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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说:“有点冷了。”
“哪是一点啊。”秦楼笑,“是很冷。”
秦楼举起没拿酒杯的那只手:“你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是冷风能让人清醒,对吧。”谷子意味深长的笑。
秦楼就着冷风喝了口酒:“你还记着呢。”
去年冬天圣诞节,下着雪,人们在屋里面跳舞玩游戏,两个人便悄悄溜到屋外的秋千架荡秋千看雪。
秦楼说外面的冷风,能叫人清醒,事实上不过十来分钟两个人就冻的牙齿打颤,鼻涕乱流,灰溜溜回了屋。
“你今天可真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明星来走红毯来了。”谷子目光灼灼,盯着秦楼的脖子瞧。
秦楼低头,拿手摸了摸那颗莹莹泛着绿光的钻石,没说话,喝了口酒。
“要说陈岸对你,其实也是不错的。”谷子说。
秦楼没什么表情:“那也得看我要什么,是不是?”
“我看谁都该来吹吹风,就你不需要。”谷子叹气,“还是糊涂点好啊,糊涂点的人更容易得到幸福。”
秦楼耸了耸肩:“哎呀,你瞧你,又点我。”
“诶?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关心你还关心错了。”谷子故意调笑,碰了下秦楼的酒杯。
秦楼借此扯开话题:“不管别的,今晚先喝酒。”
两个人就这么你碰一下,我碰一下,一个香槟杯不过装四五口酒罢了,两个人硬生生喝了十分钟。
这酒不暖身子,秦楼的鼻头被冻的红红的。
谷子笑她该补妆了,笑到一半又停住了:“欢城的事确定办好了?”
秦楼愣了下,整个人立刻沉了下来,仰头把最后一口酒饮尽:“应该吧。”
“别应该啊,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直觉,这不是小事。”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秦楼问。
谷子说:“没什么,那天咱们不是逛街嘛,我说要买件外套喝喜酒穿,今天参加婚礼去了,谁知道新娘是欢城人,我一下子就想到你了。”
“放心吧。”秦楼想了想,又说,“谢谢。”
“谢是不用谢,话你听进去了就好。”谷子叹气,“你家陈岸精着呢。”
谷子不是第一次这么提醒秦楼。
也是那个圣诞节,秦楼和谷子一人一边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荡着,谷子有一搭没一搭在同秦楼讲话,秦楼反应总是慢半拍。
谷子问:“你是不是冻傻了?”
秦楼眼底闪着难以捉摸的光,在转脸看向谷子的时候敛住了,笑:“谷子姐,我记得之前你店里有个VIP顾客,她丈夫是做私家侦探的?”
谷子问:“你还记得这个?”
风飕飕吹进裙摆里,秦楼开口声音也凉:
“我想让你帮个忙。”
“……”
雪簌簌的下。
秦楼没有同谷子讲太多。
谷子也什么都没打听,只在最后提醒她:“你家陈岸,不是好对付的,凡事想三步,再走一步。”
秦楼说:“好。”
就是记得这句叮嘱,回欢城才拖了这么久。
秦楼查了于年很久,从他的大学所学的专业到他毕业后从事的工作,还有住的地方,感情史等等。
可凡事都讲天时地利与人和,今年入秋,家里老人仙去,加上秦宏伟身体出了点问题,这些不幸和痛苦,反而成了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成全了她的心心念念。
说起来也是满纸荒唐。
话说的差不多了,酒也见了底,秦楼和谷子裹挟满身凉意,又回到宴会厅。
大厅里人比刚刚还多了些,有些秦楼见过,有些没有,她穿过人群,娉婷袅袅,走到宴厅一角。
沙发上有四五个人坐着聊天,见秦楼和谷子到了,纷纷投来目光。
钟毓率先叫人:“谷子姐,你今天真好看。”
谷子便笑:“你今天也好看。”
秦楼不动声色走到陈岸旁边,坐下,端起陈岸的酒杯,小啜了口酒。
钟毓这才“诶”了声,说:“秦楼今天穿的好绿啊,是有什么寓意么?”
众人刹那静了下来,就像在等着看热闹。
秦楼像是没听见,放下酒杯,给王明歌打招呼:“王哥今天穿的和谷子姐衣服很配啊。”
“你可别这么叫他了,上回还跟我说呢,你把他叫的一点霸道总裁气质都没有。”谷子笑道。
秦楼笑:“那我下次叫王总好了。”
王明歌拍了拍脑门,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得得得,我求你俩放过我。”
……惹得一阵笑。
这时曾闻从外面过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秦楼,又面向陈岸:“陈总,出来一趟。”
陈岸顿了下,说:“你们慢慢玩。”就起身出去了。
主角走了,气氛顿时松散下来。
钟毓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叹了声气:“唉,一会说是有惊喜呢。”又问,“诶?秦楼,你知道是什么惊喜么?”
秦楼拿手机照了照自己妆容,仿佛没听见。
钟毓出奇的没有被激恼,反而笑了:“我听说陈岸……”
“那什么,钟毓你去给我们拿点果盘吧,快没了。”王明歌打断了她。
秦楼跟着王明歌站起来,又先他一步走到外面:“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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