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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冷笑一声:“那是还没到利益相关的时候。”
裴夜盯着她看了两秒,黑漆漆的眸子深邃如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溪懒得管他,因为云舒月已经朝她走近了。
云舒月姿容不差,就是在天界也算上乘,可与灵溪这种天生神体的神族比起来就差了一截,是以在离渊十分在意徒弟的时候,她便越发自卑,看得读者们都跟着心酸落泪,锲而不舍的骂灵溪白莲小碧池早死。
云舒月披着斗篷缓缓而来,风雪呼啸而过,她脸颊鼻尖都泛着红,微微躬身朝林溪行了一礼:“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解救晋城于水火,不知姑娘是用的何方子。”
这可叫她怎么回答,我的血?那不是自曝嘛吗,她身上的秘密还不能揭开。在救助百姓的时候,裴夜是故意把灼云支开了。
这会儿灼云后知后觉的也好奇起来,看着林溪道:“倒是不知道小师妹还懂医术。”
林溪:“……”她要是说祖传秘方不可外传,会不会再拉一波仇恨?
好在裴夜这狗还没丧尽天良,替她答道:“祝云草。”
云舒月一愣,下意识缩了缩因为登山寻药而伤痕累累的双手。这一刻,没来由的,那股委屈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以为像以前无数次一样,祝云草是自己和梦中人的秘密,却没想到还有别人知晓,甚至在她之前拿到了。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她受这一遭罪呢。
她笑得有些勉强:“不知姑娘是如何得知祝云草能医治疫症呢。”
林溪继续懵逼,裴夜继续担当她的发言人,他笑容凉薄又恶劣:“自是从她师傅那里得知。”
云舒月心尖一跳,一股绵密的刺痛感涌了上来,却怎么也问不出“姑娘师承何人”,好像问了她就彻底输了一样。
莫名的情绪来得迅猛又磅礴,让她心慌意乱。
一旁的林溪就算再傻也听明白了,裴夜这魔头根本不是帮她解围,是又在给她挖坑呢!
为避免坑越挖越深,林溪赶紧一手拽住一只衣袖,拉着灼云和裴夜,“走啦,耽误这么多天,君寒师兄他们肯定早就回去了。现在好了,玩都没得玩了!”
三个身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天姿玉骨,衣袂翩翩,恍若仙人。那女子走在中间,两旁男子一个侧头笑着同她说话,一个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她。
她应该很幸福吧,总是那样高高在上,被各种出色的人围绕。
云舒月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好一会儿心情平复下来,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种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的情绪呢?
事已至此,林溪才懒得管云舒月怎么想,也懒得跟裴夜较真,这神经病鬼晓得他想干什么,反正只要不想搞死她就行。
她看得很开,她与云舒月有前情在,注定无法交好,她不主动挑事,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反正没裴夜,也会有其他人物来推进。
心情丝毫不被影响,林溪和裴夜跟着熟悉环境的灼云顺道到临城买了些吃的,以及一些调料的种子,然后回了昆仑。
君寒几个镇妖的也才将将回,显然是好吃好喝游玩了一番,还带回许多吃的分给大家。灼云和林溪这边也不例外。
东西分完,灼云和君寒就按例去找华清汇报了,林溪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在榻上,才懒懒的去想离渊会不会因为今日之事找她麻烦。
会不会呢?毕竟今日的云舒月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啊。
正想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一位师姐的声音响在门外:“小师妹,师傅让你去闲云殿。”
哦,这就来了吗?
林溪一点不意外,回:“好,谢谢师姐。”
闲云殿是华清的住处,被叫去她那里自然是要谈之事极为隐秘。果然,一到门口便见除了闲闲喝茶的华清外,还有冷若冰霜的离渊。
“跪下。”离渊目光轻飘飘的,却似乎含着亘古的寒凉,这便是真生气了。
林溪心里“啧”里声,不情不愿的一掀衣摆,看似乖巧的跪下,茫然又委屈的看着他:“师傅,是徒儿做错什么事了吗?”
“你可是去了凡界,在晋城救了凡人?”
林溪做贼心虚似的,下意识把左手腕藏到了背后,那里有取血留下的口子。
离渊站起来,一个眨眼便到了她身前,不容抗拒的拎起她左手臂,待看清手腕上缠着的白色布帛时,薄唇紧抿,语气越发冷了:“你是如何知道你的血可救人?”
林溪怯怯的看着他:“我也只是试一试,没成想真的可以……”
离渊眉目凛然,显然不信,转身问华清:“同她一同去的还有谁?可是裴夜?”
虽是问句,他的语气却很肯定。华清心虚的搁下茶杯,也走了过来,“出去逛逛怎么了?人家也没闯什么事。”
离渊冷冷盯着华清:“他先前便出现在无尽海,现又在灵溪身边图谋不轨,你当真还要护着他?若你继续放任,我便只能带他回天界。”
华清自知理亏,轻咳了两声,“那便找来问问,你定罪之前,总得给个解释的机会吧。”
他正要唤人去召裴夜,便已有清浅的脚步声缓缓靠近,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裴夜在此。”
他一身玄衣背对着门外夕阳,脊背笔直,步子不急不缓,面容在一团橙色光晕里模糊不清,却似乎带着笑,“相信尊上一定听过人界的信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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