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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啧啧惊叹,还说:“竟真的比我儿还好看?”
张安“咳”了一声道:“也不一定,只人家是官身,身上自有官威。”
林嘉听得好笑,带着笑给婆母相公斟茶。
又想,这才是普通人看凌九郎的目光,说起来,除了向往,还有敬惧。她跟他处得久了,竟忘了惧了。
张安又把族学的事告诉了张氏,又说:“嘉嘉说人家说出来的话肯定会算数。”
张氏忙问林嘉:“可当真。”
林嘉含糊道:“我觉得是。”
张氏又道:“那去那里可有什么规矩讲究?束脩要备多少?”
林嘉一大早就起来进了厨房,刘婆子进来的时候,她点心都做好了。把刘婆子吓一跳。
这些细节林嘉就不清楚了,正好趁机禀过婆母明日里去探看肖氏的事,道:“她儿子便在族学里。”
张安唉声叹气地抱住林嘉:“不是舍不得你吗。想你怎么办?”
张安到底还是喝了,咕咚咚灌下去,直呼:“明日可别做了,日日灌个水饱,胀死了。”
英子道:“跟客人一起来的小哥把她叫出去说话呢。”
小夫妻**地,正是上头的时候。张氏是过来人,怕儿子精力消耗太大,叫刘婆子炖补汤给张安。
林嘉出去,没瞅见小宁儿,看见英子问了一句。
张安咕哝:“生娃娃也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小宁儿忙道:“这个是给男子喝的,妇人喝了没什么用。”
小宁儿道:“以前姑娘天天做,我天天吃。”
林嘉见他模样,知道他心里忌惮什么,便退出去了。
张安说:“喝不下了。”对林嘉道:“你喝。”
过来一会儿张安进来了,唉声叹气地。林嘉讶然道:“怎么了?”
第二天是六月二十九,林嘉和张安要去探望肖氏。
林嘉松了一口气:“我道什么,原来是这个。一直就是这样的,我听肖婶子说,坐车过去快一个时辰的路呢,太远了。”
林嘉从善如流。因她也觉得不遮着点,直接露脸十分不适应。昨日里上车前下车后,都有许多目光,怪难受的。
张安道:“骑马会快些,我可以骑马。”
小宁儿盯着他喝完,收了碗,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张氏和张安把他迎进正房。
只在大事跟前,又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只得应了,连连道谢。
小宁儿道:“奶奶说是补身子的。”
林嘉脸红,但还是劝他:“学业为重。”
林嘉又端了点心给张氏去吃,张氏也道:“好吃!”
“是。”信芳道,“毕竟远,日日里早晚赶路小郎君也太辛苦了。我们府里的郎君们也是住在那里。只有秀才以上,通过先生们的考教之后,才可以三日一去,五日一去。我们府里的十一公子、十四公子如今都不必住了,其他的公子也还住在那边,旬日回来一天。”
他虽不像季白那样有个当大管事的爹,但也是凌翰林身边的长随,对张家来说也是贵客。
张氏还喊林嘉:“媳妇,快端茶来。”
小夫妻正嬉笑着,小宁儿却十分不识趣地进来了,端一碗汤:“奶奶叫姑爷喝汤。”
听到“小哥”,林嘉心中有猜测,先回了自己屋。
所以信芳傍晚就来到了张家。
张氏道:“吓,还要住在那里吗?”
一时让英子十分羡慕。
因张安林嘉正新婚,正如漆似胶的时候。一个觉得耽误她抱孙子了,一个觉得耽误他抱媳妇了。
张氏和张安都老神在在地。
张安道:“唉,你可知,凌氏族学要住在那边。旬日才回。”
张安道:“又喝,我喝撑了。”
英子、小宁儿来起来了,都吃了,都道好吃。
刘婆子刚吃了人家的点心,自然说好话:“心灵手巧,又孝又顺,好吃的晓得先端给婆母。”
林嘉只顾掩口笑,没注意到小宁儿脸上闪过的紧张。
婆母有命,林嘉自然便去端了茶水来待客。
信芳与林嘉不熟没见过,但该知道的都知道,当下脑后便生了汗,站起来恭敬接过,连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张氏道:“可不是。就是糖放得太多。”
信芳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张安、张氏把事情说了:“已经与那边打过招呼了。只明日是二十九了,下午学里散学,后日歇一天,中午、下午过去就行,别忘了带上一副铺盖。”
族学的事,其实不急,完全可以等两日再去通知张安。但另一件事非常急,晚一日都怕赶不及。
在屋里做了会儿针线,外面听着有动静,像是送客了。
林嘉啐他。
吃完早饭,林嘉便与张安出去了。张氏道:“你戴个帽子。”
待她们走了,张氏道:“媳妇性子不错。”
大部分邻居女眷上街不会戴帷帽,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是有戴的。林嘉太漂亮,还是戴上点好。
有点心疼。
难道族学的事竟没成?她有点不能相信。
尤其是,他算是来报喜的。
张氏道:“去去去,明天你们好好问问。”
刘婆子:“好吃!”
她笑着拿了一个给刘婆子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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