏晨是个好人,明知道不是李图对手还能过来保护她,都是她害了苏晨。
    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苏晨没有错,他是为了救我才不得不下的手,求你们放了他吧。”
    那警察认出她是不久前被人举报受到同学侵犯的女生,当下问了她一句:“那个李图,是不是找人……”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那件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当天我意识到不对劲,早早就从那里走了。李图贼心不死,这才又把我抓了过去。
    可他至始至终没赚到我一分便宜。警察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女孩子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你们不可以乱说话啊!”
    警察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自己同伴一起回了警局。不久后苏晨出院,暂被派出所收监。
    他并不记得自己对李图动了手,被警察讯问了几次,绞尽脑汁想那天发生过的事,也只想到自己被李图打得昏厥。
    警察觉得他或许是演戏,或许是不记得那天的事,或许是真的无辜。
    这所有可能里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占了三分之二。如此一来,就连苏晨自己都觉得自己或许真是凶手。
    死者李图是章警官的儿子,虽然是继子,两人的关系也一向很好,比起亲生的也丝毫不差。
    如今李图横死,章警官大怒。在他的压力之下,警局不得不对苏晨进行了刑事起诉。
    苏晨倒是并不觉得害怕,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习邈一眼,把事情跟他问清楚。只要他开口说一句对他只是玩玩,他就绝对不会再纠缠下去了。
    开庭前有律师主动过来找他,说可以给他进行无罪辩护,以手里现有的资本和证据,绝对能安然无恙地把他从牢里救出去。
    条件是他后半生要跟着周通航。
    “别看周老板长得大老粗似的,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跟着他你不会吃亏。”
    律师对他循循善诱,可苏晨来来去去只有一句话:“我不愿意。”
    律师渐渐失了耐心,黑着脸站起身道:“那你就等着死在这里吧。不管你杀没杀人,有周老板在,习邈他父亲在,再加上李图他后爹在,你觉得你这一条命还能留着吗?”
    这话并没让苏晨感到害怕,唯一遗憾的是,他仍不清楚习邈对自己的心意。以前是习邈主动来找他,现在换他一天天地等着他。
    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在开庭前一天,习邈出现了。
    两个人之间搁着一扇透明的玻璃,触手不可及。苏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生怕这次见面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习邈,我想你。”
    他一开口就不管不顾,咧嘴对习邈笑了笑,说:“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离不开你。可他们都说,你对我不是真心,只是像那些花花公子一样想玩玩而已。
    我不信他们,只信你。你告诉我,你对我是不是真心。如果是,我这一辈子就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如果不是,那也没关系,人活在世上都是图个开心。何况你开心的时候我也开心,你从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怪你。”
    习邈竭力忍着自己的情绪,可忍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眼里的泪决堤般一颗颗地往下滚。
    他憋住鼻子里的苦意,抬起头看着他,说:“我爸跟乐叔叔已经商量好了,下个月给我和乐颜订婚。”
    苏晨这个时候才知道,对他们习家将来有助力的世家好友的女儿,是乐颜。
    怪不得啊。
    苏晨不过略静了静,就又冲他温柔地笑:“我只问你,你对我是不是真心。”
    习邈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滚下来,把他眼前的世界染得一片模糊。他看着玻璃那头的男生,美好,单纯,善良,长着一双全世界最纯洁,最让他心疼的眼睛。这样好的一个人,他注定是得不到了。
    “不是!”他腾地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冲着玻璃那头大声喊:“不是!我只是瞧你长得好看,想睡你而已!我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要毁在你一个男人手里!”
    习邈走了,或许是永别。
    苏晨呆呆地在原地坐着,看见人生里的那盏灯在他面前啪地熄灭,连给他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后头的监听民警是个心地仁善的女人。饶是见过再多大风大浪,此刻也不免心酸起来。她脚步轻轻地过来伸手扶他,说:“回去吧。”
    是啊,要回去了。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就该画下句点,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
    反正再熬,不过就是这几个月。乐颜指认是他杀了李图,便算是他杀的吧。这是他能为习邈做的最后一件事。
    次日法院开庭,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料,法官只以过失杀人罪判了他五年。
    他并没觉得开心,依旧一日日地在监狱里消沉下去,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爸妈过来探监,爸爸还好,什么情绪都在心里憋着,只是妈妈却每次都在接见室里哭得喘不过气来。
    他两眼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光彩,恍如一个等死的耄耋老人,凭谁说什么都亮不起他心里的那盏灯。
    狱中待了半年,在一个午时的沉睡中,他找到了过路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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