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步步相逼，最后言舒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来。
    五分钟之后，一个人形玩偶道具被楚沫扔了过去，言舒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宋柠偶尔会分神看楚沫两眼。
    她看得很认真，甚至那两只眼睛里已经含着泪光。
    表演结束之后，楚沫站起来鼓掌。
    “你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这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量身定制”，这几个字听起来是那么地嘲讽。
    “下面的人就不用定男主了，他就是另一个男主。”
    “好。”
    宋柠无条件地答应了。
    一来是因为她也觉得言舒的表演力度完全足够，二来是因为，她似乎看出了一段故事。
    楚沫和言舒之间的故事。
    最后又选了几个角色，都是临场就通知了他们录用的消息，一天的忙碌结束，剧组的成员也最终确定了下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楚沫和宋柠注定今晚要在这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来，所以就找了学校附近的小餐厅吃饭。
    宋柠和楚沫刚走进去，老板娘看到楚沫就惊呼出声。
    “咦，是小沫啊，你好像有两年没来了吧？”
    “是啊，搬到更远的地方去了，今天是回来有事的。”
    “我就说嘛，那时候你经常和你男朋友一起过来的，那你搬走了，你男朋友应该还在上学吧？”
    男朋友……
    宋柠忽然想到了言舒。
    还有楚沫对这个学校的每一个地方都很熟悉这件事。
    “哪有什么男朋友，早就分手了。”楚沫忽然笑了声，“一杯果汁一瓶酒，其他的菜就上点清淡的，少加调料，我身边是个孕妇。”
    “好的好的，知道了，你就先坐下吧。”
    老板娘也是个识相的，看到楚沫的脸色变了就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等了一会儿，几样菜上来之后，楚沫拿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宋柠本来想阻止她，可是看到她的心情确实很差，就没再阻止。
    “少喝点，喝酒伤身体。”
    “姐，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针对他？”楚沫忽然笑着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肯定已经猜到了，我和言舒在一起过，只是后来……不欢而散。”
    不欢而散这几个字，大概已经没办法形容他们之间最后的关系了。
    宋柠本来就对她和言舒之间的关系感兴趣，这会儿楚沫自己愿意说，她就多问了两句。
    “不欢而散是因为言舒出轨了？”宋柠问道。
    不欢而散无非就是几个原因，其中有一方出轨更是常见。
    更何况言舒是处在这充满了青春荷尔蒙的校园里。
    “是也不是，反正就是挺矛盾的，也过去两年了，我始终都觉得不甘心。”楚沫笑呵呵地说了两句。
    宋柠蹙眉：“既然看见他心情不好，为什么还要选他呢？报名的人里面，也有不少出色的，完全可以把他除名。”
    “我说了，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不会因为私人感情就否定他的演技的。”
    “他的演技确实还不错。”楚沫又补充了一句。
    宋柠沉默着，她知道楚沫此刻心里一定也是难受加纠结。
    “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那就好好向前看吧，女孩子还是要少喝一点酒。”宋柠又开始劝她。
    起初她看了小说，以为作者会是一个经历了很多事的女人，可没想到作者竟然是长相清纯，年纪还没自己大的女生。
    现在看到楚沫这熟稔的喝酒动作，宋柠对她的印象又重新刷新了。
    究竟是遇到多少事，才能写出那样的悲剧文。
    “向前看啊……我都努力很久了。”楚沫抬了抬眉眼，“我这两年这么努力地写文，就是为了报复他，我要告诉他，我比他认为的更加优秀，有一天，他也要求我。”
    所以，才有了楚沫找她合作这件事，才有了那一本浏览量过亿的悲剧言情小说。
    宋柠充当了一个倾听者，默默听着楚沫跟她诉说，然后吃了一点饭菜，结账。
    结完账，前台的老板娘忽然又发出一声感叹声。
    宋柠的目光看过去，言舒出现在门口。
    这会儿，楚沫已经完全喝醉了，不然肯定会跳起来。
    言舒一步步走到宋柠她们这桌，然后想要从宋柠的怀里把楚沫拉出来。
    宋柠往后退了一步：“我和楚沫都不认识你，你最好离远一点。”
    “她认识我。”言舒很肯定的回答。
    看到宋柠的防备，他解释道：“我就是想送她回酒店，你一个孕妇没办法把她带回去。”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经过她自己同意之前，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宋柠依旧很固执。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不能把楚沫交给言舒。
    言舒也没有办法，叹息一声，只能在旁边干坐着。
    楚沫就趴在宋柠的肩膀上，喝醉酒之后非常老实，就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
    要不是那双眼珠子时不时睁开转动几下，宋柠真的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我和沫沫……以前是情侣。”言舒解释道。
    “她跟我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你们已经结束了，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照顾她。”宋柠公式化的回答。
    总而言之，不想让言舒碰到楚沫。
    “我们是不欢而散，所以她现在对我还有怨气。”言舒又开口道。
    宋柠心里诧异，这两个人说话都一样。
    她静等着言舒继续开口。
    可是说到这里，言舒似乎也放弃了。
    忽然起身站起来，走到老板娘那里，丢下二百块钱。
    叮嘱道：“和沫沫一起的是孕妇，待会儿你帮她把沫沫扶上车吧，这是酬劳。”
    老板娘收了钱点头，动作似乎很熟练：“没问题，我会帮忙的。”
    说完之后，就看到言舒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宋柠低头看了一眼肩上的楚沫，她怎么觉得言舒好像也没有楚沫想象的那么坏呢？
    如果言舒真的对楚沫已经没感觉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把楚沫送回去？
    还是说，这么做只是为了在她或者楚沫面前博一点好感呢？
    如果是这样，这男人的心机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