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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修一步步走上城墙,领头的将士许哲一看见他立刻迎上来。
    文修简略的说道:“蛮族在淮阳河中游,你派一队人马靠近他们…”
    “没问题,”他拍着胸脯说,“大人要活的还是死的?”
    文修摇着头,淡淡道:“我要你们输,要输得彻彻底底,最好屁.股尿流。”
    “昂?”许哲摸不着头脑。
    “派三队人马,连着去,务必要输,”文修又提醒道,“可以派些家里还有牵挂的死囚,本官可以许诺,若有人自愿死于蛮族人之手,我保其后人一生衣食无忧,若侥幸有命归来,给他缓刑的机会。”
    “大人这是为何啊?”
    “我要用他们的血打开蛮族人最后的心防。”
    从而收割最盛大的胜利。
    许哲抱拳领命,准备开始选人,然后还要紧急训练他们作为一名士兵该有的仪态,心里想着千万不能给大人拖后腿。
    他从死牢里选中一百人,再配五十名将士凑成队伍,因为文修要求要三队,他又紧急从另外两城调了些死囚,这才急急忙忙的整理好队伍。
    前后五天。
    而蛮族也在淮阳河中下游徘徊了五天。
    身穿兽皮,头发微曲,凌乱的披在身后的赤野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块面饼,时不时用手将面饼往一边拽,再慢慢嚼着嘴里的饼。
    “老子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天天吃这破饼子,牙差点没给老子蹦坏喽。”
    小跟班听到他说话,立刻狗腿的跑上来:“族长,快了快了,只要咱们查完辽城就可以回去了。”
    赤野啐了一口,把凑过来的人打到一边,嫌他离得太近。
    “查什么查,半个人都没有,就知道龟缩在城里,害老子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族长,要不咱们进城里看看?”小跟班出主意道。
    赤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就你和我这高大威猛的样子,可能才一脚触到城门,就被人给认出了,你以为披件大业的衣服,他们就看不出你是骡是马?”
    “阿这…”小跟班语塞,“那我们怎么完成大统领的任务啊?”
    “大统领”三个字才一出口,比在淮阳河待五天还刺激人,赤野一听到就破口大骂,还一脚踹上去,把人踹的老远。
    “大统领?他算哪根葱啊?老子呸!”
    “卑鄙小人还妄图称霸蛮族,痴心妄想!”他阴沉沉的看着小跟班,“你要是再敢提他,在我还没找到辽城人之前我就先削着你玩。”
    “族长饶命!”小跟班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赤野看也不看他,把面饼一扔,从地上一跃而起,随意的拍着灰。
    等人把头都磕破了,又渗出血来后,他才大发慈悲的让人起来。
    小跟班一阵欢喜,张口就是一句句奉承人的话。
    赤野不耐烦听他放屁,转身就去喂自家的骏马了。
    他替马梳理黑亮的毛发,那姿势堪比抚弄情.人。
    和方才一对比,真是人不如马。
    小跟班淬了毒的眼神一下子飞过去。
    在赤野看不到的地方,恶念丛生。
    明明是蛮族部落最没用的族长还这么嚣张,你不把我当人看,来日等我飞黄腾达,我就把你当狗养!
    这时候,突然出现变故,所有马的蹄子慌乱的前后踩着,焦躁不安的样子立刻让这一队人感觉到。
    赤野意识到不对,伸出手对周围人做出一个手势,然后安抚的拍了拍马的头,缰绳一松,用气声说:“去!”
    马像是听到了指令一样,立刻跑进身后的林子里。
    赤野带着人悄悄退后,躲在林子里的树后面。
    不过片刻,一队人马朝着这边来,在林子外的淮阳河岸边停下,下马后各自牵着马匹就地饮水。
    赤野看出他们身穿的是大业将士们配备的甲胄,大致点了点他们的人头,发现数不过两百,又等了会时间,才抬高手比划着突袭的手势。
    手下接收到命令,立刻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随着“架”的一声,乌泱泱的骑兵冲了出来,又在辽城将士们反应不过的来的时候将他们团团围住。
    “是蛮族,戒备!”为首的人大喊。
    将士们纷纷抽出刀剑,混在里面的死囚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先行抖了腿,面色发白的强撑着气势。
    赤野架着马上前,蛮族兵自动分开一条他能过的路,环视一圈,正巧看到那些吓得快要魂飞魄散的人,不禁鄙夷起来。
    “辽城的兵就是这么个德性?”
    “肯定是看到族长,吓破了胆呗。”小跟班见缝插针道。
    “呵,”赤野在马上睨着这些人,冷漠道,“留下几个活口,其他一概不留。”
    那些死囚一听,立刻自发走上前,掩护真正的将士。
    毕竟他们的使命就是给人当替死鬼的。
    再说若是熬过这一波杀害还能活着回去,那位钦差大人说了,他们身上的罪责减免一半。
    故此,死囚们坚定了眼神,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冲上去。
    然而,再有血性的人,他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也只能给皮糙肉厚的蛮族做些小伤口,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在他们挥刀三两下后,魂归西天。
    近些日子淮阳河颇有些风平浪静的样子,水声渐息,正好衬得死囚们的喊杀声格外的大,被一刀解决后流出的热血染红了平静的水面,诡异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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