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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在前殿中的五人意识到大祸将至,惊慌失措,原想着趁乱逃出云秦东宫,可云非白的手下早已将东宫重重包围。
别说是五个大活人,就连一只小小的飞虫,都难以逃出守卫森严的东宫。
“君拂,你莫不是活腻了?”
云非白一脚踹开君拂寝宫的大门,却见她优哉游哉地对镜描眉,满腔怒火于骤然间尽数爆发。
他阔步上前,一把拎着君拂的衣领,将之暴摔在地,“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眼皮底下豢养面首!”
君拂望着雷霆震怒的云非白,心里咯噔一下,局促不安地绞着帕子,尤为心虚地替自己辩解着,“太子殿下,你听拂儿解释,拂儿是清白的!”
“就你,还配得上‘清白’二字?窑姐儿都没你放荡!”
云非白居高临下地看着战战兢兢的君拂,深紫色的眼眸中满是嫌恶。
倏然间,他将视线落定在君拂的孕肚上,声色冷似寒霜,“假孕?”
君拂吓得瑟瑟发抖,两只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想要往后退去,却怎么也动不了。
她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身子抖如筛糠,就连空谷幽泉般清脆的声音中都透着灭顶的骇意,“不是的。太子殿下,你听我解释。”
云非白懒得同她废话,他弓下身,倏然伸手,朝君拂的凸肚上按去。
“啊——太子殿下,拂儿知错了。”
君拂失声尖叫,惊魂未定地看向面露狞色的云非白,颤巍巍道:“拂儿的确怀过太子殿下的骨肉,只可惜不幸夭折了。那时候,桃红亦怀了殿下的骨肉,拂儿为同她争宠,不得已之下,只得将错就错。”
“什么时候流的产?”
“东临驿馆。太子殿下为了给凤无忧出气,对着拂儿的腹部猛踹了数脚。是夜,拂儿竭尽全力,也没能保住腹中孩儿。为此,拂儿还躲在被衾下大哭了一场。”
君拂眼巴巴地望着面色骇人的云非白,寄希望于他心中尚还留存着一丝恻隐之心。
令她大失所望的是,云非白本就是寡情之人。除却凤无忧,再也没人能动摇他坚如磐石的心。
他既已得知君拂假孕蒙骗他,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君拂。
少顷,云非白因暴怒而微微失焦的双眸再度聚焦在君拂惊慌失色的面颊上,他单手紧扼着君拂的脖颈,“寝宫中的面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拂儿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拂儿入住寝宫之时,他们就已经在此当差了的。”
君拂连连摇头,转眼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拂儿只记得,曾在神算医馆中见过他们。想来,这一切祸事,均是凤无忧的诡计。”
啪——
见君拂又一次将责任推卸至凤无忧身上,云非白卯足了劲儿,狠狠地扇了君拂两个耳光,“事到如今,还想着祸水东引?你以为,凤无忧有这闲工夫处心积虑地陷害你?”
他话音一落,阴鸷的视线落定在杵在门口处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的珍珍等人身上。
“滚进来。”
云非白嫌恶地扫了一眼矫揉造作的面首们,一看到他们和君墨染略有些神似的容颜,就恶心地跟吞了苍蝇一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太子殿下恕罪。”珍珍等人齐刷刷地在云非白跟前跪下。
“谁派你们来的?”
“回太子殿下的话,是...是东临百里国师。”
纯纯年纪小,受不得云非白这般恐怖的威压,三两下就将百里河泽供了出去。
“百里河泽?”
云非白眉头紧蹙,他原以为百里河泽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将君墨染当成了灭族仇敌。
现在看来,百里河泽应当已经知悉真相。
不过,在云非白看来,即便是十个百里河泽,也不足为惧。
当年,他既能一举屠尽南羌王室,让百里河泽受尽山贼流匪的侮辱与折磨。
现如今,他照样能让百里河泽深陷在六年前的阴霾之中,让其彻底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来人,将这群大逆不道者连同太子妃一并扔入狼窟之中!”
云非白一脚踹在君拂胸口处,对她的所作所为,痛恨到了极点。
君拂被踹得“嗷嗷直叫”,仍不忘求云非白网开一面,“太子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就饶拂儿一命吧!”
“不得不说,你真是本宫见过的最为厚颜无耻之人。”
虽说,云非白本就对君拂无感,但她到底是他名义上的太子妃。
得知她在寝宫中公然豢养男宠,云非白只觉面上无光,恨不得将君拂千刀万剐。
此刻,君拂被两位侍卫架着胳膊往寝宫外拖去。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急得涕泗横流,“太子殿下,您莫忘了,拂儿实乃东临摄政王的嫡亲胞妹。您若是喜欢凤无忧,大可以将拂儿当成人质,从王兄手中换得凤无忧。”
云非白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阴恻恻笑道:“君拂,你在君墨染心中是什么分量,自己心里没点数?”
“太子殿下,您即便不肯原谅拂儿,也当为自己着想才是。”
君拂急中生智,特特搬出了向来不待见云非白的云闵行,急声说道:“国主因殿下胞弟重病一事,对您愈发不满。若是让他得知拂儿不幸小产一事,怕是会直截了当地废除了您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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