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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莫名,这又是怎么了?
阴晴不定的大魔头果然难伺候,后头就不肯给她好脸色了。
这里只是临时歇脚的溪谷,接下去要去哪里林溪完全不知道,不过既然裴夜故意让离渊把他赶出天界,想来是已经想好了去处。
裴夜负着手站在溪边,潺潺流水落在岸边碎石,溅起一串水花,打湿了他鞋面,他浑似没发觉,跟入定了似的。
也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林溪都在阴凉下打了个盹了,日渐西斜,山间温度都降了下来。不得已,林溪上前问他:“我们接下去去哪儿,你的伤总要先治一治。”全身气息凉得跟冰块似的。
裴夜的声音似是染上了溪水的凉意,皮笑肉不笑对她道:“你们神族没有治我魔族的药,我若强行疗伤,势必牵动禁制,引发新伤。”
林溪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回过头,轻飘飘道:“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
看来禁制这个大麻烦,必须得解了。林溪想了想问:“一旦牵动禁制,离渊是不是就能感知你在何处?”
“自然。”裴夜笑意凉凉,“不过他现在大约没时间理会你我。”
林溪:“嗯?”
裴夜却不多说了,看着被晚霞染红的天边淡淡道:“去沧灵谷吧。”
离渊现在确实没有功夫理会他们。自从幽冥深海归来,星象台上便显示出异动来。下界各处地仙也纷纷朝天宫奔来——魔族有异动。
离渊回去不过调息片刻,便被天君叫去天宫正殿商讨降魔事宜。
神魔之战干系重大,华清听闻此事,也匆匆赶去了天界,他懒得听天君同底下那一群长篇大论,径直去了离渊的云清境等他。
茶水都换了好几壶,离渊才回去。华清一看便觉察出不对劲:“你受伤了?这六界之中竟有人伤得了你?”而后想到什么,他古怪看着离渊:“你想杀了裴夜?”
离渊神色不变,淡淡道:“他便是料定我动不得手,才摆我一道。”
华清心下惊骇,能引得天罚,想必裴夜自己也是九死一生。
“如他所愿,我放他离开天界。”离渊蹙了蹙眉心,“日后我定会手刃了他。”
“既然你无法杀他,想来魔族这次异动与他无干。”华清轻咳一声,“与其想着杀他,我倒觉得你永远无法杀他更好。且魔族此次主动生事,想来是放弃他了,但明面上还是会找你要他,你若交不出,便是叫他们拿了把柄,一旦大战爆发,受整个六界诟病的便是你这个神尊了。”
“我自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
华清倒是知道他不在意这些虚名,以裴夜现在受制的状态他定不会回魔族,离渊也是不愿放他回魔族,所以才顺水推舟放他离开天界,如此一来就是天君问起,也无可奈何。那灵溪……
他刚想到灵溪,离渊就冷冷道:“溪儿主动跟他走了,此番我分身乏术,你多留意些,一旦有消息便带她回来,容不得她再胡闹!”
有些事裴夜不愿多说,林溪也就懒得问了,反正离渊还不能杀他,也就是他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沧灵谷是东夷神君的地盘,这位神君飞升神位不久,比不得华清,但在天界的名头却是响当当的。他是个爱交际的神仙,寻常仙家们的大宴小宴他都会参加,礼尚往来,他的各种宝贝特别多。
他在天界是有宫邸的,不过差不多一千多年前,他在大家都熟悉他之后,也想着像华清一样再打一个万众敬仰的名号,于是便开始广收弟子,巫胥便是其中之一。
沧灵谷便是他在下界选的一处灵谷,灵气充裕,环境极好。也不着急,他们慢慢悠悠走走停停的,两日之后才到沧灵谷。
“你可知,云舒月即将拜在东夷神君门下?明日就该行拜师之礼了。”
她刚要停下,裴夜便似笑非笑的来了这么一句,林溪一个趔趄,差点栽下云朵。
裴夜拽住她的手臂,“你怕她不成?”
我怕她个鬼!跟女主在一起,就代表有不停的各种事好吗?
林溪就奇了怪了,忍不住问他:“你怎么老是喜欢往她在的地方跑?你再这样,我都要以为你喜欢她了。”
裴夜一脸冷漠:“你眼睛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差直接问“你眼瞎吗”了。好在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旋即就凝着眉思考了下:“我倒是觉得奇怪,她在的地方总是有好东西好机缘。”顿了下,他道,“对你而言。”
女主和女配本就是什么东西都是你争我夺的。
“怎么进去?”她可记得昆仑有结界,非昆仑弟子不得进入。
裴夜冷笑了声:“放冥火兽。”
林溪解开锦囊,锦囊是华清后来给她的,像是个随身小空间,里头可放许多东西。
蛋蛋十分兴奋的一飞而出,直朝着谷口奔去。
于是半刻钟后,他和裴夜顺顺当当的施了个隐身术就从几个弟子跟前进去了,后头几个弟子还在叽叽喳喳的争辩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起火,最后一致得出结论,只有丹穴山凤凰一族的真火才能燃尽师父亲布的迷魂阵。
林溪就纳闷了:“你久来独居天界,怎么连人家哪个神君哪天收弟子,甚至谷口设了个什么阵都知道?”
裴夜略微挑了挑眉梢:“正是因为久来被困,闲来无聊就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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