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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女王?”
玉卿尘神情微怔,她虽未同即墨止鸢接触过,却对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漠北女王颇有几分了解。
据传,两年前,漠北王阿史那弥真将身怀有孕的即墨止鸢带回了漠北,并将之册封为漠北王妃。
再之后,即墨止鸢顺利分娩下一男婴。
值得称奇的是,男婴一出生就如同古书里第一任漠北王出生时一般,手握凝血,啼哭尤为宏亮。
此事传开后,男婴便顺理成章地被立为漠北储君。
邪门的是,身强体壮的阿史那弥真在立下储君的当晚,死于非命。
尽管,漠北朝堂上有不少人将即墨止鸢母子视为了不祥之人。
可即墨止鸢终究还是凭借着储君在漠北百姓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以垂帘听政的名义,初涉朝政,直至成为漠北第一任女王。
即墨止鸢冷冷地扫了一眼频频走神的玉卿尘,涂着檀黑色口脂的双唇微微翕动,语气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嫉妒和傲慢,“不过尔尔。”
瑟瑟深怕即墨止鸢对玉卿尘的姿容样貌不够满意,连声道:“女王有所不知。此女在云秦国主面前,虽称不上举足轻重,但也并不是毫无存在之感。除却凤无忧,她应当就是云秦国主最为宠爱的女人。”
啪——
即墨止鸢面色骤沉,冷不丁地掌掴着瑟瑟那张谄媚的脸。
时隔多年,即墨止鸢还是没能忘却君墨染。
正是因为这份惦念,她才会抛下她所拥有的权势,不远万里地奔赴云秦前来找他。
“女王恕罪。”
瑟瑟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再不敢多言。
即墨止鸢居高临下地看向瑟瑟怀中泪眼婆娑的元宝,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丝嫉恨,“这双眼,和凤无忧那个不识好歹的小贱人可真是像!”
玉卿尘见状,快步上前,紧攥着即墨止鸢的手,急声道:“他只是个孩子。”
“蠢货!孤终于知道,为何你占尽了天时地利,还是斗不过凤无忧。”即墨止鸢斜勾着唇角,同玉卿尘附耳轻语,“你不够狠。”
“你究竟想做什么?”
玉卿尘瞅着阴邪可怖的即墨止鸢,惊骇不已。
“告诉你也无妨。”即墨止鸢猛地攫住玉卿尘尖削的下巴,一字一顿,“之所以千方百计地引你上钩,无非是想要借你的皮囊一用。世人皆说,你是除了凤无忧之外唯一能够接近君墨染的女人。所以,我只好借由你的身份,去接近他。”
“怎...怎么借?”
“这还用问?自然是扒下你的皮肉,套在孤的身上。”即墨止鸢阴恻恻地笑着,为了这一天,她足足蛰伏了两年时间。
玉卿尘闻言,吓得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数步,正欲开溜,却见数十位漠北勇士自四面八方朝她步步逼近。
“你不能这么做!君上她根本不爱我,你即便得了我的面皮,也是于事无补。”玉卿尘见退无可退,只得想方设法先稳住即墨止鸢的情绪,再伺机而动。
即墨止鸢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她指着正睁着一双人畜无害的桃花眼哭得认真的元宝,轻声道来,“孽种一死,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你相信孤,到时候他必定会对终日哭哭啼啼的凤无忧心生厌倦。情变,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丧心病狂!”
玉卿尘冷淬了即墨止鸢一口,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漠北女王,竟如此歹毒!
由此可见,漠北先王之死,也极有可能是即墨止鸢一手所为。
“来人,将玉卿尘和这孽种带下。”
即墨止鸢懒理闲杂繁琐之事,兀自入了临时搭建的木屋之中,沐浴净身,一阵忙活。
更换皮囊,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她几乎访遍了漠北所有神医、毒医,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得以参透其中奥义。
故而,此时此刻的她,心下却有几分紧张。
而玉卿尘和元宝,则被关在了即墨止鸢隔壁狭小的木屋之中。
玉卿尘心酸不已,一刻不停地抹着眼泪。
元宝一改平素里的软萌可爱,尤为平静地盯着泪水涟涟的玉卿尘,“我能相信你吗?”
玉卿尘神情微滞,犹疑了片刻之后,终是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吊坠给我。”
元宝伸出细短的手,指了指玉卿尘脖颈上的吊坠。
玉卿尘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从地交出了脖颈上的吊坠,“你要做什么?”
“将瑟瑟叫进来。”
元宝声色冰冷,眉宇间竟浮现出几许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
玉卿尘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再三确认眼前所见并非是梦,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忌惮。
“你...你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笨蛋,听话。”元宝显然懒得同玉卿尘解释,冷声言之。
她眉头微蹙,总感觉元宝一直在掩藏着自身的实力。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神童转世?
玉卿尘见元宝愈发不耐烦,只得站定在门前,嚷着嗓子肆意辱骂着守在门外的瑟瑟。
瑟瑟没料到斯斯文文的玉卿尘还会骂人,还骂得这样难听。
她火冒三丈,撸起袖子,“砰”地一声,闯入了木屋之中。
“玉卿尘,你以为你是谁?等女王扒了你的皮之后,看你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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