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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过后对账,一多半官府会给予补贴,但是此刻,回春堂的这份气度此刻让栗乡的众人心中都暖暖的。
顾珏道:“正说着呢,咱们祁大夫这次加的两味药是白蒺藜和黄芪,黄芪还好,平日里用得多,储备也多。不过白蒺藜就麻烦了,回春堂一派的大夫平时就用得少,药田里产量就低,收购得也少。我这不正和知府大人上报,求一纸公文抓紧去周边调配呢!”
芸志行人就在栗乡,应对及时。
时疫刚报给他的时候,他便立刻下令封锁了栗乡,为了避免祸害更多人,人员出入栗乡一概需要他的亲笔文书。
芸志行捋着胡须笑道:“这就给你写,好小子!”
说着便拍着顾珏的肩膀,转头接过了纸笔,便叫人去取官印。
芸京墨这边正忙着给人舀粥,蹲下接过了一个孩子手中的陶碗,再回头时注意到祁铭之已经走到了她旁边。
祁铭之摘下了面上掩住口鼻的巾帕,又净了手才走过来。
“如何,昨夜可有受到惊吓?”
芸京墨心说你怎么总是问我怕不怕,有没有被吓到之类的?
她转头笑道:“没有,我哪有这么不经吓,胆子大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手脚都没闲着,在给人舀着粥的同时点头同祁铭之说话。
“嗯。”
祁铭之也点头。
此刻阳光正好,从棚顶边缘投下温暖,给芸京墨耳边的发丝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光,看起来像是动物的毛发,很好揉的样子。
“这几天辛苦你了,”芸京墨一边接过碗一边舀粥,又给祁铭之递了一碗,“先吃一点吧,等这边事了了,我再请你吃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豪迈,像是在故意学着江湖侠客的口吻,让人忍俊不禁。
祁铭之抿嘴笑了笑,伸手接过白粥:“好啊。”
他好像原本就不善言辞,芸京墨想了想,还是没有提金印的事情。
虽然并没有要帮常瑾泽的想法了,但是他的那番话芸京墨还是听进去了的。
他说的确实没错,只要祁铭之人还活着,那么便会有人把金印算在他头上,无论他拿了还是没拿。
“那个……”芸京墨犹豫着开口,“你要不要加些小菜。”
算了,现在说还是不合适。
祁铭之举着碗的手顿了一下:“好啊。”
芸京墨转头去拿。
却不想他们的举动都已经被一旁的芸志行看在眼里。
知府独女,掌上明珠,芸志行对这个女儿不可谓不关注。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女儿最近和回春堂的人愈走愈近的时候。
起先还没觉得,等注意到的时候才惊觉,先前在淮安府素来有着“不仅女色”之称的祁大夫,好像和女儿的关系还挺好?
而再当他听徐通判说了自己当日因误服药昏迷之后的事情后,便更是格外关注起了祁大夫。
不卑不亢,清隽如松,还是回春堂的少掌门。
芸志行有了计较,待祁铭之打算回去照顾病人的时候,背着女儿上前,叫住了他。
“铭之啊,你且等一等,本官有话同你说。”
第23章 自问 芙蓉芳草,送给远方的……爱人……
芸京墨想着事,发现爹爹叫走了祁铭之也没有多心。
祁铭之向芸志行的方向走去。
期间爹爹还特地扭头看她一眼,又招呼着祁铭之借一步说话。
什么秘密,还不能让她知道?
这个念头仅从芸京墨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还在想那枚金印。
如果这件东西真的存在,且确实是它给祁铭之招致杀身之祸,那么对方为什么还要诱发时疫呢?
芸京墨始终没有想通这一点。
从那两个死士毁尸灭迹的行为来看,这场瘟疫绝对不是自然产生的。
若是对方的目标是金印,直接杀人灭口,再强取豪夺,不是更快吗?
毒杀黄润,引发时疫,还要折损着人毁尸灭迹。
怎么看都是南辕北辙。
芸京墨所掌握的这些信息,就像是缺失的拼图一样,怎么摆弄都做不到完整。
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常瑾泽或者祁铭之,还是其他什么人,
这其中一定有人隐瞒了关键信息。
粥已经施完了。
芸京墨侧目,看向爹爹和祁铭之离开的方向。
想了片刻,她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跟了上去。
祁铭之跟着芸志行走到了库房背面,见芸志行这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芸志行看了看身后附近都没有人跟过来,才拍了拍袖子。
祁铭之拱手:“不知知府大人有何见教。”
“咳,铭之啊,是这样,”芸志行清了清嗓子,将话起了头,“这大半个月真是辛苦你了,听顾药师说,这次多半是有把握了?”
新药起效的事情今早就已经报给他了,特地又问过这一遭,看起来不像是关心进度,倒像是没话找话。
祁铭之点头:“是,昨日服用新药的几人,病情均不同程度被控制住,近几日可在这张药方的基础上酌情加减,试验出最佳成方。”
“嗯,”芸志行捋了捋胡子,不失体面地笑了笑。
寒暄完了,问完正事,该说说他想问的那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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