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她是大越的公主,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都要在京城里了,就算是去外地,也是跟着父皇或者成婚以后跟着夫君外出的,可就算这样,她也绝对没机会去西胡的草原上看一看。
发生什么样的事,她才能去西胡呢?
几乎就在想到这句话的瞬间,慕长歌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个字,和亲。
只有和亲的公主,才能去异国他乡看草原的。
想到这两个字的慕长歌,就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头上一般,四肢百骸的血液都给冻住了,她的身子甚至微微抖动了一下。
好在她记得这是在哪里,用力咬了咬嘴唇,才把自己的思绪压了下去,才让自己的动作不那么慌张。
阿勒同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和亲,从来都是两国表示“友好”的一种手段,大越也不是没有和亲的公主。
西胡想向大越求娶公主,这倒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这个和亲的公主,怎么可能会是自己?
慕长歌咬着下嘴唇,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父皇最疼爱的公主就是自己了,他怎么可能舍得自己远嫁西胡呢?
就是父皇同意,母后也不可能同意的,太子哥哥已经去了,母后身边就剩下自己一个亲生的骨肉了,要是自己去和亲,母后怎么受得了?
不管和亲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和亲的公主都不会是自己的,父皇母后不会舍得自己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的。
更别说和亲的公主不仅仅是吃苦,甚至还有可能性命不保,若是两国真的打了起来,和亲的公主很有可能就是最先被祭旗的那一个。
平时自己就是手指头破了一层皮,父皇母后都得心疼半天,哪里舍得让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阿勒同的那句话,可能就真的是随口一说,背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慕长歌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她保持不住这么端正的坐姿了,身子往车厢上一歪,随手打开靠着车厢的柜子抽屉,拿出手帕,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刚才采野花的时候,她手上沾染上了一些汁液,这会儿汁液虽然干了,但是手上还是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回到行宫,慕长歌第一时间洗干净了手,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宫里的大宫女首琴帮着自己编花环。
首琴是慕长歌身边四个一等宫女中BBZL的老大,掌管慕长歌的衣服首饰,她中等个子,容貌普通,除了做事妥帖之外,她更是有一双巧手,编个花篮根本就不在话下。
在自己的地盘上,慕长歌也就不端着了,她趴在桌子上,毫无形象的看着首琴十指翻飞,就像是两只飞舞的蝴蝶,一个漂亮的花环,很快就在她手底下被“变”出来了。
“公主,这花环您要不要戴戴试试?”
首琴把编好的花环放在慕长歌前面,温声问了一句。
慕长歌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花环上的野花,声音有些低:“不用了,等一会儿我要拿着这个花环给父皇看看,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喜欢?”
第6章
骑在马上,阿勒同的一张脸都是阴沉的,他没想到自己会在那个三公主的身上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还不能往外说,现在心里是憋屈的很。
跟随在他左右的西胡人,见他脸色不好,一个脸色有些黝黑的男人就说道:“大王子,你何必和那个三公主一般计较呢,要知道我们这次来可是要带走一位越国的公主的。等到了草原上,这个三公主还不是要仰仗着大王子你的鼻息生活,若是她不识时务,还是如此的骄横,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娇生惯养的越朝公主,到了草原上,不知道能不能经受的住草原的风吹日晒和严寒雨雪呢,在那里她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能依靠的除了自己的夫君,还能有别人吗?
说话的是阿勒同母族里的一位勇士,也算是阿勒同的心腹了,只是他的安慰并没有让阿勒同的脸色好一些,反而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这次西胡的使团来到越朝,确实是想跟西胡和亲的,至于和亲的人选,来越朝前他倒是一点都没有想过,因为和亲的公主最重要的是这个公主的身份,至于到底是谁并不重要。
到了越朝,他才听说了三公主慕长歌的名字,知道了她是越朝皇帝最疼爱的公主,是大越朝的一颗明珠。
虽然没见过这位公主,不知道她的容貌性格,阿勒同心里却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要把越朝皇帝的心尖宠带到草原上,把这颗大越的明珠摘到自己怀里。
一个受宠公主可能对越朝和西胡的关系影响并不大,但是却能让越朝的皇帝?心里难受一点。
只要越朝的皇帝心里能有一点点的难过,他阿勒同的心里机会十分畅快。
要是真能把慕长歌带回草原上,想来他的父汗知道他把越朝皇帝的掌上明珠给带了回来,也是会高兴的吧。
至于越国皇帝同不同意把慕长歌送到草原上,只要理由足够,那阻碍就不会太大。
毕竟女儿即使再疼爱,和大局比起来,也是微不足道的。
阿勒同的速度并不快,慕慎思和慕慎言很快就带着人跟了上来,慕慎思的脸色还有些不好,慕慎言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
双方人马并没有说上一句话,只BBZL是骑着马朝着前面而去,没多一会儿,就看到了幔帐围起来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