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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月默默瞅了他一眼,心道:你家少爷能活到现在也真的是命大。
    周博衍每天服三次药,那药本身就有退烧的功效,不过就这样还能自己硬撑着起床,碧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博衍这个病人真能折腾自己……
    “咳咳咳……”床上的人突然咳嗽起来。
    安泰迅速低下身去,帮他顺气,碧月也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面色凝重地看着那张没有生气的脸。
    剧烈的咳嗽让周博衍不得不清醒过来,脑袋仍旧晕沉沉的,他挣扎着将眼皮撕开一条缝隙,看到了安泰神色着急的模样,还有站在安泰身后的那个人也正皱着眉头。
    她这是在担心他吗?
    周少爷显然对自己先前认人作母的事情丝毫不知,也不知道自己在梦里死死拽着人家不放手,不然只怕没脸再见那个人了。
    周博衍轻轻地呼着热气,半晌才缓缓睁开双眼,碧月眸中的忧色立刻散开,安泰也惊喜地开口:“少爷,您终于醒了。”
    “也不知道厨房的粥热好了没有,我去看看。”安泰眼眶通红,周博衍要是再不醒,他这眼泪就要急下来了。
    说完,他立刻转身离开卧房,朝着厨房跑去。
    屋内就剩下周博衍和碧月两人,碧月在寻思着要不要把刚才周少爷做的事告诉他自己,但是转念又想,这人病的这么厉害,万一知道了,受了刺激,又一病不起了怎么办?那安泰还不得把她吃了?
    周博衍望着她,见她在沉思,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碧月姑娘,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扶起来。”
    碧月出神,应了一声,上前伸出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人搀起来。
    周博衍起身后,低头的瞬间便注意到了,碧月雪白的右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圈红痕。
    “碧月姑娘,你的手腕……”他欲言又止,以为她昨夜出门执任务伤了自己。
    碧月:“嗯?”她顺着周博衍的视线望过去,果然手腕发红。
    她该怎么解释才能避开实话呢?
    看着周博衍正盯着自己,眼神还有些哀伤。
    碧月憋了半天,终于造出一个理由:“昨夜睡觉压的,红印还未散开罢了。”
    周博衍眉眼松开,莞尔一笑:“看来姑娘的枕头不舒服,我回头让安泰帮你换一个。”
    碧月在心里小声哼哼,我倒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把我给换了。
    “谢少爷关心。”
    正说话间,安泰带着粥和汤药进来了,人醒了,这些东西就好喂了。
    周博衍一口气将汤药灌下去,不小心呛了些,放下碗,就是一阵猛咳。
    碧月瞧着他心肝脾肺都快要咳出来了,这药喝了这么些年,竟也不见效果。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都不知道抽了多少年了,还是没有见好转。
    碧月看着周博衍用帕子擦拭嘴边的药渍,内心不由生出一阵感叹。
    上天将悲伤和快乐早已分配好了,一半的人负责无病无忧的快乐,另一半则负责承受疾病和灾祸的侵蚀,想成为哪边的人,从来不是自己说了算,是命定的。
    第十章
    周博谦等了半个月的消息,最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收到了一箱银子,准确地说,是他当初给霖铃阁送去的定银。
    “一个废物都杀不了,霖铃阁是在耍我吗!”周博谦气得挥袖扫向桌面。
    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奴仆候在一旁不敢出声,各自绷紧了神经,不然一个不小心,那茶盏可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谦儿,何事如此生气?”夫人王氏被下人搀着进来,精致的妆容遮盖了岁月的痕迹。
    周博谦正扶着桌子,怒火将整张脸都浸透了,见母亲来了,立刻收敛了怒气,起身上前迎接:“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王氏眯着狭长的眼,红唇上扬:“这不很长时间没见你了,结果刚进门就听你砸了东西,怎么,下人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母亲……”周博谦刚想将事情和盘托出,却见王氏眼尾上挑,戳了他一眼。
    周博谦立刻会意,挥手屏退了屋内的下人,“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众人捏了一把汗,立刻转身退下了。
    周博谦见四周没什么可疑的人,才放心地关了房门。
    “母亲,我之前花钱让霖铃阁派人解决了周博衍,结果今天竟将银子退回来了。”周博谦越说越生气,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谦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学会沉得住气。”王氏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反倒对周博谦这副样子很生气。
    “母亲,我是真的着急,你忘了父亲怎么说的了,他要将周家一半的产业交给周博衍!”周博谦说完,在王氏面前走了一圈,似乎这样就能消除怒气。
    “他周博衍凭什么?这些年一直在外宅养病,家业一直都是我在辛苦打理,他周博衍做过什么?现在父亲竟然就轻松地将一半产业送给他,将我置身何处?”周博谦为图痛快,一口气将心中的不满吐了个干净。
    王氏面上仍旧一片淡然,她抬眸看了一眼周博谦,缓缓问道:“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分一半的家业给周博衍吗?”
    周博谦怒火攻心,想也不想地答道:“还能为了什么,大概是见他一个残废,想给他一个保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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