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封家大院 第105节
老韩一看,马上双眼放光芒,他兴奋道:“这就是云滇王族的神鸟,古籍上记载,普通云滇士族用的是单头铜鸟,贵族是双头,王族是三头,说明这确实是一个王族的印戳。之前欧洲拍卖了一个双头的铜鸟印戳,拍卖价上百万美金,你们这个三头的肯定更贵。”
小夫妻两个惊掉了下巴,“这么值钱吗?”
“国外研究云滇文明的都是大富豪,云滇存世的藏品极少,所以拍卖价都很高。”
红果小声问:“那四头铜鸟呢?”
“四头铜鸟?传说那是‘云滇王’印玺,从来没人看过。放到现在,那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第67章
老韩说四头铜鸟价值连城的时候, 红果和宗炎互相看了看,原来他们都小瞧了这小小的印戳。
如果四头铜鸟是属于云滇王的印玺,那深渊墓穴里埋葬的难道不是公主, 而是云滇王?
红果抽出另外两张墓碑文字照片递给老韩, 老韩凑到灯光下细看, 道:“这是碑文?”
“是。”
“这字刻的有点潦草, 是那位三头铜鸟主人的墓碑吗?”
老韩不知道还有四头铜鸟,红果装傻道:“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看得出这是男性还是女性的墓碑吗?”
“看不出来, 我得回去好好研究看能不能破译, 这个难度比较大。”
宗炎:“那辛苦您。破译需要多少费用, 你直接说个数就行。”
“不要你们的钱。这是我的爱好。”
红果问他:“韩队,你研究云滇文化多少年了?”
“二十年了。我师父是考古界的泰斗,他当年从省城下放到文锦县来,就带着我和其他两个师兄弟一起研究文锦周边以及木得的古文化, 在一次考古挖掘中意外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文字,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古代云滇王朝的文字。”
宗炎问:“你们挖掘出云滇王朝时代的墓地了?”
老韩摇头:“不是, 到目前为止, 我们没发现也没挖掘过任何云滇王朝的墓地。外面流传出来的一些云滇藏品,都是以前的民间倒斗人士在木得周边的山上挖来的。我们那次挖掘的是一个三国墓, 那位墓主人叫巫回, 是一个蜀地的官员, 他对云滇文化有大量研究,我们现在能破译滇文都是在他的基础上进行翻译的。”
“能跟我们详细讲讲云滇王朝的事吗?”
“云滇王朝啊, 是夏商周同期的一个小区域文明, 他们就在文锦、木得这一片区域活动, 国土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但他们文明程度很高,有自己的文字不说,各种冶炼、制造兵器的技术也很强大……”
说着,老韩翻出三头铜鸟的照片道:“就照片上这个铜鸟,它看上去是铜制品,实际不是铜,那个买下双头铜鸟的人拿去测验,据说里面金属成分很复杂,到现在都验不明白,你们可以拿去找人试试,没办法融化的。这就是云滇文明的神奇所在。”
这一点,红果完全相信,从深渊墓地就能看出来,那四只能飞的铜鸟,现在都未必能造的出来。
老韩继续道:“而且,他们不喜欢与外界联系,从无邦交。若有外敌来犯,必重挫!好听点就是世外桃源,难听点就是闭关锁国、圈地为牢。”
“云滇王朝最后是怎么消亡的呢?”
“根据巫回的记载,他推测应该是瘟疫。全族的人得了怪病,无药可医,导致亡国灭种。”
宗炎和红果互相看了看没说话,可惜了,一个强大文明的坠落。
老韩又道:“不过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据说云滇王朝有族人幸存下来了,他们躲在深山老林里,从不见外人,一直延续至今。”
“你的意思是,云滇族人还有后代可能生活在文锦和木得一带的丛林里?”红果想起了那五个全身黑衣,消失在蚁宫的神秘人。
“有这样的传说,我的那两个师兄弟就是去木得寻找云滇族人的踪迹,到最后都不知所踪了。”
老韩的两个师兄弟,其中一个应该是死在了深渊花园里,另外一个是不是死在龟背岭丛林里的那个?
红果试探问了一声:“你师兄弟近视吗?”
“师兄不近视,师弟是近视眼,而且是高度近视。”
“背着一个土黄色的背包?”
“对!你们怎么知道的?”老韩很聪明,他马上猜道了,“是不是发现他尸体了?”
宗炎和红果没说话,老韩又问:“在哪儿发现的?”
宗炎道:“听倒斗的人说是在深山老林里遇见的,他们把他就地掩埋了。”
“我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局,我这师弟一辈子没结婚,无牵无挂……当初我拦着他们不要去,没拦住。”老韩叹了一声,沉默了。
死在丛林里的是老韩师弟,那死在深渊花园的应该就是他的师兄,他们没跟老韩说他师兄的死讯,不好明说,因为不想把深渊墓地说出来。
红果回想起老韩刚才听到他们说云滇文明时的警觉样子,不由问:“你们现在不研究古云滇文明了吗?”
“现在上头不让研究了。”
“为什么?”
“经费吃紧,以前有人用这个课题骗了一大笔经费,结果什么都没研究出来,现在省里不让研究了。哎,其实不研究也挺好,太痴迷的都不明不白地死了,包括我师父。”
“你师父怎么死的?”
“自杀。五六年前吧,我师父从木得一个收藏家那里弄来了一张云滇王族墓地图,据说是早期盗墓份子从巫回墓地的一个皮革上临摹出来的,无法辩别真伪,我两个师兄弟偷走了师父的那张地图,偷偷去了木得,后来师兄弟两个有去无回。师弟没家人过问就还好,我那师兄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家人天天找我师父闹事,后来,他老人家顶不住压力,就自杀了。”
老韩说起他师父自杀的事,还挺伤感的。
他师兄弟是瞒着师父和单位偷偷去的木得,这么看来,他们去木得寻找云滇王墓地是有很大私心的,随便挖个什么东西出来,估计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只是连累了老韩的师父,红果叹息了一声,她也好说什么。
又聊了一会儿,跟老韩约定破译后再约见。
“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少的话三两天,如果里面有难解的词,可能要七天,破译好了,我给你们电话。”
红果把需要翻译的照片给到了老韩,送他下车后,两人驱车去派出所。
今天跟老韩聊了后,收获的信息量还是很大的,路上,宗炎道:“在公主岭遇到的那五个黑衣人说不定就是云滇族后人。”
红果点头:“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个。”
其实不止这个,两人脑子里都有无数个想法在来回碰撞,宗炎道:“你爷爷是哪里人,是不是连你奶奶都不知道?”
“是啊。”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山鸮啄伤你之后,为什么会害怕呢?而且老鹰中毒了,你没有。会不会……山鸮的毒,对云滇人无效?”
红果明白宗炎的意思,“如果我爷爷是云滇族人,那我身上确实流着云滇人的血。”
“对,”消失的宝藏和云滇族一旦串联起来,很多的疑问也就都说得通了,“云滇族人要那么多的宝藏干什么?那份藏宝名单最后那句话你记得吧,‘封存百年,非启勿动’,他们在密谋什么大事?”
红果想了想道:“我爷爷房间里有很多医药的书籍,你记得吧?”
“难道当年的怪病还在现存云滇人体内?他们在研究解药?”
“可能当时的医疗技术不成熟,医治不了这个怪病,他们想要留存能保值的资产,待百年之后开启?”
路上自行车多,宗炎开的很慢,他道:“这个思路应该是对的。那份名单是1942年写的,已经过去将近五十年,那就是说他们还想保存五十年。”
云滇王族墓地里那么多宝贝,云滇人何愁没钱啊,可他们还是要吞掉别人家族几代人积累的财富,想想也是,可以花别人的钱,谁会去挖自己老祖宗的墓。
红果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也算是她的老祖宗吧?
宗炎笑了:“如果这猜想是对的,以后莫八镇和柬镇的山林,你可要好好守着,不能辜负老祖宗对你的期待。”
所以她爷爷死的时候把山林留给自己的后代,不知原著红果带着弟弟跳井死后,她爷爷是怎么安排遗产的。
“其实我们当初什么都不做,李英雄也可能会千方百计找上门来。”
红果笑道:“是,他们很能沉得住气。”
“李英雄、大胡子会不会都是云滇族人?”
“得找机会探一探。”
两人聊着聊着,气氛渐渐冷寂下来,云滇族人的怪病,红果身上有吗?
宗炎安慰她道:“按照传统,你是云滇族人,但如果完全按照血统算的话,你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云滇血统,而且你爷爷不也挺正常活到六七十岁吗?应该没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派出所外,霍达文的父母也才赶来,他爸妈看上去倒都还挺像回事,斯斯文文知识分子的做派,但有其子必有其父母,两人不批评儿子,反而在那儿找关系,要求派出所立刻无条件放人。
幸好宗炎和红果来得及时,霍家父母听说宗炎是个美国华侨,当即也怕真把事情闹大了,欺负人娟子一个小姑娘可以,欺负可能来头更大的人,他们不敢,典型欺软怕硬。
最后他们还是乖乖把钱还给了娟子,并另外赔了一千块的精神损失费,双方签了接受调解协议,这事就这么算了。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快到六点,三人中午都没吃午饭,饿的不行,他们便在旁边找了一个小馆子吃晚饭。
他们各点了一个菜,娟子说:“这顿我请客。”
红果笑道:“就请我们吃这个?”
“回去玉衡请你们吃大餐。”说着娟子重重叹了口气,“幸好遇到你们了。霍达文这个人渣,怪我自己有眼无珠。”
红果点头:“不止有眼无珠,还不识好人心。”
“我错了。”娟子把霍达文父母还的钱拿出来,数了三千给红果,“这个还你。”
红果收下钱,虽然娟子主动道歉认错,态度也诚恳,但红果对最信任之人骗她钱的事,多多少少有了介怀之心,她对娟子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掏心掏肺了,最多也就可以当个普通朋友。
吃了晚饭,开车回玉衡,路上没有路灯,路也不好走,所以开的并不快。
快到玉衡的时候,红果远远就看到了雷鸣那辆破旧的小汽车,他把一辆面包车给碰了,路边站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在大声争执着。
宗炎停下车,他和红果下车问怎么回事。
雷鸣此时是一脑门的汗,看见宗炎和红果,仿佛见到了大救星,“不小心追尾了,借我20,我出门忘带钱了。”
后面下车跟来的娟子一听马上掏出二十元给雷鸣,“来来来,给你。”
雷鸣接过钱看了眼娟子:“谢了,明天还你。”
他把钱给了吵架的人,对方收了钱,总算消了气,“走吧走吧,上车。”
这是个载客的面包车,面包车后面的玻璃上,贴了“文锦—玉衡”的大字。
“红果!娟子!”
红果这才发现桂英站在人群里,桂英刚从外市探监回来,因为文锦每天往返玉衡只有两趟公共汽车,桂英回到文锦的时候,已经没公共汽车了,她便跟人一起挤了辆私人面包车回家,谁知路上还遇上了事故。
红果便让桂英坐她车回去,面包车见桂英不上车,就先走了。
雷鸣看了眼桂英,问红果这是谁。
红果介绍道:“我家邻居小妹桂英,这是我同事雷鸣,你叫鸣哥。”
桂英乖巧地叫了一声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