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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颜不满地瞥了瞥嘴,说:“妈,别这么说人家。同性异性又怎么了,只要习邈哥哥真心喜欢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开心不就好了吗。人这一辈子过得让别人看得起不会幸福,自己觉得幸福才是幸福啊。”
乐母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女儿,觉得她一双眼睛好像清明了不少,时时透着希望的光彩。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女儿开心,她就开心,不由欣慰地笑道:“是,咱们不说别人。你在牢里好好表现,这半年的时间嗖得一下就过去了,到时候妈妈给你寻摸一门更好的婚事,气死他们习家。”
乐颜重重点了点头,对着自己母亲开心地笑了起来。
习父因为自己儿子的事生了几天闷气,本来还想再使点什么手段,谁知习邈这半年来竟是没有闲着,不动声色间瓦解了他这些年来的经营。
国内的产业早就是习渺囊中之物,他又趁着父亲回国,击溃他在国外的实权,收买人心,安插眼线。
等习父再想调用人手去对苏晨不利时,却发现自己身边早已人去楼空,竟是连个人都使唤不动了。
习邈又在公司里暗暗传递假消息,说习父违背了国内法律,非法经营,目前已被公安机关盯上,如果公司不壮士断腕及早把他卖出去,那所有人的利益都会受到损伤,甚至整个集团也会土崩瓦解。
很快董事会商量出个结果来,逼着习父习母让权给习邈,让他们退居二线,好好在家里歇着就行。
习父听到消息时已经是大江东去,无论如何也使不出一点儿办法了,当场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他再醒来时,看见自己的好儿子就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脸上一派的从容淡定。
习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气道:“好一招卧薪尝胆,釜底抽薪,怪不得你不肯去国外念书,原来是留在国内尽学了些诡谲伎俩。
我说这半年来你怎么一声不吭,忍着连一次都不肯去见苏晨,原来你是牟足了劲要来对付我,对付你妈!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这样丧尽天良,连自己父母都敢算计,你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习邈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削着手下的苹果,说道:“父亲放心,儿子不是忤逆不孝的人,你跟我妈下半辈子会在国外安度晚年,养老的钱儿子一分都不会少给。”
削好了苹果放在父亲手里,嘴角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父亲总说,权利总要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保护得了自己在乎的人,儿子心里可一直记着呢。”
五天后,习父习母迫无无奈飞回加拿大,习邈以雷霆之势迅速掌握住了集团大权。
上位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算了周通航一派的势力,掏空了他名下公司财务。
流离这时才发现,习邈不仅聪明,更是个能忍辱负重一朝打蛇七寸的商业奇才。
看来真是她多管闲事了,就算没她帮忙,习邈也能把苏晨从监狱里救出来。
可她救了苏晨一命,这总是真的吧。这样想着,她心里又平衡了点儿。
所有障碍都被习邈扫除,他终于跟苏晨走到了大团圆的结局,两个人每天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
流离惦记着在鬼市里能值不少银子的怨念石,专门过来盯梢。
习邈正抱着苏晨在客厅里看电视,苏晨窝在他怀里静了一会儿,忽然有些不安地问:“你对你爸妈是不是有点儿太狠心了。”
习邈亲吻了下他的额头,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你是我的命,我明明跟他们说过很多次,是他们不听,还美名其曰是为了我好。
连我的命都敢害,他们是怎么对我好的?你不知道你入狱的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我没日没夜地算计,略睡一会儿就梦见你在牢里出了事。
我就更不敢休息,生怕时间一过去,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短短的半年,真是比我这一辈子过得都长。”
苏晨心疼地拥住他,眼里涌出一滴泪来:“习邈,我没事了,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
流离焦急地等啊等,等啊等,在甜言蜜语轰炸下,总算是看见一颗暖橙色的石头从苏晨心口飞了出来。
她赶忙伸手接住,最后看一眼自己甚是满意的美好结局,转身走了。
大街上人头攒动,为了生存而奔波的人挤满了整个人间,处处一股蝇营狗苟的烟火气。
流离本惦记着前面一条街上卖的炸鸡,正要去吃,却突然感觉到一股邪魅气息在周边不停涌动。
她立即生了警惕,一路追着那股邪气而去。
最后到的地方是周通航开的地下私人会所,里面灯光暧昧,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端着酒穿梭于各个走廊之间。
流离寻着气息,推开其中一间房门。
房里的地上正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被剖心挖肺的男人,其中就有周通航。
男人们圆睁着双目,保持着无比惊恐的表情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双双眼瞳全都变成了赤黑色。
地上的鲜血汇聚成一股一股的溪流,朝正中间盘腿而坐的白衣僧人蜿蜒而去。
第66章
【篇十、世间安得双全法】
流离退后了一步,环顾一圈屋里的惨状。
地上那些人都已经被吸干了精魄,魂魄不存。
流离难以置信道:“寂行,你就这么胆大包天,敢在人间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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