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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鲤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样子仔细看。
她现在其实已经差不多摸透了江秦柯的脾气,他生气和不开心的时候,那一双漂亮又温柔的眼睛还是微微笑着的模样。
但会不愿和别人对视,密密的眼睫毛会半垂不垂的,想掩盖真实的情绪。
而且一不开心就想跑,也不想说话,像只斗败的小狗狗,想跑回自己的领地默默舔伤口。
江秦柯敷衍地亲一亲万鲤的脸:“还有事,先走了。”
万鲤皱起眉:“你经纪人龙哥和我说了,你已经把这两天的行程都推掉了,你能有什么事?”
话一出,万鲤就发现江秦柯的眼睛垂了下去,不想和她有一丝对视,嘴紧紧地抿着,不想说话。
看着好像是被什么混蛋欺负了一样。
万鲤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嗐,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要知道高中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小学弟是个敏感又懂事的小孩了。
生了气只知道往肚子里咽的小可怜。
只能顺着毛哄。
万鲤叹了一气,上前搂住江秦柯的腰,心疼道:“你瞧瞧你,四个月下去,腰都累细了,多在家里待两天好了。”
“哪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别把自己累坏了。”
江秦柯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捏着行李箱的手暗自较劲着,眼神沉沉的。
万鲤原本只是想哄他,谁想抱着腰摸了两把后她真心疼了,手顺着江秦柯上衣衬衫的下摆往上摸,一手都是细腻的肌肉纹理,掐都掐不动,她不满地皱起眉发牢骚起来:“怎么这么瘦?”
“你生活助理不给你饭吃吗?”
她刚从水里出来,身上、泳衣上全是水,这么一搂,把江秦柯一身干爽的衣服都湿透了,薄薄的衬衫贴在他腰身上。
显得更细了,细得勾人。
江秦柯被万鲤一阵乱摸,心头的郁气无奈地散了散,他松开行李箱上的手,眼神复杂地制住万鲤胡作非为地小手:“别乱摸了。”
肯说话就是哄好了,万鲤心里暗笑,趴进江秦柯怀里,不老实地捏捏他修长的脖子,又摸了摸越发明显的锁骨道:“你是我的人,我想摸就摸。”
这话一出,江秦柯算是哄好了,他叹了一气,把万鲤打横抱了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也不知道多穿一点,水也不擦擦。”
“不怕着凉吗?”
“有暖气,怕什么?”万鲤亲了亲江秦柯的喉结小声地道,“再说了,冬泳对身体好。”
江秦柯仰起头,嘴角弯了弯:“别乱动,痒。”
这是终于哄好了?万鲤心里暗笑,拉着江秦柯倒在沙发里,光溜溜的细胳膊细腿不老实地乱蹭。
江秦柯被她撩起一身火气,没办法只得翻身压住万鲤,捏住她的双手,钳住她的双脚不让她乱动。
万鲤委屈地嘤嘤两声,一双无辜地眼睛水蒙蒙得勾人。
被这样惹人的眼神看着,江秦柯饶是有再多怒火都散了,他认命地低下头亲了亲。
“好了。”他低声哄着。
“我不走。”
就等你这句话呢,万鲤磨了磨牙,把你哄好了,现在就能算你的帐了!
她挣脱江秦柯捏住压着的双手,猛地拽了拽江秦柯的脸,又毫不手软地□□了他的耳朵,最后用力扯了扯他的头发。
江秦柯被她一阵“欺负”,疼得眯起了眼,但还是由着她算账。
“你刚才发什么疯呢?”万鲤变-态一般把玩着江秦柯的耳朵,把它们揪成了可怜的鲜红色还不手软。
“你不知道拽人到深水区很危险吗?”
江秦柯绷着脸,眼尾渐渐染上一抹红,他不说话,只是很无辜地看着她,待把万鲤看得不好意思地松了手,才闷闷地软着声音黏黏说:“我知道。”
“我错了。”
“下次还乱吓人吗?”万鲤哼哼一声,翻着白眼问。
“不了。”江秦柯好声好气道,乖得不像话。
“这还差不多。”万鲤这才笑了出来,往江秦柯怀里又拱了拱,摸着他漂亮纤长的小手爱不释手地对着电视柜下面的暖光看。
江秦柯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下巴抵在她头顶,阖上了眼。
江秦柯知道的,他和万鲤始终有一条隔阂。
那就是万鲤的身份,是她把他从无望的泥沼里拉出来的,是她给了他一点点“未来会好”的希望,是她给了他唯一的唱歌跳舞的爱好,是她拯救了他,也是她创造了现在的他。
如果不是万鲤认识了他,帮助了他,收留了他,或许直到今日他都还在老城区毫无希望地窝着。
或许他会学着老城区里的那些人一样,学着打架、抽烟、喝酒、赌-博、吸-毒、去嫖······
把青春与希望都埋葬在那个昏暗的地方。
可她却不认他这个“弟弟”了,她把那一段时光抛弃了,她不要了。
连着上学时期的他也不要了。
他想哭。
真的想哭。
万姐姐头也不回一声不吭去上大学的时候他没哭,因为他也会努力考上大学追上她的。
高考前被所谓“父母”找到学校把他“卖”去工厂□□工抵债的时候他没哭,因为他有勇气掌握自己的命运。
逃出来参加歌手选秀后签约公司雪藏六年他没哭,因为他这六年都在默默地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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