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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琢只觉得头晕沉沉的,他勒住马,看了一眼前路,说道:“先不回书院了,回小院吧。”
宋如琢为了学玉雕,专门找了个师傅,为了安置那个师傅,他在书院的山脚下买了个院子,这会儿正好去那里。
说完这这话,宋如琢就夹了夹马肚,挥手扬了扬马鞭,朝着前方而去。
水杉青竹也紧紧跟在了自家少爷身后,他们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看出来少爷的不对劲,可两人却不敢问。
以前少爷来见三公主,哪一次不是欢喜的不行,笑的几乎见牙不见眼,这次是怎么了,少爷怎么看起来不仅不高兴,还跟失了魂似的,走起路来都踉跄。
等到了书院山脚的小镇,宋如琢让马跑得慢了些,他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身上也跟火烧火燎似的,好像视线都不清楚了。
将将撑着到了院子门口,宋如琢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身边水杉,还没走上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晕倒在地。
水杉手里牵着两匹马,跟在宋如琢身后,他看到少爷正打算抬脚进门,身子却突然摇晃了两下,接着整个人就要往地下摔去。
见状水杉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喊道:“少爷,少爷您怎么了!青竹,快点,少爷晕倒了。”
他赶紧跑了两步,上前接住了宋如琢,才没让人摔倒在地上,青竹也赶紧上前,喊了两声见宋如琢没什么动静,他就说道:“水杉哥,咱们先把少爷抬进屋里去。”
这个小院是宋如琢晚上住的地方,除了水杉青竹两个小厮,并没有其他伺候的人,青竹先把三匹马拴在了门口的拴马石上,接着就和水杉两人合力把宋如琢抬到了屋里,放在床上。
水杉先给宋如琢解了衣衫,青竹倒了杯白水,两人连呼带喊,宋如琢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见他睁开眼睛,水杉青竹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青竹端着水送到宋如琢嘴边,眼圈都红了:“刚才可把我们给吓死了。”
水杉也说道:“少爷,您醒了就好了,我和青竹刚才都想吓死了。青竹,你在这里守着少爷,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宋如琢饮了半盏白水,虽然脑子还是疼的很,倒是也慢慢清醒过来。
他就喊道:“水杉,我没事了,不用请大夫了,我躺一躺就好了。”
水杉还没走出屋子呢,他听宋如琢这样说,就转过身子来说道:“少爷,这可不行,刚才你一下子就晕倒了,我和青竹喊都喊不醒您,这不请大夫来看看怎么能行?要是让夫BBZL人知道了,我们两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宋如琢没说话,而是指了指茶壶,青竹赶紧过去,又给他倒了水。
又喝了一茶盏水,宋如琢就觉得身上又舒服了些,他摆摆手道:“我真的没事,就是今日天儿太热,中了些暑气,我记得还有些清暑丸,水杉你去拿几丸来,我吃了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宋如琢这样吩咐了,水杉只能去拿了药丸了,等吃了药,宋如琢就说道:“我头疼的厉害,先躺一躺,你们也不用在屋里守着我了,也去歇一歇吧。”
青竹先走了出去,水杉就服侍着宋如琢脱了外衫,宋如琢刚躺下,青竹就提了个小木箱子进来,问道:“少爷,这小木箱子是三公主送您的,要放在哪里?”
宋如琢本来已经快躺下了,见到了那个小木箱子,身子竟然又抖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睛,才吩咐道:“放到柜子里吧。”
等到两个小厮出去,宋如琢终于压制不住心里的翻腾,眼泪流了下来。
从这日开始,宋如琢眼看着消沉了起来,甚至就连功课都受了些影响,不过他底子好人又聪慧,加上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学业倒是没受太大的影响。
回了京城以后,白玉庭也没出过门,除了早上被人推着去正院给孙夫人请安外,其余时候没有出过院门一步。
两个儿子都在他身边养着,可相处时日越久,他越是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性情一个跋扈霸道一个胆小懦弱,老大甚至敢跟长辈呛声,老二却连一个体面些的婆子都能给他脸色看。
被这样区别对待,兄弟两个之间哪里还会有什么手足之情?
现在老大白明济就不喜欢弟弟,在自己眼前倒是不敢抬手就打了,可暗地里呢?
白玉庭心里暗恨,自己的两个儿子被养成了这样的,怕是故意的吧。
他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其实也怪他,要不是他当初因为身子不好心情郁闷,扔下两个孩子去了外地的庄子上,两个孩子也不至于落到了这个地步。
他在的话,府里的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还会让着老大,对老二收敛一些,等到他不在了,老大这个不讲道理的性子,还会有人让着他吗?老二这会儿就这样不被人喜欢,等他不在了,府里还会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吗?
现在白玉庭整日里在想这件事情,等到他去了,若是没意外,世子之位就落到弟弟身上了,两个儿子无父无母只能靠着爷爷奶奶过活,自己的父亲远在边关,一年不知道能回来几次,孙夫人又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真的能照顾好两个孩子吗?
要是孙夫人真的有心照顾两个孩子,他们也不会被养成现在这个性子了。
就是自己的父亲,等到以后二弟娶了亲,有了孩子,父亲还会稀罕自己的两个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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