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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伯年纪轻,这会儿却按捺不住了,在一旁插话道:“父亲,这定国公主看起来十分受陛下宠爱,可前不久,陛下竟然下旨,把她赐婚给了安国公世子,那安国公的世子可是不良于行的,还在年底前去了。若是陛下真的如外人所说,十分疼爱定国公主,那怎么还舍得把她嫁给站不起来的人呢?”
这是谢玉伯最想不通的地方,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怎么会给女儿选那样一个夫婿呢。
他也曾经问过三叔,可是三叔却是笑而不语,只是让他自己想。
这会儿父亲来了,还说要明日里去拜访定国公主,他才又问出这个问题的。
听儿子这样问,谢一平和三弟对视一眼,接着便问道:“玉伯,你觉得在咱们家中,我这个做父亲的最疼爱的女儿是谁?”
谢玉伯想都没想,直接就说道:“父皇最疼爱的女儿,自然是三妹文娘了。”
父亲有了六个儿子,母亲才生下了三妹,从小父亲便十分疼爱三妹,往常家里有了什么东西,祖母那里是第一份,父亲母亲那里是第二份,三妹那里便是第三份,等到三妹挑拣完了,才轮到他们这几个儿子。
谢一平就说道:“我是最疼文娘,可若是文娘要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残废,我同不同意?若是真的依了她,那我们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家族中的其他女孩还怎么议亲?”
谢玉伯这会儿已经想通了一些,就想反驳,或许是陛下用定国公主拉拢安国公呢?
谢三良就在一边说道:“玉伯,我知道你心里BBZL想的什么,先不说陛下需不需要拉拢安国公,就是真的想拉拢他,把定国公主指婚给安国公的二公子,不是更好?我可是听说了,定国公主的这门婚事,可是她自己亲自求来的。”
“咱们家的女儿,和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家,还命不久矣的废人订婚,都要被外人嘲笑的。天家公主,被圣旨赐婚给了这样的人,皇家的面子往哪里搁,陛下的面子往哪里搁?”
谢玉伯终于是想通了,面皮红了一红,他就立起身来,朝着父亲和叔叔行了一礼,说道:“父亲,三叔,是玉伯想岔了。”
谢一平摆摆手:“也难怪你想岔了,谁能想到陛下会这样放纵定国公主,一般人家有这样的女儿,怕是早就打断腿关起来了。”
女儿家的婚事,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若是她家有这样的女孩,宁肯打断腿养一辈子,也是万万不可能如她的意的。
送走孙氏,公主府又有客人到了,是谢家家主谢一平带人上门拜访了。
慕长歌在路上偶然遇到了谢家的商队,给了谢家三爷谢三平一张自己的名帖,谢三平对此事很是重视,长平城里的事情忙完了以后,派了自己的心腹带着亲笔信回去,请大哥来京城。
谁知道谢家出了些事情,谢家家主过了年才起身上路,来了京城休息两天后,就带着弟弟儿子来公主府拜访了。
慕长歌就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这花厅并不是公主府的正堂,慕长歌平日里都是在这里接待客人的。
不多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就带着三个男人走了进来,慕长歌抬眼一看,发现其中两个她是见过的,还有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走在最前面。
那个男人眉眼间和谢玉伯很像,他又走在前面,慕长歌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三人给慕长歌行了礼,又送上了礼物,双喜亲自接过了礼单,慕长歌却没有看上一眼。
谢家的人来拜访慕长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慕长歌把自己的名帖给了谢家,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的。
不过这只是第一次见面,不管是慕长歌,还是谢家人,都只是说些闲话,各自心里的打算,并没有说出来。
谢一平和谢三良都是走南闯北过的,见识自然比慕长歌这个长在深宫里的女子要多的多,加上两人的口才都是好的,说起各地的风俗典故是头头是道,慕长歌听得都入了迷。
谢家的兄弟两个都是有眼色,见时间不算早了,便起身告辞,慕长歌便笑着说道:“谢家主果然博闻强识,说的这些本宫听都没听说过得。本宫听说你们谢家在长平城里也是有个铺子的,等到本宫空闲了,就去你们的铺子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的东西。”
谢一平赶紧起来躬身说道:“小民铺子里的东西,能入公主的眼,那是小人的荣幸。”
慕长歌就笑道:“谢家主不必过谦,你们BBZL谢家的铺子,在这长平城里的名气可是不小呢。”
说完,她就吩咐立在自己身边的双喜:“双喜,你亲自送他们出去,跟门房说一声,往后谢家主再来,不必来问我,直接让人进来就好。”
这话出来,谢一平谢三良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有了笑意,虽然还不知道定国公主为什么主动和他们谢家结交,可她这话一出,就证明谢家已经搭上了定国公主这条船。
双喜送了人出来,又回到慕长歌身边,见她正在悠然自得喝着茶,不由得就问道:“公主,您想要什么珍宝,哪里用得着跟海商打交道,宫里的珍宝局什么没有呢?”
慕长歌就笑笑:“双喜,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就不要管了。”
公主既然说不用他管,双喜自然就不问了,他在心里想到,自己越发看不懂公主,尤其是公主跪求赐婚以后,她无论做什么,自己都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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