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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明天还要上班。”
“上班比我还重要?”
容谧转移话题,“给你看看我的猫。”
正在打瞌睡的七月沦为工具猫,窝在她怀里懒散地抬爪子,扒拉她的发尾。许灵均第一次见这只猫,挑了下眉,“长得倒是和你挺像。”
容谧莞尔,握着它的小肉垫轻轻碰屏幕,“七月,这个是灵均哥哥。”
“喵——”
小猫伸了个懒腰,一头扎进她怀里拒绝营业。许灵均看得越发不是滋味,“为什么它能抱你我就不能?我也想抱到你。”
他很擅长撒娇,大概自己没觉得,可总透着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劲儿。容谧经不起磨,最后还是不得不答应,明天早点结束工作飞过去探他的班。
这样说好的闺蜜小聚说不定时间要撞上了。她给程艺欣发了个消息询问,得知飞机落地恰好也是下午那会儿,果是墨菲定律无处不在。
“行了行了你去吧,谁还不是重色轻友了。飞十几个小时落地估计我也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瘫着,八卦改日再听不迟。”
程艺欣说,“不过你小心着点,下班打飞的去看男朋友这种事儿我也就二十出头小女孩的时候才会干。看你这上头的样子,倒像才刚跟许灵均好上似的。”
“现在还是不一样啊。”在要好的姐妹跟前,容谧语气轻快不少,“我已经很克制了。再上头一点,他今天晚上叫我可能都会飞过去的。”
她知道沈晰没说错,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是她爱许灵均比许灵均爱她更多。但这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把两个人的心都掏出来称一称,等到差不多对等再开始恋爱。那这世上该有多少恋人都被时间荒废了。
她了解许灵均,他是不屑于欺骗手段的人,在感情里也懒得弄虚作假,表面上看总是冲动任性,其实都控制在底线之上。即使是乱来,也是心里有大致范围,知道自己可以承担后果才会乱来。
如果他不想要女朋友,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降低标准让自己不痛快。相反,既然他答应了,就说明他也是权衡过,并且在她和其他因素之间选择了她,才会愿意跟她走出这一步的。
对于当下而言,这个良好的开始就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贪心也会膨胀。
任何事情都忌讳操之过急,感情也不例外。她胆大妄为,想要用这个名正言顺的新身份,慢慢驯化他。
总有一天,她要许灵均爱她一样多。
情绪便又一点点积极起来。容谧想,她好像回到了高中时候,刚刚确定自己可以留在许灵均身边的那段日子里,她也是这么斗志昂扬的,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这天晚上,她真的梦到了高中时代的自己,放假时总说去图书馆自习,瞒着父母去练习室找许灵均。
她总在练习室最后面靠墙坐着看书做题,大部分时间都对近在咫尺的吵闹声充耳不闻,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偶尔抬头看一眼正在排练的人。
她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里一定是个很奇怪的女孩,但那是她十分珍惜的时光——
因为藏了一份不为人知的心意,她更要用功维持成绩名列前茅,以免被父母和老师发现端倪。也不想因此占用和许灵均在一起的时间,因此有能够同时兼顾学业和见到许灵均的机会就再好不过。
也有好多次,别人会调笑着问起许灵均,她是什么身份。
许灵均总说,“是我同学。”
天刚蒙蒙亮时,容谧从梦中惊醒了。
她花了一些时间回过神,筑起梦境与现实之间的沟壑,明白自己不再是他身边可有可无的一道影子,心里才觉得好受许多。
新季度的菜单已经定了大半。今天沈晰没在店里,她本来打算摸鱼过去的,可一钻进工作里就忘了时间,直到同事下班过来敲门叫她,才兵荒马乱地收拾了赶去机场,还差一点误机。
飞机升空时,她一路小跑的呼吸和心跳还没从急促中平复。或许是吊桥效应的作用,她真的体会到程艺欣所说的,那种刚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排除万难不顾一切地去赴一场约会的激动心情,不知该说是久违还是久等了。
练习室好几层,每一层都是灯火通明。她只问了房间,没说自己几点钟到,到了也没有声张,悄悄推开门站在后面看许灵均排练。
Crush出道许多年,每个人都出过solo舞台,届时都会放到演唱会上分环节串成一台精彩的演出。
今天排的是演唱会上的个人节目,其他成员都不在,也没有伴舞,镜子里忽然多出一个人的身影就很明显。
她没有打断,许灵均也默契地没有停下,只是镜子里的眼神一直盯着她,随音乐华丽又强烈的节奏鼓点不断调整细节,每一个动作都在千百遍的重复中调整到最舒服最好看的位置。
很少有人能扛得住这样目不转睛的注视,舞台上能牢牢地抓住镜头,舞台下也能紧紧攥住观看者的心。被帅哥一直盯着看谁能不脸红,说不定连对视几秒都坚持不到。
即使是容谧这样看习惯了的,也扛不住他千锤百炼的表情管理,被那眼神里带来的侵略感和压迫感摄去心神,盯一会儿害羞了不自觉地移开眼睛,但马上又移回来继续挨盯,视线总是追随着他的。
他做练习生的时候没跟任何人透露过家底,跟其他练习生一样每天练习十个小时,衣服上的汗湿了又干,能抖落出凝结的细小盐粒,累极时还会睡在练习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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