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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寻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担心他将萧强留下来会受到惩罚,顶多少一个月的绩效。
会议结束,西城区阴差还故意撞了钟寻的肩一下才离去。
钟寻放慢了动作,等所有阴差都离开后,这才重新看向城隍:“城隍大人,晚辈有一事相求。”
城隍本来想回到雕塑里去了,听到钟寻的话才慢吞吞地转过身来。看到他衣角写着的“東”字,想了很久,才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一些信息。
“是你啊,钟厌家的小子。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见过你爹了。”
“是。”钟寻再次行了个礼,“家父曾在家多次提起过您,此次冒昧留下,也是与家父有关,还请大人出手相助。”
“你说吧,我跟他也是老朋友了,能帮的我肯定会帮。”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后,钟寻才将他遇到的事说了出来。
“……晚辈没能从生死簿上查询到他的任何信息。这个月中,晚辈接引的好几个非自然死亡的魂魄都是与这个案件相关,晚辈担心,是否有玄门中人擅自打破了规矩,参与到其中来。
算算时间,程知南的魂魄应该是我父亲接引的,所以想将其请来问问情况。可请神香烧了一半,送去的香火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主人接收。所以我想请您帮忙打听打听,家父是否在下边出了什么事。”
“是这样啊!”城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绝口不提钟寻的怀疑,“活人阴差只要积够了阴德,寿终正寝后下去就会成为阴官。当然,也可以不用排队,直接去转世投胎,这算是你们的福利。”
“可我父亲走之前告诉我,如果有事可以燃香请他上来,他也从未透露过想要投胎转世的想法。”
如果钟父想要投胎转世的话,完全没必要瞒着他。
当初钟寻就表示过,如果钟父在下边太无聊,可以选择投胎转世,不用担心他,他可以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但他拒绝了。
“是吗?既然这样,我帮你召黑白无常上来问问吧!新晋的阴官暂时都由黑白无常负责,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城隍指冒金光,凭空画了一道符没入地底,没多久,衣服一黑一白的二人出现在城隍庙。
这么多年过去,人口呈爆发式增长,仅凭黑白无常二人不可能管得了整个联邦的死魂,所以现在的黑白无常是一个职位的名字。管理他们的,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谢必安、范无咎两位大人。
“城隍唤我二人何事?”
城隍和黑白无常平级,不过这两位还是礼貌性地行了个礼。
“是这个小朋友想找你们问件事。”城隍指了指钟寻。
黑白无常随之看向钟寻,黑无常暗中扯了扯白无常的袖子,二人也向他行了个礼:“不知小友有何问题,我二人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寻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他成为阴差后第一次见到黑白无常,没想到他们这么客气。
他急忙回了个礼:“两位大人客气了,是这样的,我想想向你们打听一个名叫钟厌的阴官。他是四年前下去的,先前跟我一样,是负责东城区的阴差,按照地府的规矩,他应该暂属两位管辖才是。”
黑白无常相对一视,白无常开口道:“不知那位与你是何关系?”
“他是我的父亲。”
“小友稍等。”
黑无常手中出现一封册子,看着不厚,展开却拉出一米来长,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也是生死簿的副本,不过形象跟钟寻用的不一样。
有些阴官是从古代就一直当到现在的,他们自然是用着他们熟悉的样子。
而且里边的权限跟钟寻的也不一样,黑白无常的生死簿还能够看到他们辖区阴官的名单。
看到黑无常突然不动了,白无常也走过去看是怎么回事,这一看,却两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片刻后,黑无常将册子合上:“近十年中,地府并无钟姓阴官加入,Q市历代阴差中更无名为钟厌之人。”
钟寻还未从这个意想不到的信息中回过神来,黑白无常便以还有要事为由离开了。再等他一看,周围只剩下城隍一人。
“大人……”
城隍甩甩袖子,仿佛根本没听见刚才黑无常说了什么:“既然你已经得到了问题的答案,那就先回去吧。”
转眼间钟寻已经被他送出了大殿,出现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
怎么回事?
他父亲居然不是阴差?
他为什么要骗他?
当初他带他到城隍这里考取阴差职位的时候,为什么城隍不拆穿他?
而且直到刚才,城隍对此也什么都没说。
不对,看城隍的样子他好像也刚知道这回事。
但城隍的性格就是如此,对辖区内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踩到那根红线影响到他,他都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混过去。
钟寻的脑子很乱,比当初他爹告诉他他们钟家世代以捉鬼为生,让他去考阴差,颠覆了他二十余年好不容易塑造的世界观时更乱。
让他被城隍送出庙宇后,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然而现实并不给钟寻整理思路的时间,他的魂魄突然受到了一次力量的冲荡——是他在家布下的防御阵法被激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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