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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一直不做声的江漓梨忽然动了动,就像被按了开关似的,她走到床头柜边,将那上面的一只马克杯拿起来,然后往地上狠狠一掼。
“啪”地一声,杯子在地上裂成粉碎!
所有人的说话声都停下来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她冷冷地盯着刘母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再骂他一句试试?”
乡下女人指着她,结结巴巴:“你……你……”
“你什么你?”江漓梨厉声打断她,“你儿子就是QJ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QJ了,你跟我要证据,好啊,你自己问问他,刘天宇,你自己说,你有没有QJ?”
刘天宇眼神躲闪,被她逼问地说不出话来,江漓梨要去拉他,一边高声嚷着:“你说啊!别躲你妈后头不出来,你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了?”
刘母见儿子被欺负了,立刻强势起来,一把将她推搡开:“你干嘛?你别逼我儿子啊,他是个病人!”
江漓梨毫不示弱,也推了刘母一把,直接把她推得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后腰撞上床头柜,尾椎骨顿时疼得撕心裂肺。
刘母气急了,想要扑上来扇江漓梨耳光,被周放一把圈住手腕,她鬼鬼祟祟地瞥了眼男人威严的面容,也不敢对着干,最后眼珠一转,干脆瘫坐在地上,双腿乱蹬,扯着嗓子干嚎起来:“救命啊!检察官打人了啊!城里人欺负我们乡下人了!哎哟我这苦命的儿啊,被人打瞎了一只眼,女的还要过来推死我啊!”
她这一嚎,周围的人觉得真是好笑,纷纷拿出手机拍起短视频来,刘父在边上袖手旁观,一个屁也不放,显然已经很熟悉这种场面了,刘天宇虚弱地躺在床上,恨不得白眼一翻,立刻晕过去。
江漓梨抱着胳膊,冷漠地说:“哭!你尽管哭!我今天把话摆在这儿了,你们想要钱?一分钱也没有!别说咱们有钱,我宁愿把钱扔进江里,也不会给你们这种无赖!”
刘父听到这里,瞪着眼道:“你说谁是无赖?”
“说你们!”
江漓梨寸步不让,轻蔑地扫了这家人一眼。
“一看你们这样,就知道你们养的儿子什么德行!我就一句话,你们告,我也告,别以为我做不出,我拼了名声不要,也要把刘天宇送进监狱,我还要去他学校,将来他找工作了,我要去他单位,他娶老婆了,我还要去他婚礼上闹,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反正被他毁了,这辈子就跟他耗上了,你们等着吧!”
刘天宇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发生,他还要脸,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这下终于崩溃了,对着他爸妈喊道:“妈,你快起来吧!我们不要钱了,也不告了,你们快跟人道歉呀!”
他生怕父母不同意,还要继续闹,不顾疼痛,挣扎着要起来,他断了好几根肋骨,这样一动怎么得了,刘母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起身按住他。
“儿子,你别动,别动啊!我们不要钱了,你别动啊,别伤着自己。”
闹到这时候,护士长和医院领导们终于赶过来了,把围观的群众驱散开,将他们带了出去。
协议达成,双方互不追究,周放带着江漓梨离开医院,在车上时,他对这个女孩儿说:“你很勇敢。”
江漓梨靠着车窗,没什么精神地“嗯”了一声,又轻声补充:“别告诉周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稍微晚了点,但是个大肥章。
第70章 休学
江漓梨暂时休学了。
对穆凡和庄小羽那边的说法是她回老家有事,但其实她一直住在周浪的公寓里,周浪怕她一个人待着出事,时常跑回来陪她,因此缺了很多堂课,全靠肖旷和陈哲麟帮他答到。
在这一个多月里,于江漓梨而言,是一段怎么也醒不来的噩梦。
于周浪而言,却是不幸里又掺杂了一点点的幸福,就像小时候,姨妈从国外带回来的酒心巧克力。
外面一层是苦的,可一旦咬开了那层巧克力,中间夹的酒心就一点点地渗进舌尖里,浓郁得化不开的朗姆酒味里,有丁点儿的甜味,要细细咂摸才品得出来。
他守着这一份独属于自己的甜,忙得脚不沾地,忙得不亦乐乎。
江漓梨食欲差,不想吃东西,他变着花样地给她做东西吃,厨艺从此突飞猛进,跟去新东方烹饪学校进修了一样。
中餐西餐,泰餐韩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柴火鸡松鼠桂鱼小笼包子。
包子还要捏成小兔子、皮卡丘的模样,他手指头灵活,捏出来的小动物惟妙惟肖的,点个眼睛就能活了,让人不忍心下筷。
江漓梨哪道菜吃得少,哪道菜筷子伸得多,他记得清清楚楚的,第二天上桌的,准是她爱吃的那些菜。
江漓梨丢了眼镜看不清,又不乐意去验光,他按着她告诉他的度数,跑去眼镜店里配了副很贵的眼镜,不再是以前土里土气的黑框,而是玫瑰色的金属细框。
因为贵,镜片也特别地薄,江漓梨那么高的度数,戴着却一点也不沉,也不压鼻梁,戴了跟没戴似的,她有好几次戴着眼镜找眼镜,把周浪笑得肚子疼。
江漓梨晚上睡不着,他只能跑去医院,开了点安眠药给她,但即使等她好不容易入睡了,也会在半夜惊醒,周浪便养成了睡眠轻的习惯,只要一听到尖叫声,便会迅速睁眼醒来,跑上楼去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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