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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扣肉,扣住好运,守住财运!”
    稷澂垂眸,扫了一眼过去,那一碗大片扣肉,绛红色的肉皮上还有黑色烧焦的痕迹。
    “吃豆腐酿,酿出幸福,酿出好运来!”夏藕拖长的尾音。
    稷澂昨夜尝了一小口,一盅用炖肉的菜汤,烩的豆腐,口味有点淡。
    “吃年糕,生活仕途年年高!”
    这是昨日,稷澂亲眼看着小娘子兴致勃勃蒸的,结果脱模时散了,她又用小手给重新堆上,勉强凑合成了一块……
    “黄金白银,随手捞!”
    稷澂挑眉,一份蛋黄炒蛋清,黄白相间,再是简单不过,好像没放盐。
    “金玉满堂,如意吉祥!”
    稷澂唇角一抽。
    这是一碗什锦的素炒,是所有的菜品中看起来最养眼的,可那红萝卜还是脆脆的根本没熟,只能喂兔子,除了颜色搭配的好看,真心一无是处。
    “白菜一出,百财满屋!”
    一叠糖醋白菜登场,她醋放多了,所以颜色过深,那白菜都不白了。
    别人家的娘子都像娘一样,敬着供着夫君,而他的娘子就跟逆女一般,处处都需要他操心,传说中的“小棉袄”是想也别想了。
    父亲,您儿媳妇虽是夏家御厨的后人,手艺却一般,但她真的很善良,也很努力,不会如您继室那般歹毒的。
    有一利就有一弊,您若是吃不惯,就少吃点儿,毕竟这是儿子唯一的家人了,您就多担待些……
    总之,都娶进门了,依着她那性子,儿子这辈子怕是都休不了妻啦!
    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稷澂经过诸多的腹诽,心脏的承受能力已经大幅度提升,原本不能自已的悲伤,也在不知不觉中淡化。
    摆完贡品后,夏藕捡了一根树杈,在坟前的地上画了个大圈圈,将纸钱都挪到圈圈里面,道“夫君,烧纸钱啦!”
    “好!”稷澂拿出火折子,将烧纸点燃。
    “父亲,拿钱来,拿钱来,拿钱来啊!
    父亲拿着钱后,想买啥就买啥,您别舍不得买,下次还给父亲烧!”
    稷澂默默的掀开眼皮,瞅着这个十分不见外的小娘子,一口一个“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亲爹呢!
    夏藕又开始,继续对着火堆念叨。
    “父亲啊,您可要保佑夫君健健康康的,举业走得顺顺利利的呀!
    再保佑保佑小藕,出门遇贵人,捡银子,再保佑我越长越漂亮,胸部以下都是腿……”
    “来,给父亲磕头!”稷澂实在受不了啦,拉着她一起磕头。
    哪怕是他,听着小娘子让父亲保佑的诸多事情,内心都在无声的哀嚎。
    这要是他父亲在天有灵,真听到了这些,要做何种感想?
    曾经,村中那个身体干瘦,头发枯黄,面色无华的小狗子,已经脱胎换骨,从外貌到性子与月前都迥然不同。
    在自己的耳濡目染下,她不说话时还带着一丝书香气,怎么看都是娇养的姑娘。
    就这样尚不知足,出门还想遇贵人,捡银子?
    这美事儿想的,比大梦还真!
    父亲,肯定不会保佑她这些的对吧?
    原本庄严的祭奠,在一个聒噪,一个腹诽中结束……
    “稷秀才,在吗?”山脚下传来田里长的声音。
    “在!”稷澂对着正扯脖子看的小娘子,道“我先过去看看。”
    “好,夫君你去吧,一会儿我收拾好去山下找你。”夏藕脆生生的答道。
    稷澂刚一下山,田里长就带着小半个村的人迎过来。
    “稷秀才,听说你日日都定杨柱子家的丝瓜水?”
    “嗯。”稷澂神色淡淡的颔首,定又是为利而来。
    田里长早年下过场,有幸得了个童生,在村子里很是有威严。
    他拍了拍杨柱子的肩膀,道“柱子,你和稷秀才说吧!”
    “是村长!”杨柱子搓了搓手,道“公子,是这样的,我一人负责不过来五桶丝瓜水,想匀出去给几户,一根丝瓜藤才一碗,攒一桶也不容易,价格上您涨些可好?”
    “不用了。”稷澂薄唇轻启。
    果然,如他所料。
    这个村子的贪婪,从未超过他的预想。
    当年,他父亲生前地里的租子是十里八村最低的,还特别关照某些贫困的村民,但不患寡,而患不均,给了这个,旁人就也想要。
    田里长惊愕,道“不用?怎么能不用呢?”
    “秀才公不是拿了夏家千八百两银子?又何必在乎这点小钱?”鲍大鱼新娶的妻子谷桂花,语气不善的出言。
    她半月前路过稷家,正见杨柱子给送采买的粮食,当再次见到了小狗子,她差点没认出来。
    小狗子日常都在家中,也不出来,见得机会不多,她以为笔墨不通的小狗子会被稷秀才嫌恶,可她明显过的极好,笑容常在……
    第26章 专门会欺负他的小东西
    今早,谷桂花又见了同稷秀才携手上山的小狗子。
    这人更是脱胎换骨,不仅比夏家那几个姐儿更好看了,甚至比田里长的两个姑娘也水灵。
    她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自己长这么大,从未见过长得这般精致的小美人,就像破茧成蝶的彩蝶,处处都透着矜贵。
    是以,她心里泛酸,就将实情告知了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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