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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月公主回头望去,见了燕辞云和祁懿美一道回来了,有些意外,再打量燕辞云的面色,满身的气焰也不自觉的弱了下来。
    对于这位六皇兄,琼月公主多少有些忌惮。
    三皇子和六皇子是宁贵妃的孩子,并从不似四皇子一般对她爱护纵容,她也少与他们来往。而比起向来爽朗阳光的三皇子,总是清冷着一张面的六皇子虽是年岁与她更近些,却是总令她不自觉的生出一种惧意。
    祁懿美跟着燕辞云迈进屋内,目光在屋内扫了下,见着桌上的几个纸包有些眼熟,定睛一瞧,认出是从前见过的梅子逸制香用的纸包。
    琼月公主回头瞥了梅子逸,大眼中带了些固执,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肯给我制香吗?”
    梅子逸面目平和,躬身低头道:“回禀公主,小人的手艺习自亡父,乃是祖上所传,家父曾再三交待小人,家中祖训有言,梅家人一生中仅可为至亲之人调制,还请公主谅解。”
    “你!”琼月公主一双红微微泛了红,恼恨中又带了几许伤心和窘迫,复又抬眼看着边上的燕辞云,忍了又忍,才将话吞下,猛的一转身,便跑了出去。
    燕辞云并未理会于她,上前几步上下打量了梅子逸,见他完好,才心头微松。
    祁懿美自然明白燕辞云的担心,琼月公主的蛮横她可是一早便见识过的,想当年初见之时,还是琼月公主自己撞上她的,便气恼着让人把她的手砍下来,虽说多半是气话,可她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情也可见一斑,便是现下里她已然年岁不小了,气性上来时,偶尔打骂宫人的事也是有的。
    还好他们来的及时,不然若是让梅子逸受了委屈,燕辞云心里定是要不好受的。
    扶了梅子逸直起身,燕辞云问道:“这些天,她时常为难你吗?如何不写信告知于我。”
    梅子逸摇头,温声道:“公主并不常来,其实她不过是孩子心性,倒也说不上为难,这回不过是因着被拒绝了,难堪之下才有这般反应,殿下放心,子逸不曾受过什么委屈。”
    燕辞云点了头,道:“不过我倒是极少看到你如此坚持一件事,宁可激怒她也不退半步。”
    梅子逸温和的笑了下,并未答话,而是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少年,瞧着离宫时还闹着别扭的两个少年友人,回来时已然和好如初,面上露了几许宽慰,道:“快到午时了,殿下和祁公子可用过膳了?”
    见着祁懿美摇头,梅子逸道:“我去唤人准备膳食。”
    几人回了主殿,祁懿美和燕辞云用过了午膳,歇息了不过片刻,宁贵妃便过来了。
    心中惦记爱子的宁贵妃仔细的端详着燕辞云,祁懿美立在边上,心中感慨着不过才几天没见而已,就这般不放心,宁贵妃这般疼爱幼子,还好燕辞云待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想法,没被养成个废柴或是妈宝男的,不然也真真是浪费了这副好相貌。
    祁懿美走着神,鼻尖忽的嗅到宁贵妃身上熏的清幽之气,不由想起了方才梅子逸说过的话。
    只为至亲之人制香。
    而宁贵妃用的许多香,都是梅子逸新手所制。
    梅子逸入宫极早,听闻他原先便是在宁贵妃身边伺候的,直到燕辞云出生,才被派过来专门伺候小主子。
    宁贵妃也好,燕辞云也好,都待他极好,如今看来在他心中,也同样的将贵妃母子当作了亲人。
    有些时日没见着爱子,宁贵妃拉着燕辞云看了又看,最后,才说起了正事。
    三皇子要率军出征了。
    这一段剧情祁懿美是有印象的,只不过原文里领命出征的人却不是三皇子,而是男主祁懿美。祁懿美领兵出征,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取得了军功,归朝时已然是有了兵权的将军。
    这一役的剧情她是半点也没看,尽数翻了过去,关注的更多则是与此剧情同时间发生的女主的感情线——在男主离开京城的这一年里,女主唐诗韵邂逅了她的初恋,敌国王子。
    现下里因着换了人做男主,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自然上不了战场,连锁反应后,这出征之人竟变成了三皇子。
    宁贵妃满心担忧,虽说三皇子长至如今,身强体健,武艺上乘,可做母亲的始终不能放下心来,出征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却也伴随着许多风险。
    燕辞云劝慰了母亲许久,才算稍稍令她宽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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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战事紧急,三皇子几日后便要启程出征,在他出征前两日,皇帝准备为他举办一场送行宴,当日的晚间宫里的主子们都来一同赴了宴,祁懿美也随着燕辞云一道去了三皇子的招阳殿。
    说来这次上战场,祁懿康也在同行人员之中,祁懿美与祁懿康两个堂兄弟在宫中彼此照应多年,如今祁懿康要上战场,祁懿美心中多少也有些惦念,连夜在寺里求了平安符,想着给祁懿康送过去,不料他这几日忙着出征的事宜,总也不在宫里,竟是没得出空来见她。
    这平安符在她手里捏了两天,正好这日赴宴,想着他总归是要来的,正好顺便给了他。
    三皇子燕辞阳是个外向的人,平日里也喜欢饮酒,如今要远征,想着再与家人这般对饮也不知是何时,便也没拘着,放肆的饮了个够,不多时,便有些醉了。
    饶是如此,他却依然满面笑意的举着酒杯,对于众人敬来的酒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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