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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兰深吸了口气:
“行,我明白了茵茵,不会再着急了,知道能生就行了,是吧?”
“那可不,他想什么时候来,得看小家伙自己的意思呢。”
巧兰被茵茵这一安慰,顿时心情好多了,放下心里的执念,跟她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回自己屋了。
刚一进屋,洗了脚在炕上烙腰的苗于荣便笑了。
“不着急上火的了?”
巧兰也笑:
“我这不是看喜子媳妇有了,再加上爹妈、爷奶和你们对我又这么好,家里还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没怀上就有点觉得对不起你们么。”
苗于荣看向她:
“你这说的是啥话?娶你回来又不是为了专门生孩子的!是不是谁说啥了?”
巧兰的心滚烫:“家里没人说,就是来窜门子的外人多问了几句,也不是有心的,就是叫人听着不痛快。”
苗于荣无奈地摇头:
“你说你,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还犯起傻来了?咱们自己家没人催你就行了,别人爱咋看咋看,你理他们做什么,他们的意见并不重要。”
“嗯,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老妹也说了,太心急不容易怀上,我再不急了。”
苗于荣失笑,将兜里的钱全部给她:
“这是今天跑的钱。”
巧兰接过数了起来,边道:
“给我干啥,直接给妈就行了。”给她还不是也得交给婆婆保管,多费一把事。
苗于荣看向别处:
“要交也是你去交。我只把我赚来的交给你,你咋处理是你的事。”
巧兰一下就明白他的情话了,脸顿时红了起来,目光晶亮,心里的甜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
她们家,她爹当了一辈子家,她妈生了她们姐妹五个却一块钱都很难拿到。
她几个姐姐嫁人后也是这样,家里全是男人当家,即使破家没啥钱,还是强调这么个地位。
只有她,嫁到这么好的人家来,公婆慈爱,小姑子、小叔子、妯娌和睦,家里男人还这么敬爱自己,刚进门就让自己来把钱,巧兰心里的感动就别提了。
她嘴不巧,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只暗自记着,一辈子都要对自家男人好,跟公婆一直一起过不分家。
那边屋子苗于喜两口子也在数钱呢。
赵桂花的眼睛都要花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当时她的彩礼钱也没到她手,自然没看到。
现在看苗于喜在那五分、一毛的数钱,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把钱吹飞了。
苗于喜数了两遍才停下。
“这来到年根底下,挣的多啊!今天拉了四块八毛六!”
“哇,这么多啊!”
苗于喜看到他媳妇这样忍不住想笑,摇头:
“总共拉了这么多,还得分一半给场子里,虽然三大爷没提,但我至少得比照着几个哥兄弟,不能不懂事地都揣起来。”
“应该的,车和马还有证明都是场子里的,能给咱们用还是照顾咱们,不能多占人家便宜。”
赵桂花赞同道。
苗于喜目光柔和:
“你今天感觉咋样?”
“挺好的,吃着老妹给的药呢,老妹说孩子还没长结实还是啥的,反正还得再吃几天药才行。”
苗于喜点头:
“一会儿我问问老妹药多少钱,这几天拉活也攒了不少,先把药钱给她。”
赵桂花乖巧地点头:
“应该的,人家救了我和孩子的命,不能再让人家搭药钱。”
这几天日子过得有些忙碌,但苗于喜的心情却是非常好的。
即使日子过得苦,即使背了不少的债,但至少现在是在为自己而活,他是心甘情愿的!
苗于喜问药钱,茵茵也没说不收,只收了一块钱的进价,她制药的手工费和诊费没要。
来到年了,家里天天忙个不停。
男人们除了苗爷爷都上街干活,天天早上来茵茵家等马车上街的人都不少,还有的顺路在五队路口等着的。
顺路拉过去不会收太多钱,一人两毛,半大孩子一毛,太小的孩子不收钱。
坐火车上街一人要五毛,这样算下来大家都喜欢坐苗家的马车上街了,虽然慢点冷点,但便宜啊,一个来回都用不上五毛钱,省下的钱干啥不好?
街里人也多,特别是办年货的,买煤啥的,自行车推不回来,就会雇车拉,一回看远近收的钱也不多,最便宜的五分钱一趟,还帮着扛。
而有些厂子里竟然也知道他们爷几个的车是合法的,有事也会叫他们去拉东西,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意可不是好,来来回回的几乎没有空车的时候。
苗于勇兄弟俩赶一辆车,现在业务也熟练了,干得有模有样,茵茵听他们说,这些天攒了能有十六七块了。
而家里则忙着扫屋子,糊墙。
糊墙,一般都是用旧报纸,但看起来会比较暗。
茵茵家有报纸,被茵茵送人了,自家用的是茵茵在造纸厂员工那买来的墙纸。
墙纸很单调,就两种花色,一种是粉色格子的,一种是蓝色格子的,都是大张的,有A1纸那么大,茵茵两种都买了,哥哥们的屋子都是用那个糊的,看起来漂亮多了,再加上那纸表面有光泽,比报纸要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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