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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烨僵住,他想叫她等一等他,等他继承大位……可他父君尚且鼎盛,这个承诺便是遥遥无期。他开不了口。
云舒月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恭敬一礼,“舒月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殿下,日后断不会再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和殿下做朋友。”
“云儿……”君烨看着这样疏离的她,只觉悲从中来,心碎成了几瓣。
云舒月继续道:“可是那轩辕剑,舒月现在却是无法交出了。”君烨沉浸在哀伤里,未反应过来,云舒月缓缓下拜,“在殿下闭关的这些日子,尊上找过舒月。他已然认出凡间历劫时那把差点杀了灵溪的剑是神器,也因为在极渊搜集到叶苏鸣的残魂,意识到此事与我有关——”
“与你无关,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料想相差甚远,君烨此时顾前不顾后,匆忙去拉跪下的云舒月。云舒月自然不肯起:“可你是为了我,我自然不会连累殿下。为了平复尊上的怒气,也不想他再继续查下去,我便将剑交由了尊上。天君若是让殿下取剑,该去云清境。”
“父君并不知晓,所以是尊上瞒下了……”君烨平静下来,想明白其中的关节,眼里突然亮起一簇光,“若是尊上也想占有那神器,父君只怕追悔莫及!”
云舒月心底冷笑连连——是啊,天君怎会不后悔呢?尊上何等地位,他的东西,纵使是天君也抢不得。
说到底,这就是个靠权势地位横行的世界啊。
她便等着,等着这天界最尊贵的两人阋墙,等着众人看破他们虚伪的嘴脸。
待送走君烨,云舒月便去了云清境一趟。她先前说离渊找过她不假,也确实是为了灵溪和轩辕剑的事。只不过离渊心底对她有愧,并未多加指责。她哭诉她只是想报那一剑之仇,离渊便解释那并非灵溪本意,告诉她灵溪那时是被裴夜所控。而他为了维系天界和魔界的和平,不能将此事公之于众,让灵溪被误会多年,亦是他对不起灵溪。让她不要再对灵溪抱有仇恨。
可笑吧。这种事若是真的,为何不早日告诉她?在她深爱他时,他却在她面前对着那个伤害她的人千倍万倍的好,将她至于何地?
说到底不过是他谁都不在乎罢了。这样一个自私冷漠的人,何以当众生景仰的神?
想必灵溪也是认清了他,才弃他而去。可到底灵溪比她幸运,她抛开离渊,就攀上了魔尊,攀上了一个满心满意待她,能将她护的好好的人。
事到如今,云舒月已经不在乎当年那一剑到底是灵溪还是裴夜所为,现在他们二人既然已经在一起,不管是谁,都是她的仇人。
虽已物是人非,但离渊并未表态,云清境里云舒月还是来去自如。她径直到了灵溪曾经住的院子,轩辕剑自她掌心化出,她掐出指决,那剑微微震颤似是不甘愿,但最终仍是化作剑影埋入地下。
魔界发来请柬,称欲和灵溪上神完婚,天君和离渊商量之后,并未声张,他们在等魔界的态度。但此事他们不声张,并不代表滴水不漏,毕竟裴夜当初发请柬,也不单发了天界几位大佬。
这事传着传着,自然慢慢的就在私底下传开了。
君烨本准备去找天君说神器的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真真是上天都在助他!
凌霄殿。
君烨拜见天君,天君瞥他一眼,等着他交代神器之事办得如何了。君烨并不着急,反而问道:“父君,新任魔尊要娶尊上的徒弟灵溪上神,这事您可知晓?”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天君皱了皱眉,但他不是那般急躁之人,只淡淡“嗯”了声,“此事朕已同尊上商量过,若是真心求娶便该按照规矩来。朕命他把人先送回天界,过了这许多时日,那边再未有消息,想来并非真心吧。”
君烨心情瞬间轻松不少,这绝对是他近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儿臣并不认为如此。”不等天君表态,他一拜道,“那裴夜出逃天界那日,儿臣在场,可是亲眼所见,灵溪与他确实是用情至深,只是尊上并不同意。父君还可记得灵溪同魔族叛出天界时,尊上是如何跟您解释的,他称灵溪是他放在裴夜身边的一颗棋子,可这颗棋子可有半点用处?不仅对裴夜没有威胁,还助他杀了老魔尊,坐拥魔界。”
天君不语,眼中有沉思之色。君烨接着道:“裴夜不将人送回,便是明白一旦送回天界,这个婚便成不了。尊上之所以执意要灵溪先回天界,并非因为规矩,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同意。”
天君目光讳莫如深,“尊上已经表态,若是灵溪心甘情愿,他但凭朕决定。魔尊有意交好,尊上向来以六界为重,没有道理拒绝。”
君烨摇摇头,“若是灵溪不甘愿呢?尊上成就大能,在六界之中威望无人能及,他若想要什么,只要略施手段,谁能不同意?父君有所不知,尊上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先前正因为受情所苦,甚至下界历劫……”
“混账!”天君虽然心下怀疑,但他人前向来公正严明,克己守礼,于是出声呵斥道:“尊上一向不沾红尘,于六界功重如山,岂容你如此诋毁?”
“父君召北斗星君一问便知,儿臣面子还未大到可以串通星君在您面前欺瞒。”君烨并不畏惧,自上次关于尊上的流言传出他就知道,他的父君对于尊上亦是忌惮不满的。“但尊上有些杂念也无可厚非,儿臣提及尊上私心,是因为还有一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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