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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嵘苦笑着:“我是因为殿下,才出主意的,他们能不能成是他们的缘分,我们能不能成,全仰赖殿下一念之间。”
他是有些羡慕卫霖的,卫霖和江家小姐之间没有太多的阻碍,而他和小公主之间却是隔着时间的沟壑,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缩短这里头的差距,让小公主能回心转意。
她要是对他态度好一些,对他笑一笑,他就能满足好几天了。
席云素别开脸,不去看他,她早就做了决定了,休书都给了,还谈什么一念之间,是他不肯放手,就跟以前的她一样,非要得到才能罢休。
这么些日子过来了,席云素已经不怀疑聂怀嵘对她的心意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早说过了,他太晚了,来的太晚了。
烙印一旦留下,就不会消失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的感情来的太晚了,在她不需要的时候才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聂怀嵘,我已经做过决定了。”
休书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了。
聂怀嵘盯着她,黑眸里是不见底的深邃,“卫霖和江家小姐,在那个梦里没有圆满,对吧?他们能有新的开始,我们为什么不能有?殿下的决定掺杂着我的梦境,不是单纯针对我的,那殿下的决定对我就是不公平的,我不能认同。”
他大胆地伸出手,抓住席云素的手,两手相握,两心相异。
聂怀嵘非但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执手走下去,是有两心同的那一天的,只要他的小公主不甩开他的手。
第六十二章
“抓够了没, 还不松手。”
要跟聂怀嵘比力气,谁都比不过他,席云素抽不会手, 被他这么抓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提醒他放手。
聂怀嵘不愿意也的放手, 总不能惹恼了小公主,“若是可以, 真不想放手。”
小公主收回手,手背上残留的他的温度, 就像是被他人侵略了领地一样。
她休了他之后, 她和聂怀嵘之间比之前还要亲密了,这可真叫人发愁。
如此没有分寸感,聂怀嵘也是变了很多的。
是因为她, 还是因为他自己的梦境?
席云素心是越发乱了,她曾经一眼就看上了聂怀嵘,他的外貌,他的身材, 都是她喜欢的那一种, 前世的相处, 磨灭了她对聂怀嵘的好感, 可他这样的,终归是符合她的胃口的。
人一旦产生了动摇, 之后就很难再坚持己见了,前世她退让了, 便很难在拾起她的骄傲, 如今她要是再被聂怀嵘给迷惑了, 那很可能又得被名为聂怀嵘的锁给禁锢住。
就算聂怀嵘变了, 其他人是没有变的,环境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她要把一切压在变化了的聂怀嵘身上吗?
这个人值得她压上一切吗?
席云素没有信心,她不是多厉害的人,难以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她只好避免着重复的选择,寻求最大的改变。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聂怀嵘你就是那井绳,你没有那么大的过错,可我已经怕了,你另觅佳人吧。”
纠缠不休,就不是什么好事,正如她以前纠缠聂怀嵘一样。
聂怀嵘伸手想去拿酒,他拿了个空,才记起酒方才已经被他收拾掉了,他郁闷地喝着茶,她终究是信不过他的。
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喝,茶竟是比酒还要苦了,聂怀嵘艰难地开口道:“井绳不是蛇,你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往后十年,百年,殿下都不会怕井绳也不会怕蛇了,这样不好吗?”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肯放手的,席云素不想说话了,这个人就是个蛮牛,说不通道理的。
还说什么好与不好,他就根本不给她选择的余地。
聂怀嵘确实不依不饶的,还装起了可怜来,“殿下应该给了梦里那个人很多次的机会吧,就不能给我也留一点机会吗,不求殿下一视同仁,可也不能太苛责于我。”
他是羡慕的,羡慕梦里的聂怀嵘曾经拥有过,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从成亲第一天起,小公主心里想的就全是和离了。
成亲不过三天,就被夫人商量着要和离的就只有他一个吧,也许当初他就不该答应的。
成亲前,触手可及时,他没有把握住,如今遥不可及时,他苦苦追求。
“我有时候真的希望殿下的心能够再狠一点,那样殿下就会放不下梦中的怨和恨,至少也就不放如此干脆利落地离开我了,当我梦到梦境里的聂怀嵘的悔恨和伤心时,我也曾动过一些不好的念头,所以殿下,别太逼我了,好吗?”
他甚至想过,就算恨,也要把她留在身边的想法,梦里的那个聂怀嵘与小公主阴阳相隔的惨相,他连着见了四晚,见一次心口便疼一次。
梦里的聂怀嵘盼着黄泉相见,可小公主已经在他这里的,黄泉,怕也难见了。
聂怀嵘总也担心的,将来的某一天,他也会落到那种下场。
他更害怕,求而不得又被梦境困扰的他,将来会做出什么让小公主无法原谅的事情来,他从来不是冷静持重的人,装得再像,他骨子里也不是那样的人。
再这么被小公主排斥和忽视下去,六年的磨练可能会毁于一旦,他说不准又会回到从前,恢复成以前那个好勇斗狠,惹是生非的聂怀嵘。
他殷殷期盼着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而他也总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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