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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 第90节

      话还没出口,就被楚宁一颗梅子给堵了回去。
    她单手撑着下颌,眉角微微上扬,笑得温柔又风流,问她,“傻丫头,好吃吗?”
    秋书愣愣点头,蜜脆梅在嘴里化开,甜滋滋的。
    楚宁吃了好些零嘴,晚膳果然吃不下了。
    她擦了擦手,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已近亥时了,想必今夜沈时寒是不会回来了。
    于是让绿绮端了药来,这便是打算喝完就上榻就寝了。
    秋书看着,又着急了,“公子今夜打算宿在这儿?不是答应了大人要搬去竹清轩住吗?”
    楚宁安抚她,“无妨,一会儿沈大人若是回来了,便说我已经睡下了。”
    秋书瘪着嘴直想哭,“公子还是随奴婢过去吧,总这么任性可怎么行,外院里可还有一群人眼巴巴得看着呢!奴婢是为公子好,那些人手段高明着呢,到时抢了公子的……”
    她絮絮叨叨起来比绿绮更甚。
    楚宁听得头疼,无奈打断她的话,“秋书,你和绿绮是不是有亲?”
    秋书:欸?
    她认真回道:“公子,奴婢还是前几日才第一次见绿绮姐姐,此前并不相识呢!”
    绿绮也是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是啊!秋书说得对,公子为何如此问?”
    两人均是一脸呆滞,楚宁抬眸看了一眼,只觉两人都是无可救药了,于是道:“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们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楚宁这一歇,直歇到了次日日头三竿。
    下了这么久的雨,终于是放晴了,窗外鸟啼清脆,扰人得紧。
    楚宁睁开眼,刚准备唤绿绮进来,目光突然定在搂在自己腰际的手臂上。
    再愣愣抬头,看见的是沈时寒近在咫尺的睡颜。
    她一愣,下意识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是完好的。
    心中大石还未来得及落下,就听头顶上传来男人愉悦好听的声音,“阿宁这一大早上的便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楚宁尚未从胆战心惊中回过神来,就被沈时寒这一句微带促狭的话给恼住了。
    当即坐起身来,义愤填膺得指责他,“沈大人昨日不是答应了我再不来我这处的吗?怎么能出尔反尔?”
    第168章 张大人棒打鸳鸯
    姑娘气得面色酡红,沈时寒却笑,“哪里出尔反尔?阿宁且看看,这是何处。”
    楚宁愣了愣,这才抬眸看去。
    素色青竹的屏风,隐约可见案桌上搁着一盏狐狸灯笼。
    “阿宁不让我过去,我便只有将阿宁带过来了。”沈时寒坐起,修长的指尖从她乌黑的青丝穿过,最后定在她纤细的腰间。
    他从后轻轻搂着她,“出尔反尔的从不是我,是阿宁。你昨日不是答应了我会等我回来的吗?结果我一走你就跑了回去。这般不听话,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才好,嗯?”
    他的嗓音又低又哑,薄唇挨着她发烫的耳,温热的呼吸就散在她颈间,楚宁不由浑身一颤。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认床,换了地方会睡不着的。”
    她支支吾吾地解释,身子往旁边缩了缩,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却被他察觉到,越发搂紧了些。
    “还想跑到哪里去?”
    他语气倏然变冷,楚宁心头一紧,声音都低了几分,“我没想跑。”
    她想了想,又软着声音解释道:“你勒得我太难受,都快喘不过气了。”
    腰间的禁锢略松了些,楚宁慢慢转过身来,她没敢看他的眼,只低着头乖巧得依偎进他怀里。
    起来的久了,雪缎中衣上都沾染了微微的寒意。
    她轻轻贴上去,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低低道:“沈大人,我不跑,我哪儿也不去。”
    *
    张知迁今日起了个大早,他得赶着上值前去丞相府为楚宁诊脉。
    昨日他回太医院后,被方院使逮了个正着。
    一番铺天盖地的说教完后,方院使放下话来,再有下次,便别回太医院了。
    张知迁心有戚戚,只好在自己身上寻法子。
    好在这几日把脉下来楚宁的身子已好的差不多了,看样子,这之前说好的离开一事也可以提上进程了,总归早起也就是这么几日了。
    这般一想,他心里松快了不少,高高兴兴背着药箱就去了楚宁厢房。
    他日日来,连引路的小厮都免了。
    不想这一来,竟扑了个空。
    秋书正带着几个人收拾楚宁的东西,一抬眼,瞧见了张知迁怔怔立在门前,忙道:“张大人,公子和大人在竹清轩,您去那处找他吧。”
    张知迁有些懵,“这大早上的,公子去竹清轩干吗?”
    几人皆抿唇笑,秋书解释道:“公子昨夜宿在竹清轩,现在自然在那处了。”
    她又道:“不止今日,以后想必公子都在那儿了。张大人没瞧见吗?我们这会子收的东西可都是要送去竹清轩的。这不是长住还能是什么?”
    张知迁彻底傻了,等回过神来人已到了竹清轩了,楚宁果然在这儿。
    沈时寒已经收拾齐整上朝去了,临走前垂眸对她道:“昨日的事就暂且饶了你,今日可要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若我回来瞧不见人……”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俯下身凑在她耳际轻声道:“那就不只是方才那般简单了。”
    楚宁咬着唇,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张知迁又背着药箱走了过来。
    脉枕搁好,他却不伸手把脉,面色凝重得看了她半晌,忽而没头没脑得冒出了一句,“你们……那个了?”
    楚宁脑子轰一声便炸开了,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忍不住就咳出声来。
    绿绮听见声响,自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问,“公子怎么了?”
    “无事。”楚宁摆了摆手,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脸正经看着他道:“张大人说的什么乱七八槽的?没有的事。”
    张知迁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不似说谎,心中紧紧提着的气才渐渐沉了下去。
    手抚上脉,他语重心长道:“公子,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的计划还是得提前实施才好。反正公子现下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想了想,抬起头问她,“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日吧?”
    “今日?”
    楚宁想起她方才答应沈时寒的话,面上不由有些心虚,“今日会不会太着急了?要不再过两日?反正都这么久了,也不急这一日半日的。”
    张知迁一听这话就炸了,“怎么不急?”
    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嗓门有些大了,觑了眼门外,见人都站得远远的才松了口气,又压低声音对楚宁道:“这还不急吗?公子都搬到这里来了,再住下去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可如何是好!”
    话说得没错,可楚宁还在犹豫,“可……可是我还有些话没跟沈大人说呢!”
    那些本该在除夕之夜,承天门下,漫天烟火中说的话,磕磕绊绊到了今日,也没能寻个恰当的时机说出来。
    张知迁简直快急疯了,“都要走了还要说什么话,不必说了!”
    他难得果决,“就今日。一会儿我就去安排公子出城,车马盘缠路引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公子也不必告诉我去处,此后天涯海角,就再不必见了。”
    张知迁是打定主意不肯看着沈时寒往邪路上走的,事到如今,他便是破釜沉舟也要将他拽回来。
    于是他对楚宁道:“公子此前不是问我,与张相是何关系?其实,与张相有关系的并非我,而是沈大人。”
    “他乃张相独子,老师一生为国为民,在朝堂浮浮沉沉数十载,最终却落得个入狱受刑,在病榻药石中含恨离世的结局。”
    他抬头看着楚宁,一字一句道:“公子,你也曾为老师感怀叹息,说他一生实不该如此。那公子又何其忍心,看着张家一脉就此凋零?难道老师一生艰难,最后魂归故土也不得安宁吗?”
    “公子,你又于心何忍?”
    楚宁怔怔看着他,许久才垂下眸去轻声道:“好,我听你的。”
    张知迁心中大石这才算是彻底落了地。
    他又看了看楚宁,见她神情恍惚,也知晓自己此番便算是棒打鸳鸯了,一面收起脉枕,一面叹道:“公子也别怨我,您的身份在此,便是我不加阻拦,您又能困在这小小的丞相府里一世,不见天日吗?”
    “便是您能同意,谁又能确定您的身份不会被外人知晓?到时天下悠悠众口,公子如何自处?他又如何自处?”
    “你们两个本就是错,既知是错,就该及时止损,不该错上加错。”
    第169章 楚宁离去
    楚宁没说话,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一盏小小的狐狸灯笼上。
    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张知迁了然,背着药箱退了出去。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他便带着路引盘缠等一应物什赶了回来。
    路引交到楚宁手里,他道:“离下朝还有些时辰,马车就在后门处候着,公子动作快些吧。”
    楚宁点点头,而后才回过神来道:“可是……我要如何去后门?沈大人不让我出府的,府里小厮也都认识我。”
    这倒是个难处,张知迁暗自思忖了半晌,目光无意间看向候在门口的绿绮。
    “我有办法。”他抚手道。
    一刻钟后,楚宁梳着鬟髻,身着一身月白的霜色襦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姑娘面施薄粉,唇点胭脂,衬得本就清致的脸庞如霜雪般动人。
    张知迁回头瞧见,眼珠子顿时瞪圆了,“你……你你你……”
    他这一惊一乍的,楚宁不免心虚,“你什么?不是张大人要我扮的丫鬟吗?”
    “你这女装也太好看了吧?”张知迁总算捋直了舌头,将话说全了。
    他绕着楚宁转了两圈,最后看向她光秃秃没有悬挂耳饰的耳垂上,不无惋惜道:“啧啧……实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