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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长歌还是第一次在昭明帝面前这么惊慌,若是往常,昭明帝早就已经安慰慕长歌了,可是这次,他却还是坐在那里,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儿,慢慢说道:“璎奴,慎思现在躺在床上,慎言被贬为庶人,慎风若是出事了,得利最多的就是祺然了,慎清虽然比他大了两岁,可根基却比不上祺然,若是在他们两人之间选择,朕只能选祺然。”
    “璎奴,慎风出事之前,你去宋贵妃的宫中可是很勤快的。”
    慕长歌立即就说道:“父皇,儿臣去宋贵妃的宫中,只是探望她,因为宋贵妃病的实在是厉害,三哥不能常住宫中,宋贵妃身边只有云歌一人,儿臣怕云歌顾不过来贵妃宫中诸事,所以才去了几次的。”
    慕长歌说的十分真心,昭明帝却没让她起来,只是继续说道:“璎奴,这些日子你在朕身边,朕倒是发觉你不但聪慧,还是天生的上位者。只是可惜的很,你不是个男儿身,若是你是个皇子,那这大越的江山,朕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中的。”
    这样的话慕长歌早已听了无数次,以前她都是忍了过去,这次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决定再忍过去,不和昭明帝辩解。
    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若是在这个时候栽倒,那就太对不起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了。
    昭明帝说着便咳嗽了两声,立在角落里一直不出声的吉祥赶紧上前给昭明帝捶背,又将茶盏放到昭明帝手中,等昭明帝饮了几口茶水,这才接过昭明帝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又退后两步继续装作不存在的样子。
    慕长歌没有说话,昭明帝在那个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虽然表面上总是笑眯眯脾气很好的样子,其实却是唯我独尊的性子了,她就是为自己辩解,昭明帝也不会信的。
    “璎奴,你尽管表面上装作很温驯有礼的样子,可你眼里的野心BBZL骗不了人。这样的野心,我在慎思的眼里看到过,也在慎言慎风的眼里看到过,更早的时候,在我的几个兄弟眼里也看到过,只是没想到,这会儿朕倒是在自己女儿的眼里看到了。”
    他看向慕长歌:“璎奴,即使再怎么掩饰和伪装,野心是骗不了人的。”
    慕长歌没说话,昭明帝便接着说道:“璎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野心呢?让朕猜猜,在你以死相逼,让朕为你和白玉庭下旨赐婚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算计一切了吧。所有人都想不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舍弃宋如琢选了快要死的白玉庭,朕现在倒是想通了。”
    现在是冬日里,暖阁里烧着地龙,慕长歌跪在坚硬的地砖上,却还是觉得冷意从骨头缝里渗了进来,她现在这个处境,说什么都不能打消昭明帝的猜疑了,除了沉默,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若是父皇早些看出自己的野心,那自己这会儿的下场怕是不会太好。
    昭明帝看向跪在那里的女儿,见她穿着样式最简单的衣裙,头上没有带着簪环,而是带了一顶金镶彩玉的宝冠,更衬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不像是个女娇娥,反而像是个俊美的少年郎。
    昭明帝再次在心里感叹,若是她是个男儿身,是个皇子,那该多好。
    可是她是个女儿身,是个公主,光是这一条,她有了染指权力的野心,那就是犯了大错死不足惜了。
    可是想到大越的内忧外患,昭明帝闭了闭眼睛,等到再次睁开,他变成了那个坐在朝堂上,手握无上权力威严无比的帝王了。
    “慕长歌,你对大越可有二心?”
    慕长歌深深跪了下去,然后起身,看向昭明帝,目光坚定:“女儿绝不负大越。”
    第84章
    照明帝整日把慕长歌带在身边,要栽培她的意思几乎是摆在明面上了,不管前朝后宫中各人心思如何,对上慕长歌都是愈发尊敬的。
    大越现在好像风平浪静下来了,其实内忧外患依然是存在的,尤其是外患,阿勒同和西胡王的战争已经落下帷幕了,西胡王兵败被俘,阿勒同一举拿下西胡的领土,甚至比以前的西胡王更加强势,毕竟他还有岳父的支持。
    西胡和大越本来就是仇敌,只是以前西胡王忙着和儿子争斗不休,根本就没有精力再来骚扰大越,现在西胡王败了,阿勒同成了西胡的新王,西胡和大越的关系,必定是越来越紧张的。
    阿勒同做了西胡的王以后,并没有立即和大越撕破脸,而是派了使者来大越求亲,求亲的对象,是慕长歌。
    对于要不要送慕长歌去草原上,朝臣中分成了两派,双方争执不休各不相让。
    彼时慕长歌就站在昭明帝身后,看着台阶下的大臣吵闹不休,这些站在朝堂上的大臣吵嚷起来,和那些村口的农妇并没有什么不同。
    昭明帝也不说话,等到众人吵完BBZL了,他才问道:“璎奴,这次阿勒同像你求亲,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昭明帝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慕长歌身上,有人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什么都不说。
    慕长歌看了一眼立在下面的大臣,表情严肃,说出来的话也是十分郑重的:“儿臣早已经发过誓,若是嫁人,便如落在地上的玉簪一般。”
    她这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下面的大臣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愤愤道:“定国公主,你深受陛下恩宠,现在能为陛下分忧,你却推三阻四,为了一己之私置大越于不顾,你怎么当得起‘定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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