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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太后冷睨着春风得意的凤无忧,又瞥了眼愁容满面的即墨止鸢,恨铁不成钢。
许是被气得头昏眼花,恍惚间,她突然觉得凤无忧这张脸,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奇怪!哀家怎么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赫连太后喃喃自语着。
凤无忧察觉到赫连太后过于灼热的视线,遂扬起明媚的小脸,冲赫连太后莞尔一笑。
她压低了声,在君墨染耳边轻语道,“赫连太后该不会是想要豢养男宠吧?她那双饱经沧桑却又毒辣的眼神,一直未离开过我这张人神共愤的俏脸。”
“赫连太后对先帝用情至深。”君墨染抬手揉了揉她圆圆的小脑袋,十分好奇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可,她看我的眼神,分明就像是饿狼看小羊羔的眼神。”
凤无忧被赫连太后盯得头皮发麻,没一会儿又局促地拽着君墨染的胳膊,神叨叨道,“墨染,怎么办?赫连太后当真看上我了!我若是有那玩意儿还好说,兴许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一跃成为太后跟前的红人。可惜,我满足不了她呀!”
闻言,君墨染狠掐了一把她的细腰,“凤无忧,你还想满足谁?”
“你!”
凤无忧讪讪而笑,月牙般粲然的眼眸中只映着君墨染的倒影。
百里河泽定定地看向巧笑嫣然的凤无忧,心口一抽一抽地痛。
凤无忧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冷着一张脸。
可当她和君墨染在一起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她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可惜,他孑然一身,一直活在黑暗的泥淖中,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泥潭的束缚。
哧——
百里河泽怒火攻心,以蛮力捏碎了手中酒盏。
傅夜沉瞅了眼百里河泽血肉模糊的手心,声色沉沉,“何必自苦?”
“这是本座的宿命。”
百里河泽声色清冷,透着淡淡的悲凉。
坐在百里河泽邻侧的北堂龙霆扫了眼百里河泽血迹斑斑的手,郑重其事地同北堂璃音说道,“挑选夫婿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像东临国师这般有自残倾向的男人一定不能要!这种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父王,东临国师哪有你说得这么糟糕?人家只是不慎划破了手。”
北堂璃音眸光流转,痴痴地看向容貌似画,眼若明溪,若谪仙般俊逸的百里河泽。
当她发现,百里河泽的濯濯眼眸从未离开过凤无忧,情绪险些失控。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中。
北堂璃音想不明白,凭什么凤无忧勾勾手指,就能拥有她拼命争取,却依旧得不到的东西。
“凤无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跟本宫抢人,自不量力!”
北堂璃音银牙碎咬,眸眶通红。
第325章 救美(3更)
北堂龙霆面色冷肃,审慎言之,“音儿,强扭的瓜不甜。”
“不亲口尝尝,怎知甜不甜?”
“何必?”
北堂龙霆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只当北堂璃音年纪还小,过段时间自个儿就能想明白。
北堂璃音使着小性子,嘴巴撅得老高,“父王,你为何总向着凤无忧?”
在她看来,凤无忧放荡至斯,根本不配和她抢人!
凤无忧就该安安分分地在见不得光的窑子里头,做一辈子娼妓!
彼时,丝竹管乐声骤响。
太和殿上,薄雾氤氲,仙音渺渺。
太和殿外,风拂坎,树影微移。
东临大学士之女慕洛言自殿外梧桐枝头上,携数十位身段妖娆的绝色舞姬,翩跹飞入殿中。
按照惯例,群芳卉上拔得头筹的女子才能在群儒宴上一展芳华。
由于凤无忧放弃了领舞的机会,北堂璃音身子尚未痊愈,这个机会便顺延至慕洛言身上。
对于慕洛言来说,这本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要知道,全东临的深闺贵女都盼着像她一样,得以在群儒宴上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
可惜,慕洛言压根儿没将群儒宴放在心上。
比起高嫁侯门,无休无止地勾心斗角,慕洛言更向往宅门外的自由。
正是她的这份随意,使得身侧舞姬愈发嫉妒她的好运气。
这不,慕洛言刚一登场,身后的舞姬便一脚踩在了她曳地的霓裳羽衣裙上。
凤无忧思忖着,慕洛言若是再上前迈进一步,身上的裙襦指不定都要被她身后的舞姬扯落下来。
到时候,慕洛言的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
凤无忧向来懒得多管闲事,可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间登不上台面的明争暗斗。
下一瞬,她见慕洛言险些失足重摔在地,倏然起身,凌空跃过横亘在身前的酒案,稳稳地接过花容失色的慕洛言。
慕洛言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轻声细语道,“多谢将军。”
“举手之劳。”
凤无忧勾唇浅笑,眉眼间是令人不敢直视的绰约风华。
待慕洛言站稳脚跟,凤无忧已收了手,风度翩翩地坐回原位。
君墨染头疼不已,“凤无忧,你究竟还要招惹多少烂桃花?”
凤无忧一本正经地说道,“慕洛言她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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