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庭之也没生气，“谁规定好看的姑娘不能看了？”
    “唔……”
    好像，也的确没这个道理。
    “不行。”
    江暮夏顿时就哼了哼，“韩公子，你既然这么早就认识我，而且还很欣赏我，那你为什么那个时候不主动一点，要是那个时候你主动了，凭你这张脸我怎么说也会给你一个追求我的优先权，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不会。”
    男人的声音几乎是斩钉截铁的，“你不会答应的。”
    “……”
    她皱眉，“你不试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韩庭之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很，“江大小姐中学时期年少轻狂地很，就是喜欢不喜欢自己的，程少熠追着你跑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喜欢，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或者说……
    其实也不算是程少熠不够优秀，不够有本事。
    而是……
    一出场，就错了位置。
    他跟在江暮夏身边跑了太多年，而当时的江暮夏热衷于跑遍祖国的大好河山，新鲜感的刺激和满足远远没有稳定来得重要，可跟韩庭之遇到的时候不一样。
    她遇到韩庭之的那年，是她最想安定下来的时候。
    所以啊。
    与其说是命运的纠缠，还不如说是一切早就已经注定的阴差阳错。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
    刚刚好。
    如果真的在初中那个时候，韩庭之跟江暮夏遇到，那彼此喜欢上的能量条会很低，因为那个时候的江暮夏，是最不想安定下来的。
    而……
    那个时候的韩庭之，也还没有足够好。
    “……”
    眼看着自己当时的想法被戳穿，江暮夏都忍不住哼唧了一声，“韩公子，你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当着我的面戳穿我吧，我都还没嫁给你呢。”
    “迟早的事。”
    男人的嗓音带着笑，“你只能嫁给我。”
    那语调……
    十足十地自信。
    江暮夏抿唇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腮帮都微微鼓了起来，“那你在没遇到我之前……为什么不找喜欢的姑娘呢？黎城的人那么多，名媛大小姐怎么说也有不少，说不定还有比我漂亮比我优秀还喜欢你的。”
    “可他们没追我啊。”
    男人垂眸看着她，“你追了我，我这人喜欢有始有终。”
    “……”
    江暮夏冷哼，“自恋。”
    “不好吗？”
    韩庭之附身扣住了她的腰肢，附身吻了她好一会儿，低哑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大概是因为遇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跟熟悉，跟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姑娘，都不一样。”
    盛安广场遇到的那个晚上，他其实也存了心思。
    很微妙。
    不然……
    以他生人勿近的姿态，也不会真的就让一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还喝醉酒的小姑娘抓着自己不放。
    就是单纯的你情我愿，而已。
    “……”
    江暮夏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其实是在回答她的上一句问题。
    “那裴景呢？”
    她抿唇，“你们很早就认识了，我可是知道他花花大少的名头名扬在外，就连我们学校的好几个小姑娘都中招了，他要是真的是个花心大萝卜，那就应该跟简欢分手，不要耽误简小姐带着两个孩子独自美丽好吗？！”
    顿了顿，“而且你跟着他这么长时间，没学坏那是奇迹！”
    “呵。”
    男人顿时轻笑，“我觉得你的理解有偏差。”
    江暮夏冷哼，“有吗？”
    “嗯。”
    韩庭之捧着她的脸，嗓音都软地不像话，“他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是什么样的人本质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我的性格是我的生活环境造就的，跟他只不过是因为很小家里有生意往来，所以走得近，而且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不是她想的那样，江暮夏的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显然是不相信的，“我们学校还有小姑娘怀孕，找他去要打胎费呢，这件事我可是知道的。”
    “呵。”
    韩庭之轻笑，“并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像你一样，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
    “那……”
    “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男人道，“只有简欢。”
    江暮夏的眼眸都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瞳仁就这么直勾勾对上了他的眼睛，很明显是不相信，“怎么……”
    可能呢？
    裴景花花公子的名头，她远在外地都是知道的。
    当时，还不知道韩庭之呢。
    “他们青梅竹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简欢甚至为了他还打过胎，”韩庭之抱住了她的腰，语调温和地很，“他们的故事很长，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折腾了彼此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你确定你还要听吗？”
    “……”
    二十年。
    如果裴景的简欢是青梅竹马，那么的的确确也是折磨了大半辈子。
    “那他们现在……”
    她抿了抿唇，说话的声音都闷闷的，“如果裴景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简欢的话，为什么简欢还会在大学的时候出国，在一起不好吗？”
    “呵。”
    韩庭之看着她，“那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
    江暮夏被堵住，唇瓣都微微收拢了下去，“那是因为当时我觉得我跟你之间分开是对彼此最好的，所以我才离开的。”
    “他们也是。”
    男人附身吻了下来，“大概是觉得只有分开彼此才能过得更好，所以裴景主动放手，给了她自由。”
    “……”
    他的吻很热，带着莫名滚烫的气压。
    跟他的人一样。
    江暮夏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就这么不由自主偏开了自己的脸蛋，“你之前不是说他们要结婚了，婚礼还邀请我和你一起去呢。”
    “嗯。”
    男人的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着，“到时候周时凛也会去，你可以把阮笙也叫着。”
    “……”
    江暮夏皱眉，“周时凛去的时候不会还要带着他的新任小娇妻吧？”
    “不清楚。”
    韩庭之直接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转身朝着楼上走，“不过应该是不会带着的，因为简欢和他的小妻子有些过节。”
    过节。
    江暮夏被抱着，浑然未觉男人的下一步动机。
    “肯定不能带。”
    她冷哼，“我们笙笙这么优秀，这么努力，而且还这么喜欢他，他自己不珍惜，还有脸出现在别人的婚礼现场，要我说我当天就帮笙笙物色一个优秀的小奶狗养着，哼，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韩庭之抱着她去了楼上，直接大手一挥把床上的白布拉了下来。
    把她放了上去。
    “韩庭之……”
    江暮夏看着男人炽热的吻直接就这么落下来，顿时心跳都有些快，本能就抵住了他的胸膛，“你不能……唔……”
    男人的吻直接落下来，没有丝毫犹豫。
    “我会小心点的。”
    那声音哑地很，“或者不做也行，就吻一会儿，嗯？”
    “……”
    江暮夏其实是知道男人说的吻一会，可不仅仅是吻一会儿的，但是没办法，她又不像真的他这么憋着自己。
    于是……
    也就随着他去了。
    后面韩庭之其实真的就什么都没做，只是近乎于虔诚的亲吻。
    很认真。
    等到迷迷糊糊江暮夏的手机震动的时候，她才猝不及防拿出来，在男人的吻中接通了电话，是周时凛打过来的。
    “阮笙出车祸了。”
    男人的声音冷漠地很，“现在在医院。”
    “……”
    “你说什么？”
    原本还被吻地迷迷糊糊的江暮夏这会儿直接清醒了过来，挣脱开男人的怀抱之后坐了起来，把自己的长发拨弄到了脑后，“哪家医院？”
    “江大一附院。”
    江暮夏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站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
    “意外。”
    周时凛皱眉，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冷不丁的，“你过来看着点，或者找人来也行，我还有事，需要回去一趟。”
    “……”
    有老婆了，要回去一趟。
    “回个屁！”
    江暮夏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好脾气也不要了，“周时凛！我求求你特么做个人吧！她为了你都变成什么样了！你就算不爱了你倒是吭一声啊！你到好，一句话不说，闷头就跟别的女人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谁给你的脸！你怎么敢的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周老爷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阮笙，你看有那个女人愿意爱你这样的狗男人！我看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军区大院，她是去过的。
    有人。
    江暮夏说话的时候那是没有控制自己的脾气的，或者说这八年多的时间她很少骂人，甚至于她的人生历史过往辉煌里，骂人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再者……
    韩庭之认识了她十几年，也没有看到过她骂人骂这么狠的时候。
    “……”
    江暮夏也意识到，自己骂过头了。
    没控制住。
    她站在原地完全愣住，就这么看着身后好整以暇坐在床边盯着她笑的男人，顿时就平稳了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就过去。”
    她挂断电话，这才转身看着他。
    “那个……”
    她抿了抿唇，说话的声音都变低了不少，“其实我脾气很好的，我也不怎么喜欢骂人，就是刚才我有点……”
    没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