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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大楼。
高层还有很多人加班,灯光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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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幸好父母不在,姜梨最近都加班,他们给她留好晚餐便出去闲逛了。
姜梨直接躺倒在大床上,拿回来的纸箱也懒得收拾,大落落地堆放在房间里。
她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查了很多,有说被辞退会影响找下份工作的,还有说好工作一般都要背调的,还有说大公司一定会看你上家的离职证明。
还有说想太多了,可以过渡换家小公司开一个新证明就是。
最后,她也看到了离职证明只是证明,不得出现抹黑员工的字眼。
但无论如何,你签字就代表你认可,同意了,不然千万不要签字!不要乱签字!
姜梨攥紧了手掌心,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她将被子蒙过头顶,让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但心里的气恼、懊悔、寒心、恶心、屈辱憋屈等等各种情绪还是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样。
何必呢。
就在这时,枕头下的手机一声声震动。
姜梨听了很久,才勉勉强强从被窝里探出头,看着上面的字闪烁许久,眼角有些酸,揉揉眼睛,接起。
“梨梨?”
房间里很安静,也没有开灯,只有白色纱帘外暗暗的路灯,周敬屿的声音听上去低沉而清晰。
“怎么了?一直不接电话。”
“没事。”
姜梨心里更加酸,用力吸了吸鼻子,竭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些。
“感冒了?还是——”
“感冒了,”姜梨清清喉咙,“可能是那天晚上有点冷,没休息过来。”
“测体温了么。”
“还没,一会儿就去测。”
“你爸妈不在?”
“他们出去逛了。”
听上去就是些没有涵养的对话。
“家里有药吗,要不要我给你送一点过去?”
“不用了,我有。”
姜梨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轻声道。
“怎么了?”
周敬屿自然是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同。
“没,没有什么,不舒服。”有一瞬间,姜梨很想说自己被公司开除了,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是因为自尊心还是什么,最终又咽了下去。
在公司的时候她很生气,只想要得到应有的补偿,被威胁后更加心冷,所以才那么做。但从小到大,姜梨都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重点高中,高考顺利,985大学毕业生,“被辞退,个人能力不足”这种字眼,姜梨怎么都说不出口。
尤其,是对他。
“梨梨?”静了几秒,周敬屿像是点了支烟,声音沉了。
“我困了,我今天想要早点休息,晚安。”姜梨说完最后一句,也不等那边说“晚安”,便把电话直接挂断了。
她再度躺倒在被子里,又想起那张离职证明,狠狠抓了抓被角,也不再搜索查询了,将手机丢到一边去。
周敬屿看着通话记录,眉心深蹙。
他指间弹了弹烟灰,想要再拨过去,但迟疑片刻,理智还是让他打开微信。
纹身馆微信号里有安悦的联系方式。
周敬屿并没有打字的习惯,直接拨打电话过去。
五分钟后,在安悦含含糊糊模棱两可交代得差不多后,周敬屿大抵也搞清楚怎么回事,将电话挂了。
他吐了口灰白的烟雾,微微眯起了眼睛,摘下唇间的烟,轻碾熄在烟灰缸里。
他坐在沙发上,又打开电话薄,翻找了一会儿,直接拨过去。
“喂,小周总?”
对方几乎是秒接,态度十分殷勤。
周敬屿显然很不喜这个称呼,指间点点太阳穴,但这时候也没空计较。
“李助理,能否帮我查一下语通文化。”
“对,一家翻译公司,有劳了。”
第30章
“好好的,怎么就会被辞退呢?”
翌日,阴雨绵绵,姜梨起来时天色便是暗沉沉的,让人胸闷。
她天快亮时才勉强睡着,睡至十二点才醒。
八点多时她被父母叫起来上班,随口以请假了搪塞过去。
正午,姜梨自知瞒不过去,也不想隐瞒,吃午饭时直接开口。
“到底是辞退还是你辞职啊?”夏萍放下手里的筷子,有点不信,狐疑问。
“辞退,”姜梨道:“就算我辞职,怎么也会等年终奖的。”
“怎么会呢?!你不是去年还拿了部门里最高的奖金,你不是说你们老板过年时还跟你谈过话,说是让你多干点活——”
“可能当时只是想让我多干点活吧。”姜梨淡漠地道。
“是不是你们公司的人有人给你使绊子?说了你什么坏话?你那个主管?”
“就是那个把你之前同事调走的那个?她是不是也看你不爽了?”夏萍连炮珠地问。
“没有,这不重要。”
姜梨一夜后,早清醒了。
王姐好与不好,起的都不是关键作用,正如王姐不喜欢她说要调走,但张总当时喜欢她要留下一样。
再到后续老板厌恶她,王姐也不过顺水推舟而已,至多只是不告诉她,想留她做完项目而已。
“老姜,老姜你说句话呀。”
“辞退了再找,现在这个时代,被裁员了很正常,”许是嗅到母女间的火花,姜八一扒了两口饭拿着手机进去了,“我吃完了,进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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