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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挂了。”
秦楼心一跳,攥手机的手紧了紧,却没搭话。
静了这么三五秒,电话还在继续通着。
于年说:“我想见你。”
“好啊。”秦楼的语气听起来像故作大方,她声音里甚至有一丝颤抖,“正好,我有事情,可能要麻烦你。”
挂上电话,秦楼走去卧室换了件衣裳,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又把头发绑的再凌乱一些,然后回厨房,左看右看,想了想又把料理台上弄上了点水。
这样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时屋外有人敲了一下门。
犹如刺破混沌,灵光乍现,秦楼冷静的握起刀切伤了自己左手中指的指背。
敲第二声门,秦楼到茶几上拿卫生纸包住了伤口。
敲第三声门,秦楼走到门口。
第四声没敲下来,秦楼打开了门。
于年见她第一眼,神色恍惚了一下。
秦楼刚刚换上了短裤和胸口带着白色蕾丝的吊带,吊带是深V刚好护住纹身却能露出乳沟,她又在外面披了条长及膝盖的黑外套,只系中间那两颗扣子,胸口的蕾丝欲隐欲现,大腿在衣摆下隐隐绰绰。
秦楼装没察觉,背着手歪头生涩笑了一下,邀请他进门。
秦楼没有给彼此尴尬的机会,于年一进门,她就说:“我灶具可能坏了。”
于年跟着她进厨房,秦楼到灶具旁,拿右手拧了拧,说:“你看,怎么都打不开。”
于年接着也去打了下火,没打开,他问:“你开液化气了吗?”
“液化气?”秦楼重复了一句,把灶台下面的厨门打开,问,“还要开那个吗?”
“当然了。”于年笑,然后把袖子一撸,蹲地上拧了下液化气开关,再起身打了下火,蓝色的火焰窜了起来:“好了。”
秦楼却没有很开心,只是含蓄的笑:“我真的好笨。”
于年眼尾扫了一遍料理台上的一切,案板上的筐子里土豆丝有多半切的比薯条还粗,又是头尾不一的粗细,案板旁边都是水渍。
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这还不算什么,于年脚底下也有星星点点的水渍,他低头看,怎么还有红色的水。
“你受伤了?”于年盯着秦楼。
“哦。”秦楼抿抿唇,低下了头,“就是小伤而已。”
“给我看看。”
“不要了吧,没什么可看的,就是很小的一道口子。”
“给我看看。”
秦楼这才缓缓的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其实伤口真的不算大,但胜在足够深,指关节往上的那块肉被削去了,汩汩流着血,染红了卫生纸,乍一看是够唬人的。
秦楼伸着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眼见于年的眉头轻轻蹙在一起,他一向不是表情丰富的人,每次情绪外露,皱眉头是一个信号。
秦楼便忙把手收回去,朝后退了一步说:“哎呀,真没事。”
“我帮你把菜炒好吧。”
“不用。”
“你的锅是刷好的吗?”于年拿起放在一旁的平底锅。
“我说了真不用。”秦楼站在原地没动。
“看样子是刷好的。”
于年看了眼锅底,转脸对秦楼笑,笑着笑着忽然停住了:“我忘了件事。”
他顿了顿,才说:“应该先帮你上药的。”
秦楼作出了强撑的笑:“我自己来吧,我家有碘伏也有纱布的。”
“你自己可以吗?”
于年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说“你切个菜都能切成这样子,能处理好伤口吗”。
秦楼努努嘴,说:“当然可以。”
“好,那我先把菜炒出来。”于年笑。
秦楼屋里其实并没有那些医用品,顶多就是一个创可贴,秦楼把手指上的卫生纸揭下来的时候,伤口上还站着一些被血浸透的纸,那道口子一抽一抽的疼,她拧开水龙头冲了冲,又用干净的卸妆巾擦干净,等不流血了,敷上创可贴。
然后她又换了件保守些的衣裳。
再出来时见于年在打电话,他说“我晚点回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就把电话挂了。
秦楼见他收了线,才抬脚走过去。
于年炒了酸辣土豆丝,又打了两颗鸡蛋,拿西红柿和青菜叶烧了半锅西红柿鸡蛋汤。
屋里饭香四溢的,有时候味觉和嗅觉真的能令人回忆起很多事情。
秦楼笑:“我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去西山秋游,你当时架着柴火,也烧了半锅鸡蛋汤。”
“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于年舀了半勺汤,俯身吹了吹,伸手递到秦楼嘴边。
秦楼反应了一秒,低头啜了一口:“好喝。”
于年闻言,眼睛笑成了弯月亮。
“会做饭真的太厉害了。”
于年把火关上,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说:“很简单的,你想学,回头我教你。”
“害,我恐怕一次两次学不会。”
“那就三次四次,十次八次。”于年的手撑在料理台上,转脸看她,“实在学不会,就不要学了。”
秦楼和于年对视了一秒,腼腆至极的笑了,问:“为什么?”
“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不就好了?”
于年这话说的理所应当,秦楼一时语塞,反应过来之后好像也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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