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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九小姐坐在一旁,他心明镜似得,今天的事多半和九小姐有关。
他是个聪明的,求许宗业不行,转而去求萧芷妍。
“九小姐,紫英几个丫头可还好?”
他虽然没有明言,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低下了头。
想来九小姐是个明白的。
萧芷妍记得府尹大人帮过忙的事。
她看向许宗业,柔声道:“许大人……”
这事涉及到官场,她不好多说,只喊了一声许大人。
女子这一道清柔的声音,比清风明月扶过心口还要令人舒心。
许宗业脸色缓和一些。
开口道:“本阁倒是想请问刘大人,刘大人要辞官谢罪,可知道自己谢的什么罪?”
府尹大人:“……”
许宗业:“所以你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心里就有了判断?”
“如果今天这里坐的不是我,是不是人已经被你抓起来了?”
“可现在这里坐的是我,结果就是另一个样子了吗?”
许宗业声音不高,平常语速,也不算严厉,可刘府尹就是听出来了杀气。
谁不知道这位首辅大臣,年轻有为,刚正不阿,清廉正值,慧眼如炬,谁想在他眼下糊弄过去,比登天还难。
听了首辅大人的训话,能做到三品府尹的也是人精,怎么能不明白首辅大人的意思。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起身道:“下官这就查。”
“田文寿,你给本官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田文寿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洋林派人去找他,他不问青红皂白,只想帮刘洋林出气,至于原因,他根本懒得问。
此刻听了府尹大人的话,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说。
府尹很快就明白了,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谁知道怎么回事?”
刘洋林开始比谁都硬,看见府尹给一个粗布衣衫的男人下跪,心里已经明白差不多了。
这会一个字都不敢说。
大家都不说话,府尹生气了:“这杨家医馆原是谁的?”
被点了名,少东家杨大夫战战兢兢的往前爬了一段距离。
心知这位粗布男人是个大官,此刻倒是什么都不怕了。
“回府尹大人,这医馆原是小人的。”
府尹脸色一寒道:“到底怎么回事,从实说来。”
杨大夫:“小人的父亲去了,小人想回老家,就想把这医馆卖了。”
“正好九小姐要买,价钱已经谈妥了,手续也做了。”
“可刘洋林觊觎小人的医馆,想五千两银子就讹去,小人不肯,这刘洋林就要动手打九小姐。”
“然后就被那位大人……”
他看了眼许宗业,“教训了。”
“这刘洋林不服气,又找了田大人,没想到也被大人教训了。”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还请府尹大人给小人做主。”
……
这田文寿手脚不干净,府尹大人早有耳闻,不过没拿到证据,才放任到现在。
如今听了杨大夫的供述,他看向田文寿,问道:“果有此事?”
田文寿怎么可能承认:“小人知道错了,当时刘洋林派人去告官,小人带人过来,看见……”
“看见刘洋林的人各个带伤,就误以为……”
他深深的磕了个头,“都是下官糊涂,都是下官糊涂,没经过查证,险些冤枉了好人,还求大人手下留情。”
……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许宗业也没了留下去的心思。
他起身扶着萧芷妍起来:“我们走了。”
他将扇子收了,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刘府尹,只留下一句:“刘府尹好自为之吧。”
刘府尹冷汗直流,他跪到地上,不敢直视许宗业的背影。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门口,这才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先抖了抖官服,然后使劲往田文寿的身上踹去。
“你个不知道死活东西,老爷我今年就要升了,你竟然敢给我找事。”
“别说老爷我,就连你的小命,前途,也捏在人家手里,你还敢动手,还敢找我。”
“今天要是连累了本老爷,我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田文寿是不能留了,刘府尹发完了火带着一众差役走了。
他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处置田文寿才能和首辅大人交差。
刘府尹走了后,田文寿被气了个半死。
他爬起来,手脚并用的往刘洋林身上招呼。
“都是你,都是你个废物,也不弄清楚对了对方的身份就敢找我过来。”
“老爷我要是没了差事,你也别想好过。”
“之前的那些事,大不了抖出来,我一个人死不打紧,非要拉足了垫背的不可。”
他一边骂一边打。
刘洋林刚才被许宗业打的最狠,身上到处都是伤,现在被田文寿一打,像杀猪似得哀嚎不止。
“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小人哪知道一个穿粗布的人来头那么大。”
“要是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怎么也不敢连累田大人啊。”
田文寿打完了,还得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为今之计,也只有请你二叔帮忙了。”
刘洋林点头如捣蒜,“对对对,还有我二叔,这事必须得我二叔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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