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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祁懿美瞄了一眼他的侧颜,发现燕辞云的面颊边上微泛着浅红,不由嘴角带了些笑意,原来这小孩是不好意思了。
然后她便发现一个事实——他明明自己带了手帕了,刚刚还要与她共用一方手帕!
祁懿美盯着那手帕,正要说话,外间宫人又来禀了,说是陛下和贵妃来了。
皇帝和宁贵妃还带了御医和丽丝夫人,两人的身后还跟着桓掌印,还有之前出了门的祁丞相,也跟着一道进来了。
桓掌印受了杖责,脚步微有些虚浮,一张脸依旧一片苍白,只是红唇却没了血色。
宁贵妃看着祁懿美醒了,第一反应便是劝燕辞云去休息,只是他却是不肯走,到底是皇帝也发了话,燕辞云才不情不愿的行了出去。
丽丝夫人生了一张十分标准的西域面孔,在中原来看,倒是十分新颖的美人,只是年岁上已然过了最好的时光。
她和御医轮流为祁懿美仔细看了伤势。
两个人低声讨论了会儿,那御医上前一步,恭敬的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祁公子已然性命无虞,只是还需要再静养些时日,每日里用些药物清除余毒和补养被毒性浸损的机体。另外,方才臣与丽丝夫人讨论了下,还有些话……”
皇帝生了一副俊朗的面孔,年岁上瞧着比保养得当的宁贵妃大一些,一身帝王的锦袍令他不怒自威,闻言看了下床上虚弱的孩子,道:“到外间去言。”
几位贵人一同出去了,只有桓亦如留在了屋子里。
桓亦如打量的目光落在祁懿美的身上,祁懿美却是因着手臂痛而没什么心思理会他。
一片静谧中,祁懿美躺在床上,听到外间祁丞相一阵撕心裂肺的低吼,还有几声宁贵妃的呜咽之声,两人的声音中掩不住的悲痛,她心中大抵也猜到御医和几人说了什么。
桓亦如收回目光静静的听了会儿,复又看向祁懿美淡然的脸,低声道:“你不好奇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祁懿美心想还能说什么,按商量好的剧本来呗。
“我手臂痛的很,并未去关注……”
桓亦如嘴角微扯,带了抹别有深意的笑意,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定定的看着她,苍白的唇微带着些残忍,轻启道。
“我听的倒是很清楚,不妨和你说说,他们说,你此番中毒之后,许会有损发育,成年后先天不足……难有子嗣。”
这一段话里透着隔岸观火的冷漠,没有一丝惋惜,他微偏着头,嘴角还带着那抹笑意,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仿佛是在等着她痛哭出声一般。
这是什么人啊……祁懿美微抬了眼皮,看了眼桓亦如,心中只浮现出了蛇蝎美人四个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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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没有等到预期中的反应,桓亦如微眯了眼审视着她,道:“你不难过吗?”
祁懿美轻笑一声,道:“我难过有用吗?你也说了,是许会有损,那也许我养的好便不会,有难过的时间,不如整理好心情,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桓亦如默默的打量着床上的孩子,对于她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倒是掌印大人,听闻你自领了二十杖责,未曾想如今竟还能行走自如,着实令在下佩服。”
提及杖责之事,桓亦如面上的笑意缓缓的收了,不知是不屑还是不愿,缓缓收回了冰冷的目光,并未再言语。
皇帝和贵妃很快复又进了来,想到这孩子的可怜,皇帝赏了不少东西下来,又派了刚刚的御医刘克全为她调理身子,还亲命了桓亦如彻查刺杀一事。
刘御医为祁懿美的伤处上了些止痛的药,皇帝和贵妃带着人离去了,祁丞相留了下来陪着。
他简单的将御医的话与祁懿美说了,又道:“……好在丽丝夫人并不是医者,不过是对西域毒蛇有些了解,她虽知此毒于机体有损,倒也不清楚你的情况,自是御医说什么是什么了。
御医院的刘大人于御医院供职三十年,极有威望,是可信之人,你的情况他都了解。”
祁懿美点头,想到刚刚的事,道:“那个掌印大人,倒好似有些幸灾乐祸。”
祁丞相看向她,祁懿美将两人的对话缓缓的道了出来。
“总之,他那副模样,好像很期待着看我痛苦一番似的。”
真是个变态,祁懿美在心里补了一句。
祁丞相目光带了几分不屑,冷声道:“此人阴狠毒辣,你坏了他的事,他对你不满也是自然的。”
“坏了他的事?”
“嗯,刺杀六殿下一事,我与贵妃虽觉着皇后是主谋,但背后,许也有他的参与也说不定。”
祁懿美惊得差点没从床上弹起来,瞪了一双眼,疑惑的看向了祁丞相。
“那、那还让他去查刺杀一事?”
祁丞相缓缓的起了身,慢悠悠的倒了两杯温水,道:“你还是个孩子,我本不想与你说太多,不过这些时日我观你机敏聪慧,遇事稳重,倒是与你说说也无妨。”
他将一杯温水递到了祁懿美的枕边,另一杯递至口边缓缓的饮了口,方道:“六殿下毕竟无碍,你也解了毒,陛下大抵是不想追究这件事了。”
说着,他望向祁懿美,一字一句的道:“皇后背后势力繁杂,陛下绝不会为了我祁家一个公子而轻易动她。而桓掌印,陛下很是倚仗于他,何况这世上除了贵妃,陛下最喜爱的人便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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