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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来男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对贞洁看得非常之重,如果这会还是刘德光和吴新良关系蜜里调油,刘来男对吴新良也朦胧地有想法的时候,说不定她三言两语就会被吴新良给骗了。
但时过境迁,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刘来男早就对吴新良没有任何想法,哪里肯从。
“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的。”刘来男给宋幼湘看她身上的伤。
为了逼她就范,吴新良打人打得可狠了,刘来男现在心里还觉得害怕。
“这事你是打算忍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还是跟我一起去告发吴新良?”宋幼湘看着刘来男那些伤,心里是又心疼又生气。
心疼刘来男被打成这样,生怕她没有一点防范意识,轻易被骗。
刘来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她从吴家出来的时候,一路小心翼翼,装成疯子,生怕被别人看出不对认出来,到了四下无人家的地方才敢哭出声的。
这种事说出去多丑,丢人死了,要是传出去,她这辈子就完了,还有谁会愿意娶她?周围的人也肯定会说得很难听。
哪怕她逃出来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她们也肯定不相信她,在外头乱说。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以前另外一个公社,还有人被这种怪话逼死呢,她还不想死,她要是死了,她妈她妹妹,不得被大伯娘欺负死!
“那我今天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你也不能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宋幼湘让她进挎斗里坐着,趁着这会路上没人,赶紧把头发理一理,身上衣服扯平整一下。
等刘来男整理好,宋幼湘打算带她绕路回去,换身她的衣服再让她回去。
“厂,厂长,还有一件事,我逃出来的时候,吴新良还躺在地上,他会不会被我砸死了?”理好头发衣服,刘来男也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想起什么,人又发起抖来。
宋幼湘准备发车,“你拿什么砸的他?”
“拿他屋里的热水瓶砸的,趁他脱裤子的时候……”刘来男缩了缩脖子,心乱如麻。
如果吴新良死了,她是不是要去坐牢?
“你先别怕,让我想一想。”宋幼湘眉头皱起来。
这事确实是有些棘手,但不是完全不能处理,正好她刚刚就在想,要怎么在不牵连出刘来男的情况下,叫吴新良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有了。
“你现在跟我去高书记家里,你敢不敢?”宋幼湘问刘来男,刘来男缩着脖子,她不敢。
但刘来男觉得宋幼湘不会害她,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点下了头,“你答应过我的,不叫让任何人知道。”
宋幼湘都来不及点头,摩托车就已经冲了出去,现在时间紧迫,万一吴新良醒过来收拾好了怎么办?
而且她这里还得防着,吴新良要是真被那一下给砸死了,吴家人发现了,把证据抹掉,把刘来男告发,把责任都推在刘来男的身上。
人都死了,她们就是受害者,是弱势的一方,随时可以颠倒黑白,刘来男到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要么名声坏掉,要么稀里糊涂去坐牢。
“到了高书记家里,你就老实呆着,别人要是问你今天到公社干什么,你就说我让你给高书记送膏药,你就咬死了这条就行。”
在路上,宋幼湘还跟刘来男确定了,她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更没有落在吴家,导致她被发现的可能。
至于衣服裤子,就是最普通的布料,供销社买的,整个公社只要是女同志,不分老少基本都有这样布料的衣服。
一路赶到高书记家里,高书记住处的院子没锁,宋幼湘直接把车开到了院里。
房子是高书记租的,独门独院,旁边邻居看到宋幼湘,跟她打招呼,宋幼湘就说,她们给高书记送膏药到公社,高书记留她们吃饭,让她们先过来。
“高书记那个风湿严重得很,成宿成宿地睡不着,夜里就没停过。”公社的房子没有大队隔着远,隔音也一般,高书记夜里疼得厉害,邻居都能听到。
宋幼湘把车一停稳,就说要去蔬菜门市部买菜,不能叫高书记破费。
至于刘来男,趁着邻居不注意,被宋幼湘推进了屋里坐着。
宋幼湘当然没有去买菜,她跑去公社喊了周部长和常主任,往吴新良家里“捉奸”去了。
当然,她到公社先找了高书记,高书记跟于国安下乡去了,她又故意大张旗鼓说要找吴新良,语气十分着急,常主任说吴新良今天请了病假在家。
顺理成章,一起去吴家。
“就是大队查出以前一笔账有问题,跟吴办事员有关,本来刘德光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再翻也没意思,但大队实在是缺钱,我就是问问,吴办事员对那笔款知不知情。”宋幼湘边走边跟周部长他们解释。
周部长和常主任一听,都觉得这事一定要问清楚,知道宋幼湘是怕吴新良不承认,一个女同志对上一个男同志没什么底气,叫他们壮胆的。
三个人直接找到吴家。
吴家院里静悄悄的,宋幼湘有些担心,别是来晚了,吴新良已经走了吧。
不过老天大概都看不惯有吴新良这种人的存在,宋幼湘一脚跨进堂屋,就看到旁边卧室地上躺着的人。
吴新良身上衬衣还套在身上,但裤子已经掉到了脚脖子,露着半截身子躺在地上,没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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