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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兑换一堆零钱,明天再去投给她看。
    可惜一顿晚餐吃不了多久,容谧说明天有自己的计划,想一个人逛街。他连拎包的机会都没有得到,只能失落地点头,送她回到酒店大堂,又在底下坐了会儿才不舍地道别。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想到明天会见不到面,他就一点都不想走。离开前摸遍了口袋,把另一颗糖果也摊开在她面前,“这个也给你吃。”
    被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容谧忘了伸手去接,恍惚间有些怔住。
    最能触动人心的永远是坦诚和真挚。想对一个人好的心思是藏不住的,哪怕只是一颗糖果,也足够令人动容。
    她习惯性地想说谢谢,可在这样的氛围里,“谢谢”这样客气的话似乎会令他感到难过。
    好几秒都没有得到回应,季屿风微微歪了下头,额发滑过眉心,看了看手里的糖,又望着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是。”容谧的视线却越过他,在看前台边停留的客人。
    她脸上的表情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因为震惊和不安,甚至显得有些迟钝,像电影里被渲染过的慢镜头。是什么让她有这种反应,季屿风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给予拥抱的动作在碰到她之前克制地收敛了些,落下去只是轻抚她单薄的肩,担忧地问,“你不舒服吗?看起来脸色很差。”
    容谧用力地抿了一下嘴角,迫使自己清醒地收回视线,自然地往前一步挽起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往角落里走,压低声音道,“我还好。能帮我个忙吗?”
    “借用一下你的演技。”
    第40章 ??弦月
    “那个……请问你, 是crush的许灵均先生吗?”
    许灵均回过头,身边的年轻男人正朝他露出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真的是你!刚刚我看到你进来, 还不敢相信呢。”
    “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哦你放心,我不会拍照的,也不会到处乱说。”他抽出一张餐巾纸,又礼貌地问前台要了笔,“能签个名吗?我姐姐特别喜欢你。”
    他满含期待地望着偶遇的人, 没有大吵大闹,规规矩矩地的等着。
    许灵均看了他一眼, 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眼熟。也没有拒绝一般粉丝对签名的请求, 收起证件接过了笔, “写什么?”
    “就写,祝她天天开心,事事顺利……越来越漂亮!最好再画一颗心,可以吗?”
    许灵均笑了一下,垂眸道, “这张纸写得下么。”
    这么说着, 他倒也没停笔,依言把句子写成三行,笔锋遒劲张狂,像一首广而告之的情诗。
    季屿风维持着笑容, 不为人知的情绪藏进眼底,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写字的姿势。余光里另一个身影配合默契, 脚步不停地经过前台, 迅速走上大厅另一边的旋转楼梯。
    许灵均写得很快, 最后一个字落在纸上时, 目光已经先离开,不经意间瞥见消失在楼梯转角的一角裙摆。
    熟悉的背影让他笔下一顿,最后一勾洇成了墨点。他丢下笔就要去追,身边的年轻人却不依不饶,“哎……许灵均先生!等一下,您还没签完呢。这里,这里还缺一颗爱心。”
    “……”
    许灵均草草补上,等摆脱他的纠缠三步并两步上楼,正赶上容谧反手锁门,不折不扣吃了个闭门羹。
    时间赶得刚刚好。
    容谧靠在门板后,悄悄松了口气。
    她要回房间必须经过前台,趁小风拖住他才能过来,再晚一会儿就会直接在大厅里撞见。
    他没带行李,也没有助理跟着,肯定是谁都没说一个人跑过来的。正是巡演的时候,不好好在国内待着来这里添什么乱。她刚稳了稳神,房门就被敲响了,“容谧!”
    “……”
    容谧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打算装人不在。隔着门又传进来一句,“你是不是在里面骂我。”
    “……”
    “我都听见了。”
    许灵均继续敲,“赶紧开门。”
    市中心那套别墅院门口被人扔了一箱珠宝,还是去修剪草坪的工人发现的。
    他也算开了眼,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用纸箱装的收藏级宝石,扔得像夜市摊上不值钱的义乌货。里面的信用卡是什么时候给出去的他已经不记得了,拿起来查消费记录也是一片空白。
    她就这么想跟他撇得干干净净。
    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嫌弃过。
    查了她的机票和酒店,许灵均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即使再憋屈也得忍着脾气,见到她以后不能发火。他来是为了把人带回去的,不能再推得更远。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一声不吭离家出走是什么破毛病。
    可是容谧仗着门锁得严严实实,又是在公共场合不能做太出格的事,毫不留情地对他说,“我不想看见你。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几乎听到“分手”两个字带着笑意,一瞬间血压升高,脾气又快压不住了,“谁跟你分手了!我同意了吗?你先开门。”
    “不开。我不想见你。”
    “……”
    她是故意的。
    许灵均深呼吸两遍,告诉自己不能气不能急,耐着性子继续道,“那就隔着门说。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就这么走人吧?生气归生气,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在气什么?”
    他至今不明白容谧说分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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