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页
姚贵太妃瞬间暴跳如雷道,“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欺负本宫?”
轩辕景庆安抚道,“母妃,不用太急,等过两日,孩儿找个借口把镇国军收编,然后将镇国候撸个闲职,至于陆太后和那个残疾废物,就赶他们去皇陵给父皇守灵,让他们一辈子不得出来,那不就跟打入冷宫一样?”
姚贵太妃还有些不满,她是想把陆太后困在身边,好日日在她面前炫耀打压,人去了皇陵,她还怎么折磨她?
但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闹事的时机,只能把心头一口气狠狠咽下。
是夜。
轩辕景瑞服侍母亲睡下,从殿中出来。
时间已经初冬,天气骤冷,呼吸间口鼻处都有着浅浅的白气。
天际一弯冷月洒下,像是给这屋墙院宇,花圃草木都铺上了一层浅浅银霜。
葛俊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低声道,“主子,陈左率黑甲军已经行至遂河口,再有两日就能到达皇陵边!”
轩辕景淡淡道,“好,就让他们守在溢口。”
葛俊点头应下,默了默,又道,“主子,红鸢传来消息,说蓁儿小姐十分挂念主子,您要不要传些消息过去?”
轩辕景瑞望着空中明月,思念突然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算起来,他和杏儿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这些时日他忙着宫里,很少往外传消息。
想到她走时,明明说的不喜欢他,却一步一回头,到了城门口,还遥遥回望过来的样子,他心头就像被什么狠狠攥住,突然再也忍受不了蚀骨的思念,回头对葛俊道,“赣南的香橙是不是送过来了?你去准备一筐!”
葛俊眼睛一亮,立刻应是,回去准备。
冷月如钩。
崇山峻岭间,一匹黑色的骏马如闪电般疾驰,扑面的寒风如刀,轩辕景瑞却恍然不觉。
只要一想到那个心心念念放在心口间的小丫头,他心口就燃起一团热意,骑马风驰电掣,恨不得立刻生上双翅飞到她身边。
杏儿可不知道有人在这样寒冷的黑夜中疾驰,只为来见自己。
山中庄子里,喜鹊“啪嗒”一声将窗子关上,将灌好的汤婆子放在杏儿床榻脚下。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尤其到了晚间,寒气如刀直往骨头缝里钻。
杏儿体弱,这庄子显然很久没人住了,里面准备的褥子不多,她担心弟弟年幼,怕他受寒,把房中的两床被褥都送去过去,自己只盖一层薄薄的丝棉被,一到半夜冻的手脚冰凉,半天都暖不过来。
喜鹊打了热水来给她烫脚,摸摸自家小姐的床榻,嘟囔道,“小姐,这样下去不行,明儿个奴婢还是回一趟城里吧,给你买几床褥子回来,要不买些炭也行……”
庄中没有木炭,都没法烧炉子。
杏儿呵着双手叹道,“不行!谁知道城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万一还有通缉令,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如今恭王上位,她不确定他还有没有通缉自家,但现在回去,总是太冒险了。
喜鹊嘟着嘴,又咕哝道,“怎么偏偏是那个坏家伙上位……”一边把杏儿的棉披风给她搭在被子上,这样好歹晚上能暖和一些。
杏儿洗完脚,忙不迭钻进了被子里。
她也不敢脱衣裳,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怀中抱着汤婆子。
饶是如此,也感觉到寒冷一阵阵往身体里钻,冻的她直打颤。
喜鹊看见,道,“小姐,要不奴婢和您一块睡吧?两个人挤在一起好歹暖一些……”
杏儿直接拒绝道,“不用,我不喜欢和人睡!”
喜鹊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遂作罢,给她把被褥掖好,帐帘放下,方吹灭蜡烛,轻手轻脚关上屋门出去。
屋里实在太冷了,杏儿窝在被子里,好半天冻的睡不着,只好在脑子里数羊。
脑子里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但眼前浮现的偏偏是那个人的身影。
幼时的相遇,不久前的重逢,她没认出他来,那人却对她肆意欺负……
想到他对她做的事,杏儿又觉得有些脸烫心跳,她拍了拍自己脸颊,翻了个身又有些气恼。
说好的不再想他的,但每到夜里,大脑就像有了自主意识,时不时就会冒出两人相处的片断。
明明那个人那么可恶,她应该是讨厌他的,但他不经意间对她的那些好,她也无法忘怀。
像是在瑞王府时,那些点滴精心的照顾,在宫中时,她落水,那人背着她一步步走回去。
说不担心是假的,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恭王准备继任皇位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杏儿烦恼的翻了个身,望着黑漆漆的帐顶,却不经意想起那人漆黑的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渐渐困倦,合上眼睛正要睡去,半梦半醒间,却听见院外似乎有人在说话。
杏儿先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有理会,然而过了几秒,院中隐隐约约像有男子说话声音。
杏儿悚然一惊,下意识脱口问道,“红鸢,你在和谁说话?”
第389章 体贴
庭院外,几乎在有人刚进来的一瞬,今夜值守的红鸢就已惊觉,然而刚准备出手,那人就转过脸来。
莹莹月光下,那张脸她看的分明,红鸢吃了一惊,慌忙跪下道,“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