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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样想着,脸颊就被啄了一下。
江漓梨吓得一缩,抬起漆黑的眼睛,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你……”
还没说完,周浪又亲了上来,这次亲的嘴唇,江漓梨感觉唇上贴过来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又很快地分开了。
“我很想你,小梨花,”他抱着她,头搁在她肩膀上问,“你有没有想我?”
江漓梨说不出这种肉麻话,红着脸推他:“还走不走了?”
“你亲我一下,我们就走。”
“……”
懒得跟他讨价还价,江漓梨鼓足勇气,在他左脸上亲了一下,周浪哈哈大笑,满意地系上安全带,准备开车回家。
一路上,他像个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兴奋,因为早在刚放暑假的时候,他就想把江漓梨留在昌州,美其名曰是考研马上进入暑假冲刺阶段,她留在这边有利于复习。
江漓梨当然没听他的,她是个自律的好学生,无论在哪儿都能学习。
周浪没达到目的,怀着满腔的幽怨,送她上了回库尔勒的飞机,之后每次打电话都要提起这事,日日夜夜在她耳边说,来昌州,来昌州。
江漓梨有次做梦,都梦见他追着赶着让她去昌州。
现在他终于如愿了,这股兴奋劲到了家也没消停,扯着江漓梨看这个看那个,一会儿说他在冰箱里买了两大抽屉的冰淇淋,他们可以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看最新上映的电影,一会儿又说哪儿开了家泰国菜馆子,里面的咖喱虾特别好吃,明天带她去吃。
江漓梨有点好笑地打断他:“我明天不能去。”
“为什么?”
“我要上班。”
周浪脸上的兴奋风卷残云地消失了,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上什么班?”他错愕地问。
“去博物馆上班,我得到了那里的实习机会,我没告诉你么?”
“没有。”
“哦,”江漓梨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那就是我忘记了。”
她拉起行李箱跑上楼梯,周浪愣了一会儿后,迅速跟上来,在她身后问:“江漓梨,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忘了?”
“忘了就是忘了,不记得了,忘说了。”
江漓梨走进主卧,将行李箱放倒,准备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里去,刚把拉链拉开,周浪就按住了行李箱,不让她打开。
他紧抿着唇,神色不悦地说:“我以为你是来复习的。”
“我是啊。”
她用力掰开他的手,将行李箱打开。
“那你为什么又找工作?”
“工作和复习又不冲突,我可以下班后和周末看书,再说,我们大四也是要实习的,我早点实习,可以给毕业论文腾点时间出来,而且博物馆的实习机会很难得的,能给我的简历增点光彩,复试时或许用得上。”
她说的条条占理,周浪一时拿不出话来反驳她,只好像只大狗般地蹲在她的行李箱边,委委屈屈地控诉:“你没良心,我特意为了你留下来,你居然要去工作。”
江漓梨知道,他的家人们计划这个夏天去南欧旅游,他之所以不去,是为了她,于是大度地表示:“你现在去也不迟呀,他们应该还没出发吧?”
周浪含着怨气瞪了她一眼,脑子里电光石火的,忽然飞快地划过了什么。
他猛地想起来:“不对,你好像跟我说过,那个西门庆,是不是也在博物馆工作来着?”
“什么西门庆啊?”江漓梨翻个白眼,“人家叫东门吹雪,你不要乱叫行不行?”
“好哇!”
周浪气得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激动地说:“江漓梨,你是故意的!你故意不告诉我,想先斩后奏是不是?你实话跟我说,你的实习机会是不是他给你的?”
江漓梨见隐瞒不下去了,只好摸摸鼻子,说了实话:“他是帮了一点点小忙啦。”
周浪就知道是这样,气得叉起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还说他不是西门庆,妈的,敢挖老子的墙角,你赶紧给他发消息,说你不去了,然后把他给我删掉。”
“我不。”
“你不?”
周浪不敢想象这两个字是从江漓梨嘴里说出来的,他快要气晕了,恨不得将江漓梨绑在床上,抽她的屁股。
“为什么不?你喜欢他?”
他攥紧拳头,如果江漓梨说出肯定的回答,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在江漓梨只是仰头大笑:“你又扯到哪里去了,这跟我喜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这份工作而已。”
周浪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那你拒绝他,我重新给你找份工作。”
江漓梨皱了皱眉,有点难以忍受似的。
“周浪,你别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你不是我老板,而且明明有份现成的工作,我也很满意,为什么要去找另外的?”
“你傻不傻?人家凭什么这么帮你,他肯定是对你有所图。”
“他图我什么?”
还能图什么?
周浪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天真想法。
“他喜欢你!”
江漓梨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周浪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我笑你以为人人都喜欢我,”她从地上站起来,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的长相很安全,这话不是你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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