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为什么？”
    林晨眉角一挑，十分疑惑。
    杨厉潇叹了一声，直言道：
    “不能动的原因很简单……白飞羽曾在遇害前，签订了一个向京都大学捐出自己遗体的协议。
    协议的内容，与普通的捐赠协议差不多。
    只是，这份协议明确说了，除了京都大学外，其他机构都不能解剖他的尸体。
    虽然我们是特殊部门，可以完全不避讳地解剖他的尸体。
    但似乎有人找到了一号。
    一号出于某些舆论上的考虑，便让我们暂时不解剖他的尸体。
    就在刚刚，都有人来找过我，当面说起了这个事。”
    听到这话后，林晨更加疑惑了。
    “你是说……白飞羽在遇害前，就预感到了自己会遇害？
    而且，他还签了一个捐赠自己遗体的协议？”
    杨厉潇苦笑一声，回道：
    “我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和您一样，颇有疑惑。
    但我派人进行了调查，确认了这份协议签订于两年前。
    同时，无论是动机，还是时间上，白飞羽在签订这份捐赠协议时，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所以，这份协议，只能算是巧合。”
    林晨眉头一皱，直言道：
    “不，这绝不是巧合。
    以白飞羽的老谋深算，他不可能做一些与自己目的完全无关的事。
    只能说……他在两年前就预感到了什么，或者，他在两年前，就策划了他今天的死亡！”
    杨厉潇大吃一惊。
    他双目一瞪，琢磨一番，不禁问道：
    “林先生，您确定自己的判断吗？”
    林晨平静回道：“非常确定。因为，我了解他。”
    杨厉潇眉头紧皱，又想了一会儿，这才问道：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就为了不让其他人解剖他的尸体？
    如果他是假死，那这样做，还能理解。
    但我们已经从各个方面确认了……白飞羽已经死亡，他的尸体，就躺在那个太平间里！
    他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啊？”
    林晨笑了笑，忽然沉声说道：
    “当然有意义。
    其他的事，我并不知道。但有一点，就正好体现出这件事的意义。”
    杨厉潇好奇问道：“哪一点？”
    “他已经死了快二十四个小时了，但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死因。”
    林晨神色一敛，语气也变得极为低沉。
    杨厉潇恍然大悟！
    “的确是这样的……
    我们检查了他的体表，没发现任何致命伤。
    通过一些仪器的检测，我们发现他的体内并没有任何残存的毒物。
    看上去，他就像是寿终正寝一样……”
    林晨沉声道：
    “恩，这一点才是最奇怪的。
    白飞羽的实力，应该和我差不多。
    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
    所以，无论是正面围剿，还是偷袭，都不可能不闹出大的动静。
    他的公寓房间里，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甚至，就连有人进去过的痕迹也没有。
    除了那行没写完的血书，证明了这起案件是他杀外……便没有其他可以突破的线索了。
    也正是这几个血字，证明了他不是寿终正寝。
    总之，他的死亡，非常蹊跷。
    直到此刻，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杨厉潇叹了一声：
    “连您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啊……这就麻烦了。
    看来，还真有必要对他的尸体进行解剖，找到他真正的死因！
    也许找到了他的死因后，我们就有线索了。
    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办法了。”
    林晨站了起来。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样，你再去做做一号的工作，我稍后也会和他联络。
    如果能够消除那些舆论，我们最好还是解剖他的尸体，找到他的真正死因。
    否则的话，这件案子就是个无头悬案，我们无从查起。”
    杨厉潇点了点头：
    “好！我会立刻去见一号。
    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这样，你给我两天时间！
    我争取在两天后，对白飞羽的尸体进行解剖！”
    林晨淡然一笑：
    “那就麻烦你了。现在，我要去忙一点其他的事。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的，林先生。”
    ……
    离开血刺总部后，周新明战战兢兢地跟在林晨的后面，不敢说话。
    林晨察觉到他的心思后，淡然笑道：
    “你不用太拘束。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派到我的跟前，你都可以保持自己的特色。
    我现在还要去现场，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了。
    当然，你想跟着，我也不拦你。”
    周新明如释重负：
    “林帅，我就是派来协助调查的，还是让我跟着您吧。”
    “无所谓。”
    随后，林晨再次回到了白飞羽生前居住的这所公寓前。
    不过这一次，他并未进入公寓，而是站在公寓楼下，仔细地观察着公寓周围的环境。
    良久。
    林晨忽然抬起手来，指着这栋公寓对面的一栋公寓，问道：
    “这栋公寓里，都住满人了吗？”
    周新明抬起头来，看着那栋公寓，点头道：
    “恩，都住满了。
    因为这个小区就是为那些德高望重的京都人才准备的福利房。
    所以基本上都住满了人。”
    这时，林晨的目光又回到了眼前的公寓。
    “那为什么白飞羽旁边的房间里，没住人？”
    周新明做足了功课，立刻回道：
    “那个房间里，本来住着一位大学教授。
    但那教授三年前就出国了，一直没回来。
    所以，那个房间是空着的。”
    “大学教授？”林晨目露疑惑，“哪个大学的教授？”
    周新明赶紧拿出手机，将资料调了出来。
    “是京都大学的一个教授，就是这个女教授，叫白馨然。”
    林晨埋头一看，发现这个女教授竟然十分年轻？从照片上来看，最多只有三十出头？
    而且，样貌也不错。
    不过，听到她的姓氏，林晨再次问道：
    “她姓白……调查过她与白飞羽之间的关系吗？”
    周新明一脸佩服地看着林晨。
    “林帅真是慧眼如炬！
    她和白飞羽之间，还真有点关系。
    她是白飞羽的侄女，她能进入京都大学任教，也是白飞羽走的关系。
    起初，我们也认为这个女教授是此次案件的关键突破口。
    但遗憾的是，她现在的确在国外，而且从未回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