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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丽娟却不这样觉得,九百块钱的债,这小两口日子还不知道得咋过呢。
    而且就这么出来了,正是寒冬腊月的,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锅碗瓢盆啥也没有,咋活啊?媳妇又怀了孩子,更是多了个累赘,几乎生存压力全背在喜子肩上,她都替他们发愁。
    想多了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茵茵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就赶紧过去给赵桂花看脉。
    “睡得咋样?”
    “她睡的还行,都没翻身!”守着五六个小时没敢合眼的苗于喜疲惫地回答道。
    赵桂花已经醒了,不好意思看茵茵:
    “头一回睡这么热乎的炕,肚子里还是饱饱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茵茵点头:
    “能睡着就好,睡着了才更容易修复身体。”
    摸了摸她的脉,茵茵松了口气,又看看她的面色,点点头:
    “没事了,不过往后也不能大意,头三个月不能干重活了,拎桶啥的都干不了,就是上厕所都不能蹲太长时间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赵桂花结巴道:
    “连、连倒桶水都不能干了么?”那她还有什么用啊?
    苗于喜咬牙点头:
    “行,我记住了,老妹,还有啥要记住的?”
    茵茵叹了口气:
    “她受不了冻,挨不了饿的,你们现在又这样,唉!”
    苗于喜坚强道:
    “不管咋困难,我都不能叫你嫂子和孩子出事!老妹你先坐着!”
    苗于喜来到苗奶奶屋,果然长辈们就算是半夜折腾了,第二天早上还是都起来了,除了苗于勇兄弟俩还在那屋睡着,其他人都已经穿着利索,正在李丽娟屋子里坐着说话呢,说的正是苗于喜的事。
    这会儿见到他过来了,便叫了他来坐。
    “你媳妇怎么样了?”苗洪举问道。
    “听我老妹说眼下没多大事了,就是得养着,不能干活,不能冷着饿着。”苗于喜嗓子发干。
    长辈们松了口气:
    “养着就养着吧,大人孩子能活下来就好。”两条人命呢。
    苗于喜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开口:
    “这事……这事恐怕又要麻烦奶和三娘了!分家出来暂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住,我是随便一个窝棚就能住着,我媳妇现在这样动弹不了,只能求三大爷和三娘能不能让我在们暂时在养殖场鸡舍里住两个月,等开春天暖和了再找房子住?”
    李丽娟和苗学松对视一眼,她还以为苗于喜想说住他们家房子呢,这不正好他们家空出来一个屋子么,不然大冬天的上哪去找房子住?
    苗学松道:
    “鸡舍里住着能得劲么?白天不烧炉子,屋里一样不热乎,那房子是专门给鸡盖的屋里小窗户不大,白天都不大亮,你媳妇得休养着,根本就不行的。”再说鸡身上还有味。
    苗于喜脸色黯然:
    “那也比一般漏风的房子要好了,先将就一下吧。”
    李丽娟看了他一眼:
    “还费那个事干啥?那边不是正好腾出一个屋来,你就先住我们家呗?要找等天暖和了再另外找房子。”
    盖是不用想了,他暂时肯定盖不起的,只能租。
    苗于喜想都不想地摇头:
    “三大爷和三娘帮我已经够多的了,我不想再给你们多添麻烦,让你们因为我被人说长道短的。”
    苗奶奶听不下去了:
    “你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么倔!刚才我们都商量过了,你暂时就先住你三娘这吧,你都说了,你自己咋的都行,现在你媳妇怀着孩子还不稳当,一个弄不好两条命就要没了,再说要是怀孩子的时候出了毛病,容易往后都怀不上,这是大事,你们年轻不知道深浅不当回事不行。就算叫你们上场子里住了,你这吃没吃的,烧没烧的咋弄?先跟你三娘这将就几个月,你要知道亏欠的话就当是借你三娘的,往后好好干,有了粮食啥的再还回来,记得你三大爷和三娘对你的好就行了,这么些看来他们对你好也没图你啥。”
    他们不像他那狠心的爹,真能看着小两口没活路。
    苗于喜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他就是不想占三娘这个便宜,才不想住在她家的。他难道不知道住在这里得劲么?
    只是现在确实没有挺腰板的权利,点头:
    “三大爷和三娘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就给三大爷、三娘添麻烦了!不过我们就不跟你们一块吃了,反正也得烧炕,我们自己做。”
    李丽娟摇头:
    “那个以后再说吧。我和你奶帮你归整归整吧。不过你要住我们那屋么?要不就让老大他们几个窜个屋吧?”
    江北有讲究,最小的住东边要挑起西边的哥哥不容易挑起来,日子不容易过起来,简单的话就是发不了财。
    “一会儿问问茵茵吧,要是他媳妇能下地就挪,不能下地就先住着吧,也不一定要住多长时间的。”
    天暖了能找着房子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不是嫌弃他或者什么,而是因为这个家里有秘密,不适合外面人住长了。
    于是分家后的第一天,苗于喜两口子就住进了茵茵家,赵桂花住到了之前羡慕的有拉花的巧兰的屋子。
    巧兰和苗于荣搬进苗于贵的屋子,每家都往前窜了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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