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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沈郎君了。”林清明收下东西,发觉里头芙蓉糕多了两份,当即拿给沈君泽。
在推辞的时候,林清明劝说道,“有两份,就证明然儿是多带了一份给你当作谢礼。”
沈君泽愣了一下,拿过后却觉得像林卓然那样的人,肯定是做不出这样妥帖的事情,不过碍于在别人哥哥面前,也不好表现。
拿着芙蓉糕走出东院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糕点还带着热气,暖着手掌。
沈君泽对林清明的印象是极好的,这位郎君性格温和,也从不使用见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去骚扰他使绊子。
所以在林卓然提出要求后,沈君泽并没有拒绝,现如今林清明有身孕在身,自然是不能随时出门,能顺带给他解闷也挺好。
不过林卓然差点发现楚楼秘密的事情要告诉定安公主,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谋士,要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这样才能够达到主仆心人合一,不至于被挑拨离间。
一般早朝结束,穆玄师没事就会呆在书房看书或者练字,要找到她非常容易。
穆玄师正在桌案前练字,笔锋凌厉,像是一柄长剑扎入眼中,眼睛都没抬就知道是谁来了,语气带着笑意,“听说你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的。”
“今天属下前去楚楼见梅君,疏忽大意被林卓然跟踪了。”
听到这儿,穆玄师才抬起眼睛,带着丝诧异。
随后沈君泽解释林卓然并未发现楚楼的秘密,反而误以为自己是断袖,要挟帮买东西递给主君。
“这倒是有趣。”穆玄师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打量一眼沈君泽,“觉得你是断袖?还威胁你帮忙给林郎递东西?”
三年未见,林卓然做事想事越来越奇怪,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有裙带关系,但穆玄师还是不能轻易相信林卓然,这人表面看起来与她交好,实则却是不知道的。
在外头多年征战,穆玄师断然不会相信她还是从前那个她,行军打仗的人多半死心眼,怕是要知道她们私下密谋的事情,若是脖子一梗捅到上面,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林卓然不像是撒谎,由此可见,她非常重视自己的哥哥,公主是否能够放心?”沈君泽自然是知道穆玄师的顾虑,可现如今是用人之时,公主手下虽有不少谋士,却独独少了能够征战沙场的人。
林虞的身份地位绝不会被他们轻易所用,现在目光就只能放在林卓然身上,她是唯一可用之人。
“不急,且再看看。”
对于不辞而别,林卓然心中是带着些愧疚的,特地约了陈米来家中做客,以陪罪。
从小两人就在一起混,将军府她已经轻车熟路,顺带着带了些礼物来看望林虞。
恐怕是搞武的家长都对学文的孩子有种特别的喜爱,竹青见到陈米就欢喜的厉害,说是瞧着孩子长的就乖巧,不像林卓然小时候尽会给自己添麻烦。
对此林卓然表示陈米只不过比自己会装些罢了,骨子里的乖戾也就在她面前表现。
长辈们也不打扰晚辈叙旧,偏阁就两人吃饭,好酒好菜的端上来,陈米这次摆手拒绝了酒。
“这是什么意思?此酒可是我从母亲那儿要来的,好酒。”林卓然强制要给陈米倒上,陈米连忙捂住杯口。
“下午还有事情,喝酒了我怎么去尚书台见母亲她会将我抽死的。”
陈米面露苦涩,谁能拒绝好酒好菜,还不是喝酒之后会遭受皮肉之苦。
“尚书大人到现在还揍你?”林卓然内心窃喜,既然陈米不喝,那这一壶酒就全是自己的了,连倒碗里都不倒了,对着瓶口就喝了一口。
“偶尔犯浑了,会动手。”
陈米显然是不想分享自己的糗事,现如今已入朝为官,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吧,但好歹也管着下属。
做错事情还要被母亲揍,说出去属实有些丢人。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林卓然装作不经意的问。
陈米叹气,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嘴里,酒的香气都飘出来了,馋的她心里痒痒,“三年一次的科举,尚书台选拔人才。”
“那得重视,怨不得尚书大人。”
为国家选拔人才的事情不能疏忽大意,林卓然也就没再劝说,独自小酌也别有滋味,特别是配着陈米馋的目光,美滋滋的。
吃到一半,陈米突然道,“七公主穆棱要回来了,我今早听陛下提及。”
陈米每日都要上早朝,不像林卓然游手好闲的,所以消息自然是比她灵通的。
七公主穆棱常年驻扎南方,引湖灌溉农田,且打退了数次外敌的骚扰,在那一片留下良好口碑。
林卓然曾经听过穆棱的事迹,对这位公主的印象是极好的,现如今归京,必然能见到,想想就有些激动。
“那可太好了,我早就想一睹七公主是何等英姿。”
陈米摇头,按住了她的手腕,语重心长劝说,“我这次提起,就是为了警醒你,离穆棱远一些。”
发小在外多年,并不清楚京城内的勾心斗角,虽然天性聪慧,却也难逃过人心的弯弯绕绕。
陈米自认为已经被大染缸浸黑,做任何事情都得权衡利弊,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脑袋,看见林卓然依旧如年少时模样,心中是欣喜和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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