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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高嫁 第50节

      这会儿,许俊生觉得她挺傻。
    一桩板上钉钉能赚钱的生意,她愣是要拦着!
    许俊生说,“你们老师说的话,也不能全信,都说野生的铁皮石斛少,可咱国家地方那么大,霍山和雁荡山都不是小地方,还有广西也有呢,都知道这是好东西,没准儿在当地市场就消化了,或者也有人专门去那边收购,比如广西和云南,那都是跟其他国家搭界的,要是通过外贸公司销到了其他国家,根本到不了咱们北边,可不就觉得少了嘛。”
    林雨珍承认,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她还是觉得三万不少了,如果能赚钱,翻一番也是赚了一大笔,如果赔了,三万当然可惜,但另外还有四万,还有本钱做下一个项目。
    上辈子,许俊生可是几乎全赔进去了。
    但那个时候,她已经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刚出了月子,月子里生了气,身体恢复的不算好,身心俱疲,许俊生没说,她也就没问细节,只记得按照野生的价格收上来的,但实际上却是人工养殖的,最后只卖了一个很低的价格。
    这次赔钱,对许俊生的打击更大,一连两年时间,他只跑公司的买卖,自己再没了胆子做生意。
    不过,有一点林雨珍也很疑惑,她专门问过研究所的教授,铁皮石斛目前有没有大批量的人工养殖。
    教授当时挺惊讶,说,的确医书上有确切的记载,几百年前,早在明清时代,就有仿野生种植铁皮石斛的历史了,但他早年去过霍山和雁荡山,均没有发现。
    既然现在这项种植技术还不成熟,还没有大面积推广,那上辈子许俊生收购的养殖铁皮石斛,是从哪儿来的呢?
    林雨珍说,“俊生,我是觉得,你在路上带这么多现金,其实也不安全,即便你再小心,万一被盯上了呢,三万已经不少了,要不这样吧,如果到时候本钱不够,你发电报给我,我把钱给你寄过去!”
    许俊生叹了口气,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是不会让步了。
    而且林雨珍说的的确也有道理,他们这一趟,要去的地方挺多,而且多数还要进山,的确不适宜带太多现金。
    对于一般人来说,三万已经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他们办公室有个同事是廊坊的,嫌弃现在住的房子太小,准备在东城买个一进的四合院,说稍微宽敞点齐整点的,价格都在两三万左右了。
    他这等于是,随身带了一处四合院了。
    许俊生又叹了一口气,“也成吧,那你要是接到了我的电报,可不能拖着,得赶紧给我去寄钱!”
    林雨珍笑了笑,主动亲了他一口,“那肯定的,你以为我真的是守财奴啊,我这不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吗?”
    许俊生拧了一把她的脸蛋,说,“我知道,你是好心,出门谨慎点没错。”
    这一趟出差,估计至少得两个月了,现在北京已经是十月中旬,天挺凉爽,但这样的天气维持不了一个月,北京就冷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那就是大雪纷飞的冬天了。
    还好他们这是南下,越往南天气越暖和,不过,返程的时候可就冷了。
    但北方的棉衣可太厚了,随身携带着也不方便,林雨珍就没准备,只准备了一些薄衣服还有毛衣毛裤,“俊生,你们回来的时候,你要是冷,就在半道上买个军大衣。”
    许俊生递给她一片甜梨,顺便啄吻了一下她的唇,说,“我又不傻,这事儿还不知道?”
    王妈做好了晚饭,两人手牵着手来到正房,许老爷子看到林雨珍,问,“小林,吃过饭下不下棋?”
    这一大家子几乎都是臭棋篓子,下得最好的许俊昌经常不回来,林雨珍下棋水平其实也很一般,但她和许俊生不一样,她倒是有进步,速度还不算太慢。
    许老爷子觉得,这种成长型对手还蛮有意思的。
    林雨珍说,“成,爷爷,一会儿我陪您下两局。”
    田香兰却是问道,“俊生,你明天就要去出差了是吧,几点的火车?”
    许俊生回答,“明天上午十点的。”
    上回借钱给儿子,五千块一下子变成了七千五,田香兰尝到了甜头,后来许俊生做的几笔生意,田香兰不是没想过要出本钱,但许俊生自个儿也有钱了,每次问他都说不需要。
    她已经知道,儿子这次南下,是想要收购铁皮石斛的,这东西以前她倒是没听说过,去药店一打听,原来还挺贵,而且去的好几家药店,只有一家有现货。
    有价无货,说明相当之紧俏。
    田香兰断定,这买卖指定能挣大钱。
    她给儿子夹了一块儿肥瘦相间的红烧肉,问,“俊生,我听说铁皮石斛挺贵的,收购价肯定也不便宜吧,你这本钱够不够?”
    许俊生笑了笑,问,“妈,你这是又想借钱给我,然后赚了钱分走一半是吧?”
    田香兰也笑了,“怎么,俊生,你分给我一半还心疼啊,要按照规矩,你挣的钱,都应该交给我管!”
    前几天她和李爱霞一起出门逛街,闲聊的时候李爱霞无意间提起来了,说不和两个儿子分家,儿子和儿媳妇的工资每个月都是上交的,由她统一管理。
    为了多要点零花钱,她两个在工会上班的儿媳妇,平常那叫一个乖,嘴巴甜眼里还有活儿,她一嚷嚷肩膀疼,都抢着给她揉。
    田香兰听了挺羡慕,李爱霞的儿子儿媳妇都是国家干部,每个月的工资不算少,但跟她的小儿子比,挣钱的速度拍马也比不上了,要是那么多钱都存到她的户头上,想想就挺美,再想到已经考上北大的小儿媳妇给她揉后背。
    更是美得不行了。
    那天回来她就跟许广汉商量了,没想到丈夫不同意,说俊生自己做生意,钱随时要用,她最好别管,而且要是俊生交给她,那他们的钱交不交给老爷子呢。
    按照李爱霞那一套理论,许老爷子跟他们同住,也没分家,那所有的钱都该给老爷子管。
    又跟她分析,李爱霞的两个儿媳妇,都是工会的普通干部,李爱霞对她们来说,不仅是婆婆,更是领导,还是隔了好几层的大领导,她们之间,并不是正常的婆媳关系。
    其实这些,田香兰怎么会不清楚呢,也就没再坚持。
    她不能管儿子的钱,但出点本钱跟着赚点总可以吧?
    许俊生这回正觉得带钱少了呢,“妈,您知道吗,我和雨珍表哥一起做药材生意,一直是共同出本钱,他负责收购,我负责销售,这样才能五五分成,不过,您是我亲妈,就这么给你分,你能出多少钱?”
    他这么一问,田香兰倒是犹豫了,这些年,她和许广汉存款算是挺多的了,加上上回赚的钱,一共有一万三了,一把全取出来也不是不行。
    但一想到存折上的数字变为零,她这心里挺没底,也有点难受。
    林雨珍说,“妈,要是赚了钱您分一半,要是赔了钱呢,您也承担一半吗?”
    田香兰不悦的看了看小儿媳妇,说,“小林,你这说什么呢,还没去呢就想着赔钱,也忒不合适了吧?”
    林雨珍说,“做生意有赔有赚,本来就是常态啊,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田香兰觉得,小儿子做生意从来就没赔过,她不知道许俊生丢过钱的事儿,但即便知道,也不以为意,毕竟七十多和许俊生赚到的钱,不值一提。
    她觉得,小儿子做生意就是稳赚不赔。
    林雨珍的意思,这不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掺和,不想让她跟这挣到这份钱。
    那她就偏要挣。
    田香兰说,“俊生,妈这儿有一万三,你全带上,没事儿,赚了我分一半,要是真赔了,我也负担一半!”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银行,把存折上的钱都取出来了。
    他们学生会的征稿启事一出来,投稿的同学倒是不少,短短几天功夫,就收到了不少稿件。
    林雨珍抽时间全部都看了一遍,怎么说呢,总体来讲水平是不错的,能考上北大的都不会写的太差,但也没甄选出几篇,因为特别出彩的并不多。
    但创刊号必须格外好,必须一炮而红才行。
    这是她对自己,也是对刊登文章的要求。
    王迪亚全场参与了审稿,看到自己的稿子全部都被毙了,她有点不服气,拿起一篇署名为梦薇实际是她自己撰写的稿子,“雨珍,我觉得这篇就挺不错的!”
    林雨珍摇摇头,“立意和文章结构是不错,但文字干巴巴的,不够有文采。”
    王迪亚立即又拿起另一个署名为白杨的稿子,“那这个呢?”
    林雨珍还是摇头。
    当王迪亚拿起又一个署名为清风的稿子,林雨珍倒是仔细看了看,很快又把前两篇也拿出来,说,“这三个好像是一个人写的。”
    王迪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听到这话却还是差点脸红了,她假装惊讶的说,“是吗,我倒没注意,我就觉的写得还可以。”
    林雨珍挠了挠眉头,随便从如山的信件里抽出一个,王迪亚看到书名是山月,一颗心顿时又提上去了。
    这一篇也是她写的。
    林雨珍很认真的看了两遍,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倒还可以,虽然文采上依然差一点,而且前面有一段也有点多余,但这是一片时事论文,提出的观点和分析问题的角度,还算耳目一新。
    修改一下倒也能用。
    犹豫了一下,把稿子放到另一边了。
    王迪亚惊喜的问,“又选好了一篇?”
    她这人骨子里特别轴,明明前夫是过错方,她坚决要离婚,为此净身出户也不后悔,也没听任何人的意见,把四岁的儿子丢给前夫了,辞职备考大学,她前夫领着孩子去闹,她爸也闹着让她去上班,但她都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以上这些事儿。
    现在,除了正常的学业,她又有了一个新目标,那就是要写好文章。
    为了提高投稿命中率,王迪亚想了各种办法,跟林雨珍取经,还偷偷买了刊有林雨珍文章的杂志报纸,比对两个人的文章到底差在哪儿。
    这次给校刊写稿,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也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她一口气写了六七篇,但每一篇的署名都不一样。
    结果还真不错,还真被选上了一篇。
    林雨珍总觉得坐在对面的女同学有点不对劲,她把刚才毙掉的三篇文章又找出来,再看了一遍,笑眯眯的问,“迪亚,这都是你写的吧?”
    王迪亚这下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了,还笑着说,“雨珍,总算有一篇能让你看上眼了,这篇写的挺好对吧?”
    林雨珍点点头,“你把第三段去掉,中间部分在稍微简洁一下,就可以了!”
    王迪亚美滋滋的拿着自己的稿子走了。
    林雨珍却是有些发愁,高质量的稿子太少了,这么下去可不成,她把所有的来稿都整理好,然后去找了杨峰。
    “要是按照现在的稿件质量,咱们创刊号肯定没那么好看。”
    杨峰说,“要不再等等?”
    她也是中文系的,当了一年多的学生会宣传部长,其实她很清楚,为什么学生会收到的稿件质量不高。
    首先,他们学生会在学校的存在感很低,很多人没把这所谓的会刊看在眼里,其次是最为现实的,中文系的学生,其实不乏文采特别好的,普遍文章都写得还行,但写的最好的那一拨,除了看不上会刊,更不舍得把写的很得意的稿子投到会刊。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各种报纸刊物,有稿费的那种。
    好多中文系的学生,靠写文章赚零花钱,活得都可滋润呢。
    林雨珍自个儿不也是这样,入校这才一个来月,就一下子发表了那么多文章,尤其在报纸上发了好几篇。
    最近,杨峰自个儿就往报纸投了两篇。
    各种日报晚报比杂志要好一点,虽然也不容易过稿,但对学生还算友好,不会压低稿酬,时间周期也短,杂志社那可是出了名的看人下菜,而且至少要等一个多月甚至更长时间。
    她给会刊提供的稿子,是两篇相对没那么好的,她作为部长都这么做,其他人肯定更是如此了。
    林雨珍摇头,“不等了,明天我就再写几张征稿启事,这次有稿费,千字五毛。”
    杨峰愣了一下,说,“这也太多了吧,之前不是说的千字两毛?”
    林雨珍说,“我考虑过了,一篇中等厚度的刊物,大概需要五六万字,所有的稿费二十多就差不多了。”
    杨峰点点头,“雨珍,那你有没有去印刷厂问问啊,这方面的需要花多少钱?”
    其实她是明知故问,她早就问过了,起印至少一千本,纸张费和印刷费一百五十元。
    二十多的稿费其实不算什么,这个才是大头呢。
    林雨珍笑着说,“问过了,我大舅妈就在一家印刷厂工作,只收咱们的成本价,不收人工费,估计,一百块钱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