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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残废怎么回事!我们小姐好心来扶你,你却不识好歹,王妃千金之躯,若是伤到哪里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翠珠护主心切,回头声色俱厉呵斥秦训。
第012章
安舒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站起身来,“翠珠,算了,我没事。”
翠珠还没开口,就听一尖锐的嗓音道:“如何能算?王妃您是主子,本该与王爷住在正房,就因为这个大胆奴才僭越,将王妃赶到偏房去住,如今还得寸进尺出手伤了王妃,若再姑息,下人都知道王妃软弱好欺,王妃岂不是难以管教刁奴?”
刘太监手拿拂尘,缓缓走到几人之间站定,一双细眼来回扫视。
秦训就势伏在地上,对安舒道:“属下鲁莽伤了王妃,请王妃责罚。”
刘太监正等机会收拾碍手碍脚的秦训,立刻吊高了嗓音,“来人啊,将这伤了王妃的刁奴拿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跟在刘太监身边的两个小太监闻言,挽起袖子欲上前去拖秦训。
“慢着。”安舒抬手制止,“刘总管是吧?到底本王妃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命令倒是下得很顺口。”
刘太监躬身屈膝,“王妃恕罪,奴才并非有意冒犯,奴才只是按例行事,伤了主子的下人就该受罚,王爷昏迷不醒,若王妃执意包庇这秦护卫,恐怕难堵悠悠众口。”
安舒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心跳有些加快,但面上不显神色,“就算责罚,也该是本王妃下令,由不得你越俎代庖。”
“是是是,王妃说的极是,是奴才护主心切急了些。”刘太监低眉顺眼一脸献媚,等着安舒下令处罚秦训。
安舒冷冷淡淡看着秦训,“秦护卫虽是无心之失,却实实在在推了本王妃,理应责罚,念在秦护卫照看王爷有功,酌情考虑,杖责十下,就地执行,本王妃亲自监督方解心头之恨。”
刘太监咬着后槽牙,对这个命令极为不满,有这王妃亲自监督,他便不能借此机会清理了秦训。
看来这王妃不是个好糊弄的,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心里门儿清。
安舒美目微睁的模样有些慑人,刘太监只得让随从小太监去唤人带上军杖前来,就地杖责秦训。
秦训被三四个太监摁在长凳上,安舒不自觉双手紧握,她并不想亲眼看着秦训挨打。
刘太监给手下使过眼色,铁定每一杖都下死手。
但秦训推倒了她是事实,又被刘太监看见,不罚确实说不过去,若她不亲自看着,秦训在刘太监手里必然要吃尽苦头,说不定就此把命丢掉。
秦训深深看安舒一眼,浑身肌肉紧绷,连挨十杖一声不吭。
此时张长史和许长史听到动静赶来,就看安舒端庄坐在阶上,冷眼旁观秦训受罚。
“王妃,十杖完毕。”
安舒满手是汗,睇了镇北王府三个管事一眼,微微颔首,“嗯,算完了秦护卫推本王妃的账,就该来算算刘公公欺主夺权以下犯上的账。”
刘太监一愣,完全没想到有这一出,“奴才这可都是为王妃考虑!”
“刘公公,你不问本王妃的意思,当着本王妃的面越级下令是事实,这么多人看着呢,本王妃也不想罚刘公公,但就像刘公公所说,有错不罚本王妃日后该如何服众?刘公公你说对不对?”
刘太监差点咬碎一口牙,憋了半晌才道:“王妃说的是。”
安舒用他方才说过的话来堵他,秦训已经挨了杖责,他想反驳竟无处下口。
安舒笑了笑,对许长史和张长史道:“以下犯上欺主夺权本是重罪,按例应该杖毙,二位长史说是不是?”
刘太监心头一跳。
许长史上前拱手,道:“回王妃话,正是。”
不等刘太监开口,安舒又道:“念在刘公公护主心切,死罪可免,杖责二十以做警示,事后给刘公公赏赐上好的补品,本王妃心地善良,不忍亲眼看刘公公受苦,就麻烦许长史代为监刑,行刑完了再来通报。”
说完直接转身回屋,没给旁人开口机会。
关上房门,安舒胸膛剧烈起伏,她本就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狠人,一直拿腔拿调的端着,生怕露怯被那些人精似的管事看出端倪。
“小姐做得很好,就该让这镇北王府的管事们知道知道,小姐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翠珠对安舒此举大为欢喜。
那刘太监试图借安舒之手整治秦训,反被安舒扣上欺主夺权的罪名杖责二十,必能震慑一二,以后这些个管事再想打安舒的主意只怕得再三掂量掂量。
安舒懂得这个道理,要是这次让刘太监得逞,那以后这种事定会层出不穷,所以必须一次杜绝后患。
刚才面对一堆主掌生杀的管事,她面上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其实心里慌得不行,不过好在算是成功了。
院中响起杖责的闷响,伴随着刘太监的惨叫。
张长史心有暗鬼,只怪这女人太美,勾得人心里发痒。
不过,当日要是没有秦训那个残废搅局,这女人应该已经成为他的禁脔还不敢声张,任由他揉圆搓扁,何来如今的嚣张?
众人都知道安舒在门内能听见,刘太监实实在在挨了二十个板子。
许长史到门前通报,“回禀王妃,行刑完毕,二十杖一杖不差。”
“知道了,辛苦许长史。”安舒跨出门来,一双美目扫过院中众人,“还不快将刘公公扶下去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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