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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你快帮我把他抬到床上去。”
    “哎呦呦。”
    扶黎脚下踉跄,摇头晃脑,脸上扬着坏笑,他口中喃喃,“我好像也醉了,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他一边说一边偷看明罗,见她气鼓鼓地盯着自己,脚下生风,溜进了隔壁的房间。
    明罗让楚泱靠在自己身上,能借力把他带起来。偏楚泱嘴里还囔囔着什么,藏经阁不藏经阁的,一会儿又抱着明罗的胳膊死活不撒手。
    她刚要站起来就被带着坐在了床栏上。
    明罗无奈叹气,拍了拍楚泱红红的脸蛋,试图能叫回他的理智,回应她的,是楚泱的一个酒嗝。
    “明罗。”
    “怎么了?”
    明罗听到楚泱呢喃着,喊着她的名字。
    楚泱傻笑了两声,原本靠在她肩膀上的身子,又蹭了两下,“我想去......”
    外头忽然响起了雷,吃没了后头的字,透过花窗,闪过的光仿佛劈开了天幕。
    楚泱猛然打了个喷嚏,明罗试图挣脱他的手,去关下窗户,却没想到楚泱连带着跟她站起来,意识迷蒙地朝窗口走去。
    他三两步就到了窗边,整个人半趴在花窗的一侧,惊得明罗赶快去拉住他。没成想楚泱只是探着头,对着天上的雷雨破口大骂。
    “给我停了!谁要你下雨的,我没让你下雨!给我停下!”
    声音里倒是不见一丝醉意,唯有喊完几句后的酒嗝才知道他是真的在发酒疯。
    这倒霉孩子。
    明罗不得不用灵力将他扯回来,顺带凝聚成绳子,将他整个仰面捆在床上,免得他一会儿又乱走乱喊。
    她又怕自己回房后,楚泱迷糊间挣脱灵力,只好微微靠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许是他们这一路上,事情发生得突然,明罗未曾好好歇息。
    浮沉间听得外头的雨声似乎小了,淅沥淅沥的,令她的思维渐渐沉睡。
    她是被撞击声吵醒的,下巴差点磕在桌子上。
    还好她及时清醒过来,才避免了此番疼痛。明罗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仿佛在竹林里,踩着无尽的台阶往上走。
    她一回头,就好像有什么人在窥探。
    不管她如何挣扎,眼前只能闪过一片绣着雄鹰的衣角,朦胧中,她似乎见到了梵文。
    东西是楚泱碰倒的,此时他对于醉酒的记忆一无所知。唯一清楚的是,他被绑在了床上,而他刚刚挣扎之间踢到了枕头,将明罗吵醒了。
    楚泱睁着眼睛,心中迟疑不定,不知道是昨晚他干了什么,惹明罗不高兴了。
    还是说,明罗已经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将他绑了起来,准备带回凌霄宗处置。
    “你这是什么表情?”
    明罗捡起枕头重新放好,就见楚泱那副慷慨赴死的面容,不免凑过去逗他。
    “师姐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他佯装镇定。
    明罗思绪微动,凑近瞧,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躲避,想到楚泱之前的奇怪处,她故意摆正身子,严肃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仔细交代?”
    “没...”
    楚泱见她居高临下地审视自己,声线抖了抖,还是努力道:“没有。”
    “瞎说。”
    明罗解开捆他的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谁昨天喝醉了酒,对着天上乱喊的。”
    楚泱愣了愣,脑子昏沉,后脑勺隐约含着痛意。突然脑海里就闪过几幅画面,是自己抱着明罗的胳膊死活不撒手,还反复的念叨她的名字。
    红晕立刻爬上了他的脸颊,明罗怕他尴尬,故意装作教训他的模样,大声道:“以后不能喝就别喝,你要是在外面喝醉,是会被掳去当压寨相公的。”
    “压寨相公?”
    楚泱念着这个词,他看过那么多人类,似乎只有成双成对的夫妻,才能互相称呼相公娘子。
    明罗怎么突然提到这些,压寨又是什么?是把他抢回去当相公吗?
    明罗说这些,是怕他被别人抢走吗?
    还是说,她......
    楚泱不敢继续想下去,那个答案在他的心里到处晃悠,以至于他都不敢直面明罗探究的目光。
    等扶黎大咧咧推开门,楚泱忙松了口气。
    倒是扶黎有些惊奇于明罗一大早就在此处,且衣衫也未换,“你不会一夜未睡吧。”
    明罗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赌气道:“睡了,睡得很好呢。”
    扶黎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自觉地咽下其他的话。
    只说自己清早就去打听了苏府的事宜,倒是真的把房间里尴尬的氛围拉回了许多。
    “苏府是荷记绣庄苏老板特意着人建的,当时他出了大手笔买下城东的土地,仿照苏氏园林,运来了奇巧的各色石头,搭建的曲折回廊。据他说,园林的风格是为了纪念他的发妻,而苏老板膝下仅有一个女儿,名唤苏意凝。”
    “后来苏意凝嫁给了钱文白,这宅子自然就给他们住着,那时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怪事是从钱文白卖了宅子后,开始的。”
    “什么怪事?”
    明罗突然想起之前在茶楼时,好像听人提到过苏府的字眼。
    “其实也不算怪事,就说是头一家住进去的人,家里总会生些小病,不是今天腿摔了,就是明天胳膊撞了,不会要了性命,但也不怎么好受。之后,那家人似乎是打听到苏府发生过的人命,心里也不踏实,就搬走了。后来换过两三家,但都住不长,也是小打小闹的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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